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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佩孚自從15年9月6日失漢陽,先退孝感,再退廣水,三退信陽,吳本意擬自信陽調援反攻,無奈軍心渙散,已無可靠之部屬。身邊戰將只有田維勤擔任信陽州以南的防務,至於靳雲鶚則自漢口返豫,即入雞公山,其不滿意吳,已達極點。吳在北方雖然尚有可調之兵,可是沒有車輛調配,只好徒步南下,因此自鄭州以南迄信陽武勝關,各站都有駐兵,派別複雜,不一定完全聽吳的指揮。這時河南全境有槍的兵不下三四十萬,名義上歸吳指揮的,超過10餘萬,兵心厭戰,而軍糧餉秣亦艱困萬分。

靳雲鶚駐軍雞公山,儼然以河南最高軍事首長自居,他曾下令,凡透過他的防區的雜牌軍隊,一律予以繳械,他的親信黃殿臣奉命執行。9月16日黃部遇上吳佩孚的衛隊經過,也不分清紅皂白予以繳械,吳佩孚聞訊大怒,勒令捕黃槍決。當晚信陽附近發生兵變,吳倉皇自信陽搭乘三等火車奔鄭州。

9月27日息隱保定的曹錕,乘專車赴鄭州,曹錕自馮玉祥倒戈遭受幽禁後,直至奉直聯合趕走西北國民軍始恢復自由,雖然他的把兄弟吳佩孚已東山再起,他則表示不願過問政治,徑返保定閒居。曹為人寬厚,甚得人緣,不似吳佩孚之強項,容易樹敵,因此在吳走投無路之際,直系要員紛紛敦請曹錕出馬團結直系。

由於孫傳芳在吳軍危急時不肯赴援,因此使人想到一段往事,認為孫傳芳在報舊仇,那是湘軍援鄂之役,鄂督王佔元求救於吳,吳派蕭耀南率先頭部隊馳援,蕭軍進駐武漢並不開赴前線,坐待王佔元的失敗,乘機把湖北納入吳的範圍,直系認為吳這一手吃了自己人,太不夠意思。孫傳芳當時是王佔元的部下,親眼看到這一幕,他雖然因為這一次戰役而受知於吳佩孚,但王佔元失敗的一幕卻深印心中。現在他坐視吳苦戰而不救援,有人說是歷史的重演。因為有這些原因,直系的舊人就想抬曹錕出來團結直系。

曹錕是和夏壽田、張廷鍔來鄭州的,下榻鄭州中州飯店,抵鄭當天就染上感冒。而吳佩孚僕僕軍事,也抽不出時間來看曹。過了兩天,吳才抽出空由張廷鍔陪同赴中州飯店謁曹,曹正和夏壽田談得很高興,吳入室鞠躬為禮,並請問:“總統感冒好了沒有?”曹不理亦不答。房中空氣為之寂靜,吳再問,曹徐徐而言:“外面風好大喲!”吳說:“今天天氣好,外面沒有風。”曹說:“外面沒有風怎麼把吳大帥吹來了。”吳一聽知道是曹多心,乃低下頭聆訓,曹說:“你是大帥,我也做過大帥,我做大帥時有功都是你們的,如果不把功勞分給你們,你怎麼會做到大帥,可是你今天有功都是自己的,不能容物,不能開誠對下,自大狂妄,造成今天上下離心離德。”曹越說越氣,聲色俱厲,吳低頭不敢作答。夏壽田和張廷鍔用其他話蓋過,才把空氣緩和,吳遂告辭。曹雖斥吳,可是仍努力團結直系,把靳雲鶚找來,靳對曹表示不滿吳,曹好言安慰,勸靳顧全大局。

孫傳芳在南京坐待吳佩孚戰敗,他自以為得計,其實卻讓革命軍逐一擊敗。當革命軍出湖南直指武漢之際,倘孫軍劍到履及,不東推西拖,與吳軍合作,則對革命軍來說,是增加了很大的麻煩。孫軍按兵不動,直接搞垮了吳佩孚,間接也搞垮了自己,使北伐軍坐收各個擊破的戰果。

