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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等接電後隨即擬覆電雲:

“豔一電未收到,豔二電敬悉一是。頃謁張雨帥喬梓,亦稱奉晉歷共患難,萬不能因一時之誤會致生破綻。愛國愛民之忱,溢於言表,殊為可感。於司令此次檢閱軍隊,實系預定計劃,並有冊籍可查。北方大局安危,繫於奉晉兩方,無端破壞,我帥諒不忍為。尚望轉令前方,慎重動作,靜候調處,並希速復。尹扶一、葛光庭叩陷。”

此電未能發出,因京晉間電訊已告中斷。晉綏駐北京代表南桂馨、薄永濟、李慶芳、潘蓮如、張漢章等皆於27、28兩日秘密出京。

自國民革命軍北伐迭傳勝利後,北方問題奉晉能否合作關鍵極為重要,奉晉之間雖有信使長川往來,但閻錫山對奉終存畏懼,奉張對晉閻亦有懷疑。當晉方獲悉奉軍大員張作相、張學良、於珍、趙倜等分路檢閱軍隊,即認為有圖晉之意,加上晉方所買軍用品在天津被扣,京綏路款停止發付,奉方且亟亟索還石家莊,這些是晉方發動軍事行動的近因。至於遠因則當7月中旬,國民政府曾下令命馮玉祥攻山東,閻錫山攻河北,閻、馮奉命並沒有行動,因為他們各有不能作戰之原因。如馮玉祥對靳雲鶚不能控制,又還未予以解決,倘馮有所動作,靳在其後發動,馮豈不是進退失據,而馮和唐生智關係也不好,馮既然自身立足未穩,焉有餘力向外。而閻、馮之間隔閡頗深,閻對馮完全沒有信心,既怕他,又厭他,認為馮在河南不肯出擊山東是有意取巧。而馮玉祥也認為閻錫山取巧,向來坐收漁人之利,並且對奉軍沒有作戰的決心,當奉軍由河南退河北時,正是晉軍截擊奉軍的大好時機,在那個時候閻都不肯幹,則是證明閻完全沒有對奉作戰的決心。雙方相互狐疑。迨至7月末,奉、晉妥協的傳說頗盛,時馮的代表亦長駐太原,某日馮的代表到了大同商震防區,適逢商震在檢閱軍隊,馮的代表亦獲機參加,商震閱軍時曾問士兵:“你們服從何人?”答:“商總指揮。”商再問:“除了我還服從誰?”答:“閻總司令。”商再問:“你們是什麼軍隊?”答:“國民政府之軍隊。”商又問:“你們的敵人為誰?”答:“張作霖。”馮的代表親眼見,親耳聽,大為滿意,以此報告馮,馮對閻的疑慮於是大為減少,閻、馮之間隔閡為之消除不少。雙方陸續互派要員說明各自困難,因此增加不少諒解,馮支援閻攻奉,而閻亦因有馮助才敢攻奉。

閻錫山參加國民革命,誓師討奉的電文,是由山西駐南京代表劉樸誠於16年9月30日出席南京特委會報告山西情況時宣佈,所以南京、上海的報紙均於10月1日披露,電雲:

“革命本不得已之舉,是以本總司令,雖師發在途,猶不惜委曲婉轉,與張作霖周旋。原冀其有所悟悔,以期和平解決。乃半載以來,屢與開誠相商,終見固拒。近更龐然自大,盤踞北京,不謀與民合作,只求一己尊榮。且日肆以武力壓迫國人。既無悔禍之心,何有改善之望。我師旅久滯於途而士怨,車輛常留軍中而田荒,既忍無可忍,又望無可望,茲不得已,隨諸同志之後,誓師北伐,以掃除三民主義之障礙,以達救國救民之目的。今與諸將士約:行軍所至,必須不擾民。與敵相遇,必須不怕死。怕死者殺不赦,擾民者殺不赦。更與將官約:痛除地盤思想,省政由省人解決,國事由國人解決,以奠國基。尤願國人以公平內政,圖全民之協進。以改善外交,謀國際之平等。國事甚大,治理甚難,勿輕易,勿憤激,當憂深思遠,慎重將事。敬為此誓!閻錫山。豔。”

