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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全國反日運動激烈澎湃之時,山東又發生了麻煩。8年7月1日,日本憲兵在濟南緯五路捕去了齊魯大學學生王志謙。這一來簡直是火上加油,已經如火如荼的學生運動,更添增了新的火藥。當天下午濟南學生千餘人集合向山東省長公署請願,要求省政當局立刻向日本領事嚴重交涉,立即釋放王志謙,擔保以後不再發生類似事件。省長沈銘昌立即派交涉員唐柯三前往交涉,請願學生站在公署門外等候結果。直到天黑了很久,唐柯三才垂頭喪氣地跑回來說:日本領事不但不放人,還提出反要求,要求賠償日商在這一時期因山東抵制日貨所受損失,同時保證以後不再抵制日貨,才釋放王志謙。

唐柯三的訊息同炸彈一樣爆發,引起所有中國人無比的憤慨,僉認日本人這種霸道行為,只有把事情搞得更糟。

學生們決定不解散請願隊伍,一直到日本領事無條件釋放王志謙為止。這時許多愛國市民也自動來參加,因此請願隊伍驟增為5000多人。沈銘昌再派唐柯三去交涉,同時對請願群眾表示,本人寧可犧牲省長職位,決不屈從日本人。沈的講話贏得群眾熱烈而長久的掌聲。

唐柯三再去日本領館,由晚上10時半直到天明5時才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來,他的徹夜交涉,總算帶來一個勉強滿意的訊息,日本領事已把王志謙移送警察廳。沈銘昌即請學生代表赴警廳接出王志謙。

7月7日濟南的日本僑民藉口巴黎和約告成,舉行提燈遊行慶祝大會,這是示威和挑釁的行動。中國商店為了避免引起糾紛,就提早關門。不料夜幕低垂,燈火初上時,竟有不少日本浪人出現,公然在街上挨家挨戶敲門,勒令他們開市,有一家泰康商店不開門,竟被浪人搗毀了全店。

日本人多數喝了酒,帶著酒意在街上橫衝直闖,有一批日人追趕一個英國人,英人逃入菸草公司,日本暴徒們竟然衝進去搗毀了英美菸草公司的門窗。這時日本領事接到電話,乘汽車趕來,才把一群日本浪人喝退。並向英美菸草公司道歉。公司向日館提出賠償損失的要求,日館也一口承允。

山東交涉員唐柯三也到日本領事館,要求對於日本浪人搗毀泰康商店事,照英美菸草公司的辦法處理,可是日本領事館卻沉下臉孔來說:這案子還需要調查!

山東省會濟南簡直成為日本暴民的世界,這些暴民因為有日本領事作後盾,所以敢為所欲為。

山東各地都有日警或浪人侵害中國人,7月17日青州車站的日本警察進城捕去第十中學學生馬忠懷,28日才釋放出來。膠濟鐵路沿線村莊,經常有日本軍警前來進行搜查,許多村民糊里糊塗便被捕去,官廳也不敢過問,因此村民們計劃組織“聯莊會”進行自衛。這一期間,日本人真的已把山東當做是日本領土了。

北京政府怕山東鬧出麻煩,因此於7月25日宣佈濟南戒嚴,並派參戰軍第二師長,濟南鎮守使馬良為戒嚴司令。另以屈映光署山東省長,撤換了沈銘昌。

馬良是個莫名其妙的小軍閥,他有一支“技術大隊”,專門對付愛國的抗日活動,到處干涉人民開會,解散救國團體。7月22日,他在估衣市街走過,看見回教徒所開的店鋪“金家鋪”貼有愛國公約,立即派技術隊的隊兵到回教救國後援會去,把會址搗毀,拘捕了會長馬雲亭、會員朱秀林、朱春祥兄弟,給他們加了一個罪名是結黨集會,擾亂治安。接著他又帶領隊兵,浩浩蕩蕩地前往山東師範學校,召集學生訓話。他的演講妙不可言,他說:“我是一個國技家,我有萬夫莫敵之勇,因為我身懷絕技,所以我沒有權利思想,如果我有政治野心,督軍一職早已到手了。現在我之所以出頭露面來維持社會秩序,是因為暴民倡亂。”他說得興起,竟慷慨激昂大聲咆哮說:“今天早上我拿獲了三名倡亂的首領馬雲亭和朱家兄弟,我辦起事來是鐵面無私,馬雲亭雖是我的回教教友,我就先拿他們開刀。我警告你們,誰敢再擾亂治安,圖謀不軌,你們可以看馬雲亭做榜樣。”