孫軍初與革命軍接觸時,略有進展,那時吳在鄭州接獲孫的戰報,自誇對戰局有把握,言外之意似在譏誚吳的不中用,今後的重頭戲只輪到他一人獨唱了。怎知時間一久,北伐軍在江西捷報頻傳,孫自誇革命軍的前進像繩子一樣寸寸剪斷,結果是自己做了繩子,讓革命軍寸寸剪斷了。

吳佩孚由漢口退到鄭州後,其轄區是:北自保定,南至武勝關,靳雲鶚在郾城設立司令部,日日言反攻而日日按兵不動。按兵不動是靳的一貫作風,吳佩孚這時的處境實在很惡劣,一面是明敵,一面是暗敵,用兩面作戰來形容吳的處境還不夠,簡直是背腹受敵。

張作霖天天打電報問吳,今後的動向?張意思是如果吳對付不了革命軍,不如讓出一條路給奉軍,並且願意把奉軍交給吳指揮。然而吳對奉軍已有不敢領教之苦,南口作戰的記憶猶新,所以他一再答覆張說自己的力量足以擋住革命軍,現在還不需要奉軍加入。

吳退鄭州時,以“南”為敵,以“北”為友。事實上國民革命軍是把吳佩孚當作頭號敵人的,而奉張則滿口吳二哥,叫得非常熱絡。可是形勢比人還強,如今的吳二哥是個鬥敗的公雞,奉軍把他看做擋路的瘟神,叫他讓路他不讓,對於他阻擋北伐軍的能力也失去了信心。

吳只提防革命軍出武勝關繼續北伐,卻做夢也想不到奉軍將渡河而南,告急文書不自南來,而自北飛到,保定方面奉軍逼迫吳軍讓防,齊燮元一再急電請示迎拒奉軍的辦法。奉軍表示孫傳芳乞援於奉,所以奉軍要肩起收復武漢的責任。

吳的地盤已變成張的障礙物了,大難臨頭各自奔,張、吳之間現在是各懷鬼胎。

當武昌城破之日,即奉軍接防保定、大名之時,吳腹背受敵,內心之苦莫可言宣。

更令吳難堪的,是奉系和孫傳芳密使往來不絕於途,盛傳奉張和蘇孫加強合作,奔走其間的,就是王佔元,而靳雲鵬希望調和張、孫,出山組閣,所以也熱衷奔走。

奉直魯軍援吳問題使吳佩孚頗感困擾。吳知道得很清楚,他與張作霖之間的帳很難算,張作霖對他不會真心幫忙。張宗昌和他還有很好的關係,張宗昌的幫忙比張作霖要有真意。然而張宗昌軍和他之間也存在一個癥結,就是保、大問題。保、大是吳的後方,也是唯一的吳軍餉來源地,可是保、大又是直督褚玉璞的轄區,褚玉璞天天嚷著要接收保、大,害得負責保、大的齊燮元寢寐難安。

奉、直、魯認為控制北京,統一直隸,出兵援吳是奉、直、魯的既定計劃。當吳佩孚退至河南境內時,吳的秘書長張其鍠迭電張宗昌請援,不過吳本人不贊成奉、直、魯出兵援救,只希望接濟餉彈。張作霖本無積極助吳之意,張宗昌倒是希望拯吳於危,可是直魯軍方下動員令,而吳佩孚擋駕特使已馳至。15年9月30日吳派符定一到濟南轉達吳意,擬請直魯聯軍暫時不必開入河南等待後命。吳又恐怕符定一對於軍事情況未能詳述,所以又加派參謀長張國溶與劉紹曾及魯方前派來鄭州的代表童好古、常之英一同前赴濟南謁見張宗昌,代表吳佩孚一方面向張表示謝意,一方面請張緩期出兵。張國溶攜有吳佩孚的親筆函,內述已經開往保大的援軍,請勿前進,未開拔的一律停止出動。張宗昌對吳的各代表表示,魯直聯軍南下應援義不容辭,既然吳玉帥認為目前還不需要,自當停止前進,直軍既已開拔,驟然請其停止,恐褚督於內情尚不盡悉。於是魯張乃電邀褚玉璞來濟,褚接電立即動身,午夜抵濟,即赴督府會議,第二天清早原車返天津。