閻錫山不是一個輕舉妄動的人,如果沒有周全的部署,他是不會輕於孤注一擲的。他在7月間即暗中策劃,並且和奉方虛與委蛇。他的重心是從整頓軍隊入手,而整軍工作以健全下級軍官最為重要。因此曾在南方秘密網羅黃埔軍校的學生到山西服務,從7月到9月,黃埔同學陸續至山西的,傳聞已達兩三千人,晉軍中的排、連、營長多數都是黃埔學生。

奉方確知晉閻正式參加革命軍討奉行動後,最為痛心,據吳俊升對人發牢騷說:“奉方對於他人容有對不住之處,但對閻錫山總算仁至義盡。去年馮玉祥進攻山西,奉方不分晝夜,拚命赴援。事定之後,綏遠地盤給予山西,鐵路收入雙方分取。追擊馮玉祥敗軍時,晉方要求奉方勿過綏遠,奉軍亦即照辦。要求奉軍勿置重兵,至今平地泉僅有奉軍兩營。於珍經晉軍防地而至平地泉檢閱部隊,隨身所帶不過參謀副官,足以證明奉方對晉毫無作戰部署與準備。奉晉雙方重要人員隨時均有見面,奉方整理內部,點驗軍隊,決無對晉作戰之意,晉方代表在北京豈有不知,即有懷疑,亦不妨明白質詢。今竟事先毫不表示即將於珍等人全部扣留,實在太不夠朋友。”

吳俊升這種想法也可以說是奉方大多數人的想法,同時他們認為閻錫山自以為棄暗投明,可是在時間上的選擇則非常錯誤,因為革命軍陣營中正鬧寧漢分裂,所以南方革命軍勢力不能給閻以強有力的支援,至於馮玉祥雖已消滅了靳雲鶚,但閻、馮之間並不能水乳相融。所以這個時候奉方可以全力對付山西,如果解決了閻錫山,北方腹心肘腋之患就可以消滅,河南、陝西問題均可迎刃而解,北方統一可以告成,這是奉方的如意算盤。

16年10月2日張作霖發表討閻通電,電雲:

“(前略)閻錫山長晉有年,從前一切政變,向不參預。上年為馮逆所迫,圍攻大同,蹂躪雁、代,晉北不保,太原垂亡。閻錫山信使往還,疊電告急,搖尾乞憐之態,如在目前。本大元帥以晉省系完善之區,晉民多純樸之眾。倘被赤徒惡化,地方不堪設想,用是激勵諸軍,力攻南口,接濟械彈,救其滅亡。南口既下,大同解圍。我軍直趨綏北,轉戰數千裡,兵無宿糧,馬無積秣,甫克掃除綏境。功成之後,舉土地、俘虜、械彈、戰利品一無所取,拱手讓晉,口不言功。此上年已往之事實,對於晉省人民,對於閻錫山個人,可謂仁至義盡,足以大白於天下者也。不意閻錫山狼子野心,認賊作父。年餘以來,倒行逆施,反顏事仇,與馮逆相勾結。今年春間,竟於我軍攻豫之際,出兵石家莊,意在斷我歸路,截我輜重。幸我軍見機尚早,全師而歸。當此之時,我軍若問罪興師,理無不可。本大元帥意存寬大,曲予優容,仍不忍以救晉者禍晉,非真於閻錫山之多行不義,毫無聞知也。自襲取石家莊,對於直境附近各縣蒐括騷擾,無惡不作,疊經派人疏通勸告,迄無悛改。其禍晉禍國之心,路人皆見。上月二十九日,突在大同附近,截劫火車,扣留我軍官佐,並敢進兵察境,公然敵對。本大元帥維持大局,維持晉省之苦心,至此乃忍無可忍。茲已分飭諸軍,實行討伐。惟是上年驅除馮逆之後,北方大局,汔可少安。今閻錫山被人利誘,甘為戎首,是破壞北方大局者,閻錫山一人當負其責。本大元帥護國救民,始終如一。晉省軍民,皆我一體。但期阡厥渠魁,決不窮兵黷武。倘閻錫山能悔過息兵,或其部下能自拔來歸,仍當一體優容,不追既往。從前犧牲多數,尚能以綏、晉地歸諸晉軍,今雖不得已而對晉用兵,仍必顧全晉省真正民意也。特布區區,敬告有眾。大元帥。冬。印。”

