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字千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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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可能是花船街最安靜的一夜，就算不心虛的人也都輸光錢早早回去，之前那艘船已經接近報廢的程度，此時程弓他們已經換了一艘船，船也緩緩的划動之中。

這就是花船街的好處，上了船之後如果想找幽靜之地，可以花船去其他地方。

“哈哈……爽，太爽了”胖子那足有別人一倍大的手掌，以超快速度將所有的錢財都算了一下，然後看著在一旁品茶的程弓跟宋福道：“現銀一共是兩萬七千兩，黃金三千六百兩，銀票一百六十七萬八千一百兩，金票十九萬九千六百兩，外加各種玉佩三十八塊、寶石二十六顆、五級以上凡器級寶劍十九把，六級凡器兩把，現在市價也能折個幾十萬兩銀子。這幫傢伙都瘋了，真以為白送錢呢，什麼都敢壓上，這裡還有一個竟然帶著房契，東南榮盛門外大宅一套，現在價值超過二十萬兩。嘖嘖，這個是最牛逼的，十二名家奴、八位侍女的賣身契。”

胖子將賬目攏了一下，聽得旁邊宋福都接連咋舌：“不會吧，我們豈不是發達了，不行，不行，今天晚上我要將十大紅船都包下來，哈哈，爽啊。”

這一直是宋福的一個夢想，花船街除了飄雪船那種偶爾出現的異類，常年有十大花船排名。琴、棋、書、畫、詩、酒、茶、歌、詞、對，這不是評比出來的，而是逐漸脫穎而出的。他們的價格是同行業花船中最貴的，卻還有人不斷預約著消費，於是就脫穎而出成為十大花船。事實上這些花船也各有貓膩，胖子就控制著其中的三個，詩、歌、詞三條船，這三條船下邊的船也不少，這可是情報網路中的一個重要環節。

“呃……”醉貓趴在桌子上打了個酒嗝，抬了抬眼豎起兩根手指：“酒仙坊，三十年陳釀，十壇。”

胖子沒去理會這兩個傢伙，隨手又拿起一沓字據：“要是真能將這些都要到手才是真的發了呢，周文採六十萬兩、歐陽玉海五十萬兩，其他人也都非常狠，看來他們以為贏定了呢，要不就是跟著瞎起鬨。我剛才算了一下，這裡足足有五百八十萬兩之巨。”

“撲哧……”宋福剛喝下去的一口茶直接噴出。

醉貓則抬起手指，醉眼朦朧的掰著手指算了兩下，然後豎起五根手指：“再加二十壇。”

看到胖子望向自己，程弓很肯定道：“要，我們贏來的為什麼不要。除了歐陽玉海跟周文採之外，這些加一起一共也就近千萬兩，當時足有近三百人，一人其實真正核算起來也就幾萬兩而已，不多。”

“這個恐怕不太好要，像這個歐陽玉海恐怕回去之後就會立刻想辦法偷偷溜走，至於其他的也多半會躲著不見。而且我們要是真的一個個追著要，那得罪的人可就太多了。”胖子是見慣大場面的，幾年前他就贏過過億的賭資，但他同時也明白如果錢多到一定程度麻煩也會大起來的。

宋福喝了口茶拿起一塊糕點看了看又放下，聽到胖子的話後立刻點頭道：“胖子說的沒錯，所謂法不責眾，以前官員借國庫錢到一定程度了，陛下沒辦法都得免一些，只能下令以後控制卻沒辦法都收回。這裡邊涉及了幾十個家族的人，雖然比較強勢的不多，但都得罪了也是個麻煩事。而且，這群傢伙一個個很難纏的。”

“我們是誰？”程弓看著他們，當然，直接無視醉貓。

看到他們兩人沒太明白，程弓道：“我們是壞人，是他們口中帝都四大害，四大紈絝敗家子。我們是紈絝，他們玩的那些都是我們玩剩下的，人多又怎麼樣，惹了麻煩能怎麼樣。我倒要看看，誰敢不給我錢，到時候直接將他們都脫光了扔河裡去。沒理的時候我們都不怕，現在我們光明正大贏了錢了，怕什麼。出麻煩怕什麼，他們不是叫我們紈絝嗎，那是因為我們上邊有人，真惹出麻煩難道你家老爺子不管你？”