吳佩孚滿以為褚軍接收保、大事已趨緩和,怎知10月2日褚玉璞又由天津專車赴豐臺轉京漢線赴保定,一方面準備援鄂軍事,一方面辦理和平接收保、大事宜。直隸保定副司令徐源泉亦由濟南趕回助褚。褚表示對吳部一切補給援助均屬可能,但保、大既屬直省範圍,事權必須統一,何況由直隸出軍援吳,保、大是必經之地,怎可不先行接收。接濟吳方餉械與接收保、大並不衝突。

吳佩孚的副帥齊燮元10月2日尚通電保、大兩道道尹知事和各局所長,飭將應徵之款督徵催解,並飭勿離職守,可是褚玉璞抵保後,褚部謝玉田師也開入保定,事實上褚軍已正式接防了。

北京城內也有變化。北京政府本為吳佩孚所擁立,代理內閣總理杜錫珪既無權又無力,吳在鄂戰敗,奉張聲勢增強,而奉張寧要北京衛戍總司令,不要內閣,所以靳雲鵬雖奔走於奉張和蘇孫之間,奉方意態非常冷淡。10月1日杜代閣辭職專任海長,財政總長顧維鈞調外交總長代理閣揆,潘復任財政總長,湯爾和任內務總長,其實這時候的北京政府已更不被各方重視了。同日奉軍第十軍軍長於珍就任北京衛戍總司令。

奉張入京後,奉系所注意者為河南。吳佩孚在河南不進、不退、不戰、不和,其部下靳雲鶚反吳於前,而田維勤、寇英傑又不合作,魏益三又與田部同駐,寇乃感勢益孤單,河南糾紛迭起,奉軍入豫更形迫不容緩。

16年1月15日張作霖令張學良、張宗昌以實力援吳,先以兵力肅清黃河北岸,然後渡河至鄭州。正當奉軍要開入豫境,京津各報盛傳魏益三附靳反吳,田維勤則匆匆避往汝南寇英傑處。

1月初,奉軍入豫,進駐彰德,2月8日奉張發出兩電,宣告奉軍入豫意旨,原電如下:

“(一)南京孫副司令、太原閻副司令、濟南張副司令、褚司令、吉林張督辦、卜奎吳督辦、綏遠商都統、承德湯都統、張家口高都統鑑:年餘以來,賴諸君戮力同心,直魯晉綏,幸告肅清,而武漢不守,禍延長江。迭據湘鄂各省士紳奔走呼號,請兵援救。只以豫中系吳玉帥駐節,再三商詢,自認反攻,我軍雖切纓冠之誼,並無飛渡之能。兵至直南,及河而止。今時閱半年,未聞豫軍進展一步。反攻之望,完全斷絕。而敵焰日張,竄擾閩浙,長江上下,將無完土。本軍負專征之責,國事興亡,義難坐視。遷延不進,禍將噬臍。茲已分飭直魯聯軍及三四方面軍分途前進,誓收武漢,進取湘粵。其豫中將士,但系宗旨相同,概無歧視。以符始終合作貫徹宗旨之意。師發在途,恐淆觀聽。特電奉聞,張作霖。庚。(二)開封寇總司令、米幫辦、信陽田總司令、靳總司令、彰德齊副司令、陝州劉總司令、並轉豫中各將領鈞鑒:自武漢不守,贛閩繼陷,赤禍蔓延,幾將流毒全國。敝軍前徇馨帥之請,進兵京漢,以取犄角之勢。因玉帥來電自任反攻,是以敝軍未越黃河一步。乃時閱半年,毫無進展,反攻希望,完全斷絕。作霖承各帥公推,自任專征重責,迭據各省紳民呼號求救,文電交馳,設再遷延坐視,國將不保,何以對民?而北方大局之同歸糜爛,亦在意中。諸君同屬軍人,誼共急難。當茲危局,奚可苟安?茲已令飭三四方面軍剋日取道京漢路攻取武漢。所有豫中將士,但屬宗旨相同者,一視同仁,毫無歧異。從前地位軍號,一仍其舊。並望協同動作,共紓國難。諸君為國宣勞,志同道合,尚望申明此意,分告所部,俾免誤會。除徑電玉帥外,特電奉聞。敬希示覆,張作霖叩。庚。”