張電發後,復於4日另下討伐明令,原文雲:

“迭據直隸督辦褚玉璞、察哈爾都統高維嶽,先後電陳,山西督辦兼省長閻錫山,擅調軍隊,盤踞直境井陘、獲鹿、靈壽、順德等十餘縣,並在石家莊遮斷京漢路交通……。本大元帥以該督辦素以保境安民為自全之策,此次種種妄舉,或系受人煽惑,並非出自本意,故迭飭各地駐軍,節節退讓。所以曲予優容者,一則保全地方,不忍使三晉人民慘遭塗炭。一則閻錫山苟有絲毫愛國之心,冀其最後省悟,仍循正軌。詎該督辦近復收編匪隊,縱容滋擾深澤、藁城、晉縣、無極等四縣、荼毒生靈。突於九月二十九日,在察境京綏線永嘉堡、西灣堡破壞鐵路,扣留客車,及中央檢閱軍隊人員。同時並在石家莊一帶,進兵侵犯各該地駐軍,施行攻擊,似此弄兵思逞,蹂躪地方,破壞和平,甘為戎首。既屬人民之公敵,亦為國法所不容,應即聽候嚴行查辦。如系被人利誘,悔過息兵,仍當寬其既往,俾圖晚蓋。倘有抗拒情事,著由各路駐軍一體痛剿,以維大局,而靖地方。其有被迫軍官,準其自首,一經查實,免予追究,仍量加任用。倘始終不悟,甘心附逆,一律重懲,決不寬貸。此令。”

10月5日,張學良、韓麟春亦有微電至閻,電雲:

“百帥勳鑑,頃得南京確報,知公與煥章定約,協以謀我,將信將疑,而貴軍扣車拆路之耗又至,沉機一發,夫復何言。所不能已者,我兩方數年合作之精神,千里驅馮之成績,一旦譭棄無餘,令人耿耿耳!民國以來,公既昌言保境,我方亦志在安民,玉帛往還,信使不絕。前歲煥章甘冒不韙,陰行詭道,煽惑友軍,公與家君同申大義於天下,是以有張綏之役。道則相同,功則相讓,奏凱雁門,酬庸綏遠,未為過也。曾幾何時,一變至此,良心迫我,如鯁在喉,故復略而言之。嘗聞大人不顧小信,霸者不恤人言。不圖今日親承高義,我公高掌遠距,非可以常格相繩。然不顧感情,當計利害,不泥小節,必為遠圖。今北方未殘之局,公悍然冒為戎首而破壞之。黎元難欺,青史尚在!天下後世視公為何如人?此學良、麟春所未解者也。三晉河山,艱難締造,十有六年。公苦心碩畫,世所傾慕。今忽徇局外之誘,興無名之師,徼非常之獲,不至糜爛其民不已,表裡山河,必無恙乎?此又學良、麟春所未解者也。夫榮辱在其所取,成敗視其所與。論者謂公交鄰之道善矣,今忽盡所為,為問北地胭脂之亂,所亂者何地?命亂者何人?公聞之否耶?大同懷左姦淫焚掠之慘,滅倫絕理,士民至今切齒,公知之否耶?公如雲保守,不必視友為仇。公即有企圖,何為認賊作父。人心固不可測,天性必無改移,證諸往事,為友為敵,固可瞭然。何去何從?豈容自誤!公今所爭,究為何事?所戰究為何人?就令我軍全數出關,北方大局,能統一乎?煥章交情能永久乎?苟一思之,不寒而慄。學良、麟春追隨戎馬之日久矣,天日不愧,何懼於公?而獨為我公懼也。昨詢仲雅,亦復無詞。顧特表公誠懇,然則言與行背,得毋事與心違,往復百思,不得其解。彼方李二公,自為其友造機會耳……。今昔相衡,吾友安在?往事已矣,公既有必戰之心,學良、麟春無退縮之理,鞭弭周旋,事非獲已,臨書待命,不敢告勞,即承動定不宣。張學良、韓麟春叩。微(五日)。”