要是別人或許害怕，宋福確實眼睛一亮，直接衝著程弓豎起大拇指。醉貓則豎起一個大拇指，一個小拇指，來回翻轉著研究那個比較適合呢。

胖子苦笑著聳聳肩膀，因為他可是被家裡趕出來的人，但他卻什麼都沒多說，四個人只要決定的事情，刀山火海他都敢闖。因為他只要惹了禍，惹了麻煩，就可以到程府喊救命。

“胖子，一會你讓人帶著這些玉佩跟寶劍、地契什麼的去找他們的主人，比市價高兩成，他們不要就公開拍賣，還要標明出自何處。先將這個解決了，然後那些錢全部作為你的辛苦費用，其他錢暫時都先放到你那別動，我還有用。”程弓說完這番話，看了一眼胖子、色鬼、醉貓他們，三人剛才說的熱鬧，但是對於程弓的決定都沒有任何異議。要是一般人面對這般巨資恐怕早有其他想法了，但四人什麼家世，而且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秘密跟不同，錢不是讓他們高興的根本，更爽的是聽程弓說怎麼收拾這群傢伙。

“沒問題，這個包在我身上。”胖子今天算是徹底被程弓震呆了，大少不愧是大少，隱藏的這麼深。

宋福看向程弓：“那些欠條字據怎麼辦？”

“今天折騰了半夜，一會大家好好休息一下，明天開始咱們一個一個的去抓人。”程弓看了一眼胖子道：“訊息方面胖子你來，就不信誰能欠本少爺的錢不還，實在不行就去他們家要。”

胖子跟色鬼愣了半天，最後都佩服的看向程弓，狠，果然夠狠。

程弓說完起身走到了趴在那裡的醉貓身旁，雙手大拇指直接按在了他太陽穴處，火紅的元氣閃動，程弓竟然直接使用元氣透過太陽穴進入醉貓體內。

太陽穴是要穴，要是有心加害稍微爆發一下元氣足以致命，但是醉貓卻一動不動。

宋福看向杜申，大少要幹什麼這是？

別看我，我哪知道。杜申翻了翻眼，今天大少給他的震驚太多了。自己號稱藍雲帝國賭神，但也從來沒能如此輕鬆贏這麼多錢，大少卻只寫了一個字，就贏了千萬兩白銀，現在要幹什麼，自己那知道啊。

“啊！”突然，一直醉醺醺的醉貓突然渾身顫抖，手中握著的酒壺直接碎裂，他還沒達元氣入骨，身體也沒那麼強，手立刻割破不斷的流血。整個人一瞬間像是進入火爐，身體不斷顫抖之間，汗水竟然形成蒸汽，轉眼間渾身衣服溼透，地下全部都是水。

宋福跟胖子心也都猛的提起，都擔心的望向醉貓跟程弓，大少這到底是要做什麼啊，醉貓可是最能忍的。有一次渾身多處骨裂，誰都不知道，他竟然硬生生挺過去的，天天該幹什麼幹什麼。

程弓現在的力量也並不強，施展一番後緩緩收回元氣，他額頭上也出了一些汗。

“這麼多年大家都知道你得了奇症，你卻從來不說到底什麼病，現在我才清楚，怪不得你不說呢。冰骨、寒髓、陰脈，這些要是放到一個女人身上，又能得到專門修煉冰寒功法的人收為徒弟，那此人前途不可限量，但是放到你的身上卻讓你生不如死。”

醉貓挺過了劇烈的疼痛，像是精力一場大病一般，但是瞬間所有酒精蒸發跟強烈的疼痛，讓他比任何時候都清醒。聽到程弓的話他很意外，隨即無奈的苦笑：“我雷家功法本來就是走剛猛路線，而我是男人，更加不可能練那些女人的功法，冰骨、寒髓、陰脈，隨便放到一人身上都很神奇了，但我身上竟然全有，我這輩子註定會在不斷痛苦冰冷中度過，我感受不到熱跟溫度，只有喝酒的時候能感覺到那麼一點的熱。我這一生，註定連換骨期都沒辦法達到，多麼戲劇，當年我可是比現在號稱年輕一代第一人的七皇子更快達到脫胎期第十層，但隨後衝擊換骨期才發現自己竟然有冰骨。”