張作霖為了奉軍入豫,並有一電直接給吳佩孚,電雲:

“鄭州吳玉帥勳鑑,效密。自武漢不守,贛閩繼陷。馨帥力竭請援,約定敝軍,進兵京漢,以取犄角之勢。弟曾再三奉商,均承覆電,定期進取。弟以尊重我兄意旨,希望貴部整旅反攻,是以兵至直南,劃河為守。乃時閱半年,未進一步。反攻希望,完全斷絕。長此遷延,敵方坐大。北方大局,何堪設想。而陷敵各省人民之淪於水深火熱,呻吟痛苦,宛轉呼號者,不知凡幾?疊據湘鄂皖豫士紳文電籲懇早發大兵,其情殷切,聲淚俱下。弟既承公推之雅,負專征之責,坐視不救,何以對民?會師爽期,何以對友?大亂不平,何以對國?再不自決,行將噬臍。是以簡飭師徒,渡河南進,取道京漢,攻取武漢。貴部將士,但與我輩宗旨相同者,一切地位名義悉仍其舊,並望互相援助,切勿誤會。尚希分別飭知。至地盤問題,敝軍援綏援蘇,事成拱手相讓,此物此志,當可大白。明達如兄,當能亮察,學良等到豫後,如得清暇,尚望到京一行,共商策劃。至盼!張作霖。庚。”

吳佩孚曾有一蒸電覆張,請奉軍緩進,原電雲:

“張雨帥勳鑑:密。庚佳兩電敬悉,貴軍此次渡河南進,事前並承賜電通知,共商辦法。敝部雖謹戒避讓,冀免誤會,仍不免惶惑驚疑,愚兄雖能諒弟苦心,而實難於應付。數月以來,貴軍當持經豫入鄂之議,而敝部屯駐京漢線者十餘萬,道路之騰挪甚難,戰線之分配不易,故尊意雖堅決,此間竟無術贊同。內部因而自行整頓部眾,費時數月,糜餉不貲,想亦吾弟所深知也。蓋此間各軍,分子複雜,非簡單命令所能處理。一切命令,不與事實相調劑,則不易施行。若可簡單行之,則本軍早到武漢矣。今貴軍南來,愚兄無法可以簡單命令,使敝部趨於一致,實感困難。地盤雖不足論,而各軍實為生命所依,縱令吾弟兄能開誠相許,而無時間以資調處,自不能相安無事。若只以威力行之,恐貴軍救鄂未及,糜豫先成。討赤未遑,絕友先見,造成鷸蚌,以待漁人,大局更不堪設想,吾弟兄同心討赤,一載有半,豈可一著不慎,隳敗前功。此愚兄所不能不懇切相商者也。現仍盼吾弟速令貴軍停止前進,以便從長計定作戰辦法。畢黻廷兄想已到京,尊所有計劃,無妨詳細妥商也。特布腹心,啟乞鑑察,吳佩孚。

蒸戍。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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