奉張自獲悉晉閻參加革命軍討奉後,就積極佈置一切,並召京外各將領入京,張宗昌2日晚由濟到京,韓麟春、楊宇霆3日晨先後由奉趕到,連開兩次通宵會議,對軍事方針大體決定:(一)津浦線由第一方面軍扼要防守,暫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宗旨。(二)閻錫山此次反奉,系以馮玉祥為後援,此路最為重要,二七兩方面軍,應依照原定步驟,努力向汴鄭發展,以斷馮、閻之聯絡。此路副總指揮,仍以張宗昌、褚玉璞分別擔任。(三)閻錫山因奉主力軍在京漢線,故對京綏路猛攻,意在分散兵力。其實閻之目的,仍重在京漢線,此線由張學良、韓麟春擔任指揮,先取守勢。(四)京綏路方面決定由張作相、湯玉麟分擔正副指揮,一切照原定計劃進行,亦應先取守勢。10月4日晨張作相赴京綏,張宗昌返濟南,張學良、韓麟春率八大處人員往保定,又令吳俊升為東三省邊防總司令暫駐奉天,仍兼黑省督辦原職,事實上代行東三省保安總司令職權,奉軍全部入關,由吳直轄部隊任奉天守備,以固省防。奉方認為晉省實力不多,接濟困難,利在速戰,故主張退至險要地點,嚴陣固守,以待晉軍之疲。同時張家口非可守之地,決計放棄,集中實力於康莊、懷來、居庸、南口。京漢則分定州、高碑店兩路固守,待時而擊。

晉軍討奉的戰略,則已一變北方向來正面激戰之老法,而多采旁擊截攻之方,其最得意之便衣隊,在京綏,京漢沿線時有出沒。晉軍進兵共分五路,第一路即系向張家口,而在柴溝堡激戰。第二路由天鎮向東南趨宣化。第三路由蔚縣襲南口之後,意在附南口之背,俾京綏正面之晉軍,可少犧牲。但奉軍當局,亦已偵知,對此路甚為留意。第四路為石家莊,即在正定與奉軍十五軍激戰。第五路在石家莊以南,沿京漢線,預備牽制大名之直魯軍。

晉奉兩軍在京綏、京漢兩路實力,至少均在10萬以上。

開戰前奉、晉防軍之分配情形大致如下:

(一)京綏線奉軍以高維嶽之第九軍為主力,轄三師一騎兵旅。第十六師郭希鵬駐豐鎮,第十九師孫德荃駐張家口,第二十二師竇聯芳駐張家口,察區騎兵旅董懷清駐集寧縣。此外駐宣化懷來一帶者,為湯玉麟之十二軍,熱河後防,則為熱軍一部及於花山第八師等。晉軍以商震為晉綏軍左路總指揮,所有駐大同之第十四師李服膺,第十師李生達,駐包頭第九師吳漢華,第五師王靖國,駐綏遠之第一師李培基,駐歸化之第三師楊士元,及譚慶林之騎兵等皆歸統率。奉軍以原防軍兵力較單,業調涿州淶水昌縣等處之吉軍約2萬人,赴宣化懷來增防。北京之孫旭昌師及鄒作華炮兵一部,亦奉令開往西北增援。

(二)京漢線奉軍大部皆屬於三、四方面軍團,轄軍六,每軍人數或三旅或三師不等。十五軍汲金純駐最前線正定,共有楊德生、白文林、鮑毓麟三旅。十六七聯合軍軍長鬍毓坤、榮臻駐定州,十四師秦永義、十九師李樹林、二十師丁喜春、二十七師應振復、二十八師孫兆印、分駐定州、新樂一帶。第八師萬福麟,轄李振唐、趙有兩師,及馬占山之騎兵師駐保定。第十軍王樹常、十師劉輔庭、二十四師韓光第、二十六師楊正治,皆駐保定。二十九軍戢翼翹,師長富佔奎、黃師嶽、何桂國,駐高陳、河間、任邱。此外十一軍劉偉部,轄蘇炳文、李萬斛、安錫嘏三師,原駐津浦北段,近亦奉調一部開京漢助防。保定以北之吉黑軍,共約2萬餘人,駐守高碑店。除一部赴京綏外,餘仍留原防。晉軍在石家莊者,以徐永昌部為主力,孫楚部擔任前鋒。

