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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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的菜品散發出誘人的香氣,服務生將剛剛加點的菜端了上來，齊真盛了一碗湯慢慢的喝著，似乎不打算解釋什麼。

幾個人對視了一眼,他們想問齊真，又覺得不好意思。

顏以雲在餐桌底下伸出手,悄悄的握住了齊真的手，包間裡燈光太亮,關著窗戶，她覺得有點呼吸不過來,顏以雲偷偷看著齊真,齊真的神色很平靜，顏以雲的心好像也跳得慢了一些，她在想,齊真怎麼能這麼平靜呢？

齊真不說話的時候，餐桌上的氣氛好像冷下去了一點,李妍和楊露薇兩個女生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還是楊露薇開的口。

她的語氣有一點小心翼翼，問道：“什麼事這麼忙呀？”

顏以雲的心一下就提了起來，桌上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齊真臉上，她坐在齊真的身邊,還握著齊真的手,但她感覺到那種疏離的感覺又出現了。

齊真坐在這群人中間,但她好像又不在這裡一樣,感覺她的心思飄到了很遠的地方,讓顏以雲覺得不知所措。

顏以雲想起齊真和她說這些事的那個晚上,她雖然覺得齊真有些神思飄忽，但那種感覺絕對沒有現在這麼強烈。

她握緊了齊真的手,齊真似乎反應過來了一般，偏頭看了她一眼，悄悄捏了捏她的手，好像是讓她放心。

齊真淡然一笑，說：“沒什麼大事，家裡公司破產了，正好我爸又出事住院，天天兩頭跑有點辛苦，就忘記吃飯了。”

齊真三言兩語說得簡單，但顏以雲驟然覺得自己眼眶發澀，她想起那天晚上她和齊真一起坐在月夜的小公園裡，看著明燈閃爍的高樓，那時候齊真的語氣不像現在這樣輕描淡寫，似乎是戴上了一層面具，只述說最淺層的事實，不想讓別人看見她的心。

顏以雲低下了頭，楊露薇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那一刻忽然就明白事情沒有齊真說得那麼簡單，至少當那些事真實發生的時候，齊真不像她說得那麼輕鬆。

楊露薇笑得有點勉強，她轉動桌上的轉盤，將一盤椰絲糕點轉到了齊真面前，對她笑道：“原來是這樣啊，現在是不是好多了？”

齊真夾了一塊椰絲糕，說：“嗯，現在已經沒事了。”

她咬著那塊糕點，漫不經心的說：“吃點甜的心情就好了。”

楊露薇答道：“是啊。”

她轉動轉盤，將椰絲糕轉到每個人面前，讓其他人嚐嚐甜點，剛剛僵硬的氣氛慢慢的鬆動，幾個人又開始說話聊天了。

齊真夾了一塊椰絲糕，放在顏以雲的碟子裡，低聲對她說：“真的沒事啦。”

顏以雲眼角微紅，她將眼淚憋回去，小聲回答：“嗯。”

楊露薇盡力活躍話題，總算在飯局結束之前，將氣氛拉了回來，吃過飯後，眾人明顯感覺到時間給

他們造成的隔閡消散了一些，雖然和以前親密無間的友情還有些差距，但起碼在聊天的時候，不會再有冷場了。

臨走之前，李妍披上自己的大衣，對齊真揮揮手，笑道：“說好了啊，等我們這個專案結束，就一起去b市投奔你了。”

齊真點點頭，等到他們都走了，包間裡只剩下她和顏以雲兩個人時，她才牽起顏以雲的手，問道：“回酒店，還是再去逛逛？”

她的聲音很輕，尾音是上揚的，但顏以雲還是從中聽出了一點疲憊。

漆黑的夜空中只有零零散散的星點，朦朧的雲擋住了月亮，這是一個沒有風的夜晚，齊真和顏以雲牽著手走在人行道上，顏以雲偶爾低頭看著腳下的地磚，踩著格子向前跳過去，她一跳，齊真拉著她的手，跟著她跳過去。

顏以雲臉上帶著笑，她偏頭看著齊真，街道是陌生的，但眼前這個人是熟悉的。

時間還不算太晚，a市的街道上，大部分商店都開著門，透明的玻璃櫥窗裡燈火明亮，展示著令人眼花繚亂的商品。

顏以雲走著走著就轉過了身，和齊真面對著面，齊真看著她，說：“你這樣小心碰到電線杆。”

顏以雲說：“沒事，不是有你嗎？”

她臉上盡是笑容，齊真忍不住跟著她笑起來，拉著她的手，帶著她繞過路上每一個障礙物，顏以雲走得毫無問題，笑容越發的得意起來，對齊真說：“你看，真的沒事嘛。”

齊真問她：“這麼相信我？”

顏以雲使勁點了點頭，笑道：“那當然了。”

齊真忽然向前一步，唇從她的耳邊擦過，聲音裡帶著笑意，說：“我知道了。”

顏以雲對齊真眨眨眼睛，她的擔心煙消雲散，剛剛在飯局上的那種感覺完全不見了，她現在覺得齊真和剛剛完全不一樣，整個人都有一種輕鬆的感覺。

“我們回去吧，”齊真忽然說，“明天不是要去我學校？”

顏以雲“嗯”了一聲，和齊真一起上了車，她已經開始期待起明天了。

……

翌日。

顏以雲醒得很早，她照常定了三個鬧鐘，但她在第一個鬧鐘響起之前就醒過來了。

齊真還沒有醒，她躺在顏以雲的身邊，手臂鬆鬆的環抱著她，半張臉埋在鬆軟的枕頭裡，睡得很熟。

顏以雲小心翼翼的挪開齊真的手，從她的懷抱裡出來，輕手輕腳的下了床，披上外衣，溜進了陽臺。

天氣很好，藍色的天空萬里無雲，一絲金色的陽光正落在地面，顏以雲站在陽臺上伸了個懶腰，微風輕拂著她的臉頰，今天的空氣分外清新。

她在陽臺上站了三分鐘，就感覺有人從身後抱住了她。

齊真的臉埋在她的脖頸之間，下巴貼著她的肩膀，呼吸落在她的面板上，聲音裡帶著濃濃的睡意，問她：“你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顏以雲握住她的手，感覺齊真的手指有一絲涼意。

顏以雲說：“想到要去a大，有點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