馬良認為參戰軍是靠日本貸款成立的,所以要“效忠”日本,他常對士兵訓話時說:“一個人必須飲水思源,咱們參戰軍是靠日本人成立的,你們穿的是日本軍服,用的是日本軍火,我們不可以反日,反日的是暴民。”

馬良所執行的戒嚴,簡直就是鎮壓反日愛國活動,所以學生們群情激憤。

8月3日上午,濟南各校學生代表300餘人一同到督軍署請願,要求取消戒嚴,釋放愛國分子,禁止軍人替日本人採辦糧食。馬良聽說學生在督軍署請願,立即派兵趕來驅散學生,扯碎了學生請願書,並將為首學生劉文彥等16人拘捕。這一來,學生們同深憤慨,300多名學生一齊跟在被捕同學後面,願意一同坐牢。軍隊們把被捕的16名學生押到第一師範,請願學生隨在後面,他們被隔在大門外,可是全都屹立烈日下,不稍後退。一直僵持到下午2時,馬良乘馬率軍趕到,叫開了大門,把門外的300多學生一齊驅進學校的第一教室。

馬良把300多請願學生一齊驅入第一師範的第一教室後,他就跳上教員講桌對學生訓話。他大罵學生擾亂治安,破壞戒嚴令,受過激派的指使,而且男女混雜,不成體統。他的訓話簡直是胡說八道,令人不忍卒聞,於是有一位醫科學生吳夏蒲起而抗辯。吳說:“我們沒有受人利用,我們今天這樣做,是受了良心的驅使,我們是愛國!”馬良看到公然有人向他頂撞,大為光火,立刻喝令衛隊把這個發言的學生抓出來打三十大手板,他那如狼似虎的技術隊兵就惡狠狠地跑過去,用大刀壓在吳夏蒲的頭上,把他拉到講臺下,一五一十地打吳的手板,吳夏蒲被打得痛極而哭,於是全體學生也哭出聲來。

馬良聽到學生們在哭,更是火上加油,大聲叱責說:“不許你們哭,再哭就一齊捱打!”接著他命令士兵把吳夏蒲押下去,和已經扣留的16個學生關在一起,都用繩子綁了,等候槍斃。然後他氣洶洶地大踏步而去。

馬良離開第一師範就去督軍署謁見督軍張樹元,要求批准槍斃17名請願被扣的學生,藉以收鎮壓之效。張樹元雖然也是一個軍閥,但卻不敢槍斃學生,所以予以拒絕。於是馬良回到第一師範,他當然不說督軍不批准他槍斃學生,而說是他自己不忍心槍斃他們,要他們安分守己,不可胡鬧。講了一番廢話,直到晚間7時,這17名被扣的學生才由山東省議會議長出面保釋。

學生雖然死裡逃生,可是早先被抓的愛國人士都遭了殃。8月5日山東回教救國後援會會長馬雲亭,會員朱秀林、朱春祥兄弟被嚴刑拷打後,判決槍斃,綁赴刑場執行槍決。

馬雲亭是位愛國的老人,鬚髮皆白,年已七十有二,他是一位醫生,平素待人和藹可親,無數窮苦老百姓都受過他的照顧。當他被五花大綁押赴刑場時,是一幕非常動人的鏡頭,他態度從容,沒有畏懼,一邊步行,一邊向市民告別,他勸大家不要氣餒,為愛國而死,死得其所,不要替他難過,他已近70歲的人,死期不遠,如此而死,雖死猶生。又勉勵大家愛國,獻出力量來救國,人人都愛國救國,中國便得救了。他真是從容赴死,視死??歸。濟南市民流著眼淚,跟隨他,聽他講演。

當他從容進入刑場時,有些市民失聲而哭,他卻既鎮定,又莊嚴,使到行刑的劊子手都不忍放槍,第一個劊子手放槍時,竟雙手震顫,換了第二個也是一樣,最後由一個劊子手靠近他的背後,閉了眼放槍才完成這個悲劇。