當奉、晉兩軍開火後,張作霖、閻錫山還有最後的往來電,閻電雲:

“北京張雨帥鑑:奉晉夙敦和好,不幸以兵戎相見,實違初心。在我公固不免有所誤會。在錫山實出於情不得已。鞭弭周旋,三舍莫避。膏血原野,言之疚心。方今革故鼎新,全國一致,民意所趨,順應為宜,苟有解決途徑,仍當開誠相與。錫山本無窮兵之心,我公夙有擇善之意,特布巽忱,佇候明教。閻錫山叩。歌申。印。”

張作霖亦有復閻錫山電:

“太原閻百帥鑑,歌申電悉,五原克敵,我讓綏區。石莊阻兵,我退正定。為顧全和好計,為北方大局計,退避威稜,豈止三舍。柴溝之役,釁自誰啟?我軍稍事抵禦,即退張垣,其為對晉並未設防,亦可概見。此已往之事實,難掩中外人耳目者,自問坦白公誠,無不可告人之事,是非具在,誤會何來。今既相見以兵,成敗利鈍,惟力是視。惟最後一言必須為公盡忠告者,認敵作友,與虎謀皮,敗固無幸,勝豈相容?至功首罪魁自有定論。我輩作事,宜光明磊落,爭千古不爭一時,爭曲直不爭意氣。解決之途,聽公自擇!不違之復,惟公察焉。特布區區。即候明教。張作霖。陽。”

自9月28日奉晉兩軍在柴溝堡衝突後,奉軍高維嶽軍以事前未有準備,倉猝應戰,似頗不利。奉軍為戰略上關係,放棄張家口,高維嶽率部退宣化、懷來一線,與湯玉麟會合,張作相亦率援兵趕到,專守宣化以下的要塞,下花園為第一道防線,懷來為第二道防線,居庸、南口為第三道防線。10月3日晉軍第九、第十五兩軍即已逼至張家口附近,但3日上午奉軍已全部撤退,故晉軍進入張家口後,立即出示安民。

從9月27日起到10月8日,這十天是奉軍的佈置期間,10月8日奉軍已在京綏和京漢兩線佈署齊全,遂下令總攻擊,原令略雲:

“茲查敵軍情狀,純為前進陣容,我軍為鞏固共和計,自應施行攻擊。(一)本令到時,張學良、韓麟春應率領三四方面所轄各軍隊,由保定經過所設陣地,向石家莊進發。(二)本令到時,張作相、湯玉麟,應率領第五方面所轄各軍隊,由下花園經過宣化張家口,向大同進發。其萬福麟部,仍照原定戰線進攻。(三)本令到時,張宗昌、褚玉璞,應率領二、七方面各軍隊,由濟南、徐州,經過東明、曹州、夏邑各地,向開封、鄭州、運城進發,大軍所到之地,務以安輯黎庶為主。”

奉張對晉閻下總攻擊令後,奉軍即在京漢線發動攻勢,10月8日以前是晉軍攻勢猛烈,保定附近均有戰爭,奉方預定以戢翼翹、王樹常兩軍分任左右兩翼,中路故意引晉軍深入以成包抄之勢。10日戢翼翹率左翼軍到定州,晉軍歸路果然被截斷,全域性動搖,石家莊亦同時被直魯軍孫殿英部及奉軍騎兵集團張樹森部所佔領,因此在京漢路上,晉軍大勢遂去。

11日涿州雖曾一度被晉軍所佔領,但當晚即被擊退。

張學良、韓麟春於10月11日由保定發出告捷電:

“此次閻錫山毀信滅義,擅啟戎端,乘我不備,潛師進襲。在我本無一戰之心,寧辭三舍之避。乃閻氏一再進兵,忍無可忍,為正當防衛計,不得不起與周旋。而軍隊散居各地,集中需時。晝夜兼程,師行二百餘里。因彼進攻,誘其深入,我軍士氣風發,需知與我對壘者為晉軍第二軍楊愛源,第三軍徐永昌,第四軍傅存懷,第六軍豐玉璽。第十軍李維新各全部,當經我軍迎頭進擊,復派二十九軍戢翼翹,騎兵集團張樹森部,銜枚急進,業先後佔領定縣、石家莊、包圍側翼,斷其歸路。敵軍前線潰退,不復成軍。是役斃敵確數計旅長二員,團長六員,營長以下七十餘員,士兵約近萬人,生俘官兵約數千人,步槍數千支,大炮數十尊,機關槍數十架,其他輜重無數。軍資遍野,骸骨積山。晉民何辜,肝腦塗地。是閻氏一手之誤,因利投機,陰行詭道,天奪其魄,自取敗亡。足使背棄信義反覆之徒,垂為炯戒。我大元帥誠心公道,天日為昭。威德廣被,故能將士用命,迅奏膚功。學良、麟春何德何能,適逢運會,根求源本,士氣激昂,一鼓殲敵者功什之一,天心佑順,百驗不爽者,功什之九也。現在分飭諸軍,乘勝進擊,分別繳械中。詳情續達,先露布以聞。張學良、韓麟春。真未。”

當時在北方的軍事觀察家認為晉軍戰略上欠斟酌,分析當時形勢甚有見地,特抄如下:

“一般人觀察,晉當京漢主守,而京綏主攻,如佔南口京師震動。奉軍即在京漢獲勝,亦當回顧後方根本。乃晉軍不知如此,兩路均採主攻,該軍平日訓練,又系守重於攻,今突取攻勢,已嫌教育不夠,而配置不合,亦為失著。蓋京漢路晉軍有六萬,京綏路則只出有三支隊。奉軍退出張家口後兩日,晉軍方進,似終無急進模樣。此路奉軍原本最少,晉不以主力進取,誠奉方之幸事也。複次晉軍有一大病,即兵力太分。奉軍專守,力易團結,晉方兩路同攻,此處置一旅,彼處進一團,奉軍則預置防軍,來則擊之,凡此皆晉軍戰略錯誤,致不能收速戰之利。晉更有一失算之事,即認為奉軍三四方面之軍,已不堪一戰,故以重兵壓迫京漢路,又希冀馮軍可以加入。不知迂迴計劃成功仍出於三四方面之部隊,而馮軍來援者,又復不能踴躍,終致失敗,可見用兵料敵之不易矣。不過奉軍雖勝,但據幹部人云,此次戰爭,奉系被動,晉主力既已損失不小,自難再戰,奉方則始終認馮為敵,願與閻友。閻此刻即罷戰言和,奉不願窮兵攻晉,誠以閻在山西,究有治績,奉實無利其土地之意。且易一人去,亦未必便比閻好。不過閻受包圍,恐已欲罷不能,奉亦只有相與周旋耳。”

自奉軍在京漢路正面告捷後,奉軍就控制了保定以南,可是當張學良報捷電發出後,京漢後路突起變化,距北京城百餘里的涿州,於10月11日下午發現晉軍三團將城佔領,京保交通遂告中斷,奉軍卅軍軍長於芷山趕往指揮,12日將晉軍擊退,可是奉軍甫撤,晉軍又來,涿州二次陷落。15日張學良親率勁旅會同於芷山等包圍涿城,鄒作華亦派炮兵轟擊,結果又將涿州車站奪回,晉軍仍據城堅守。26日張學良到松林店視察防務,隨即下令於27日早發動第三次攻擊,戰況雖然劇烈,但奉軍毫無所獲,30日奉軍第四次攻擊,以張學良合衛隊旅為中堅,萬福麟親自到前線督戰,雙方激烈戰鬥一日夜,涿州城雖然兩度轟開,但卒未攻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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