這是個可恥的悲劇,馬良殺害了偉大的愛國老人。

馬良為了獻媚日本人,殺害自己的同胞,殺害回教教友(馬良和馬雲亭都是回教徒),這個血案震動了全國。因此由於濟南的槍聲,再度激起了全國各省市人民代表的請願高潮。

8月23日,直隸、山東和北京的代表們聯合大請願,要求北京政府撤換馬良,同時加以懲治。請願代表們到總統府,徐世昌閉門不見,請願人士則非見總統不可,相持到夜晚,北京政府出動大批警察,拘去代表38人。當天國務院通電各省,解釋並非拘捕代表,而是“送廳安置,候查明來歷,分別遣返。”同時替馬良辯護說:“並無蹂躪學生,虐待學生情事。”又說:“人民向總統請願,乃是非法行為。”

8月26日,北京、天津的代表32人進行第二次請願,當晚露宿新華門外。27日北京學生也加入了請願團。因此請願者增至1000餘人,都露宿在新華門外。28日大雨,請願的人們遍身淋漓,可是卻沒有一個人離開,其中女學生多人也拒絕離開。請願學生抽出400餘人向國務院請願,國務院派人向他們解釋說:“馬良在濟南所行所為,有功無過,他所殺的都是土匪。至於在濟南戒嚴,是防止日本浪人暴動,防止日本藉口保護僑民,派兵佔領濟南,並非對付本國人民。”

全國各省的請願代表陸繼趕到北京,都集中新華門外,總統府陷於請願代表的大包圍中。因此新華門、西苑門、福華門和集靈囿的總統官邸都緊緊關閉起來。

北京政府內部,在對付請願團應該採取哪一種方法展開了爭論,徐世昌主張用和平方法處理,段祺瑞一派則主張用武力驅散請願團。結果,徐世昌的主張獲得透過。

28日下午1時,北京政府出動了大批軍警,用兩人夾一人的辦法,將請願代表領袖30餘人夾往天安門集中,隨後警察總監吳炳湘親自前來勸告他們,要他們運用他們的影響力解散請願團,這些領袖們當然拒絕。

晚上8時,又有一批軍警到天安門,搜尋天津學聯副會長馬駿,因此和死力掩護馬駿的女學生們展開了一場爭奪戰,馬駿終被奪走。11時警察廳派來汽車多輛將女學生們強迫推入車中,分別予以遣散,其餘請願代表則被帶出天安門遣散。

馬駿於30日才獲釋放。

北京政府為什麼要抓馬駿,因為他們眼中,馬駿是個危險人物。當天津商界在6月10日宣佈終止罷市時,第二天天津學生代表馬駿等七人曾往市商會提出質問,於是天津又於12日罷市。所以北京政府便對馬駿特別刮目相看。

北京政府對付請願轉趨強硬,9月3日,把京畿警備總司令部擴大為北京衛戍總司令部。同時,教育部嚴令學生不得集會結社,即使在學校內開會,也要遵守治安警察法,事前呈報警察廳,聽候派員監視,如有違法,即予懲治。

相反的,各省的請願行動也變得很積極。紛紛推派代表進京。北京政府曾密令各省當局阻止請願代表進京,各省代表則使用各種秘密方式,逃過各省當局的耳目,向北京進發,先後到達請願的目的地——北京。

9月30日,到達首都的,有江蘇、湖南、湖北、江西、山東、直隸六省代表卅一人,秘密決定於10月1日上午先在中央公園集合,然後同赴總統府請願。怎知這個訊息卻走漏了,當他們第二天早上分別到達中央公園時,軍警們早已嚴陣以待,並且斷絕了天安門一帶的交通,代表們不能不變更計劃,採取分批的辦法,直接到新華門集中請願。於是他們直奔新華門,到達後,即要求晉見總統,徐世昌仍不接見,派曾彝進出來和代表們談話,曾說:“各位遠來都很辛苦,你們請願,把物件弄錯了,現在是責任內閣制,依照《約法》的規定,人民請願,並無向總統請願的規定,所以請你們去國務院。”代表們回答說:“如果講《約法》,《約法》上也沒有規定不許人民向總統請願的一條。現在國家到了這步田地,總統是一國最高元首,應該要處理重大問題的。”一方拒絕,一方一定要見總統請願,便僵持了。請願代表堅持不退,北京政府只得又出動警察,把31位代表全部挾往警察廳,限令他們於24小時之內離開北京,否則押返原籍,他們不肯具結,便一直扣留。

雙十國慶快到了,全國學生準備借國慶在各地舉行大規模的愛國講演。北京學生定製了7萬個饅頭,上面印上“打倒軍閥”的字樣,準備在10月10日散發給聽講的群眾。不料被警察機關發現,遂將全部饅頭扣留。學生代表們到警察廳交涉,警察廳才予以發還。

10月10日,北京中等以上28校學生約5000人,從上午10點鐘即分途在北京城內外演講,北京的軍警並沒有加以干涉。12時,各路講演隊在中華門集合,軍警阻止透過,警察總監吳炳湘親自跑來勸告他們散隊,他們又化整為零,分散到各處繼續講演。下午有部分學生在中央公園一帶散發“打倒軍閥”的傳單。

在上海,也有盛大的國慶紀念。全上海市的商店都停業一天,晚上還舉行提燈遊行大會。

北京和上海的國慶活動,都沒有發生事故,大約北京政府覺得國慶日總不好意思鬧出什麼不幸的事情吧!

北京和上海在8年國慶日雖然沒有發生不幸的事情,可是天津卻發生了。

天津市準備以大遊行來慶祝國慶,10日早上,天津市民約四五萬人都集中在南開大學的操場,準備出發遊行。突然天津市的警察廳長楊以德派出了武裝警察趕來阻止遊行的群眾出發。雙方劍拔弩張,空氣甚為緊張,學生代表出來交涉,擔保沒有意外發生,警察置之不理。雙方相持約一小時,遊行前隊認為不衝是沒有辦法透過了,因此就一擁向前,強行透過,旁觀的市民也大聲疾呼,吶喊助威。這一來,激怒了警察,在你衝我阻的情況下,雙方都失去了理智,警察先動手了,他們舉起槍柄,向學生迎頭亂打。

當然在這種失去理智的衝突中,學生被打傷的很多,可是遊行隊伍群情激昂,他們集中力量向前猛衝,警察的封鎖線便被衝破,遊行隊伍先到天津警察廳,質問警察為什麼持械傷人,阻止國慶遊行?

天津警察廳長楊以德是存心要對付學生和群眾,他早已佈置了保安隊、馬隊和武裝警察一千餘人在警察廳外重重把守,他沒有出面接見學生代表,只是派人出來傳話,他說:“你們不必和我找羅嗦,我就是這樣辦,你們要講理講法,可以到法院告狀。”遊行隊伍知道楊以德蠻不講理,於是折了回來轉向直隸省公署去請願,可是因為這天是假期,公署裡沒有人辦公。

11日天津學生罷課抗議楊以德壓迫學生和市民。楊卻反控說在遊行隊伍中發現抗稅標語和推倒政府的傳單。

22日天津市民和學生代表萬餘人向省長公署請願,要求撤換楊以德,直隸省長曹銳(曹錕的兄弟)親自接見,向學生們表示歉意,並且慰問請願群眾,認為在這樣寒冷的天氣,大家為國事而辛苦,實在欽佩。關於撤換楊以德一事,表示“自有辦法”。請願的群眾認為滿意,當天就終止了罷課。

可是曹銳的支票並沒有兌現,等了一個星期仍無訊息。10月30日學生們舉行了第二次請願。曹銳仍然滿堆笑臉勸學生們冷靜地忍耐,再等等看,自己正在努力中。學生們體諒到省長不能直接罷免警察廳長,需向北京請示,而楊以德在北京又有靠山,所以對曹銳還是體諒。一直到第三次請願,曹銳對學生的表示,好像有難言之隱。其實很簡單,曹銳是直系,而楊以德是段系所支援。

11月19日,天津日領船津,公然致函北京政府農商部,抗議天津商會選出卞蔭昌為會長,要求改選,因卞為救國十人團團長。天津市民對此極為忿怒,也要求北京政府向日本政府提出撤換船津領事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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