“哈哈……”醉貓無力的趴在桌子上，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還不止如此，還有寒髓、陰脈，哈哈，你們說可笑不可笑，這麼多年來，我的身體不斷惡化，如今竟然只有脫胎期第七層的力量，說不定過幾天我連個嬰兒都打不過了。”

自從發現自己冰骨、寒髓、陰脈之後，除了家族幾個主要人物之外，還是第一次有別人知道這件事情，而且還是他最好的兄弟，加上剛才的事情，頓時讓醉貓再也控制不住。剛毅的臉龐，不到十歲就衝級換骨期的超級天才，比之如今號稱年青一代第一人的七皇子都要牛逼的記錄，曾經也是一個傳說，隨後則是多年痛苦經歷。

“大少？”胖子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大少難道還會看病，他怎麼能查出來的。這種病症就算他都沒聽說過，醉貓是太過激動沒注意，胖子卻想到了這個問題，這種病症就算一般煉藥師都不可能檢視出來，更加不可能如此肯定。大少的神奇讓人震驚，但作為兄弟，胖子看向大少的目光則充滿了期盼。

雷浩天這個醉貓的事情程弓也想過，猜裡邊肯定有問題，作為九州十大丹道大師之一，簡單看醉貓的臉已經察覺到不對，這才仔細檢查了一下。這要是上一世，程弓可以很輕鬆的說，有點麻煩但不是不能解決，但是這一世就不好說了，畢竟自己現在的力量太弱，而且也沒辦法煉製出一次性解決的問題。

但是作為兄弟，也不能看著醉貓如此，程弓看著胖子跟宋福都死死盯著自己，他笑道：“不是沒有機會，只是很難，先一步一步來吧，先解決冰骨跟寒髓的事情。天生冰骨，不能元氣入骨，寒髓，是寒氣充滿骨髓、這些都要逐漸的化解。正好我最近也想弄一些東西，胖子你想辦法查一個訊息，看看那裡曾經有烈焰果出現，記住這個訊息絕對不能洩露，然後我再給你列一個單子，不管花多少錢都要將上邊的藥採購齊了。”

在來之前程弓還在想一件事情，就是改善自己的體質，提升身體潛力，好讓自己加快提升速度。否則再借助至陽真火突破也行，但到後邊就會將潛力耗盡，就像是乾枯的河水一般，最終枯萎。要不斷想辦法找新的水源，讓自己身體這個潛力河流源源不斷，並且不斷壯大。

剛才正好給醉貓診治，想到如何治療辦法就想到烈焰果，這個是目前最有效的辦法。而烈焰果一般會有伴生妖獸，這種火性妖獸也正是程弓目前所需，正好一舉兩得。至於其他東西，一部分程家有，另外一部分可以透過購買。

“這個是我擅長的，交給我沒問題。”胖子一聽，興奮的拍著那讓女人都嫉妒的胸部。他被趕出家族，而且限制不能進入賭場賭博，但他名聲也響了。有不少人找他學習，他也教了一些人，透過這些人他也發展處一些自己的勢力，一些小的賭場跟賭攤，還有如花船一些地方。後來也開始做情報，販賣一些情報什麼的。

平時雖然也會惹一些麻煩，但有程弓、宋福、雷浩天三人全力支援，這些年他發展的速度非常快。

醉貓此刻可不醉，神情不敢置信的看著程弓，有辦法，有辦法，自己沒聽錯吧。自己家族請了雲丹宗的丹師都說沒辦法，那可是六級丹師，還有其他許多人都沒辦法，甚至老一輩超越普通人極限力量，擁有法術的人都沒辦法，大少竟然有辦法。

不管真假，光是一個有辦法，已經讓醉貓驚呆在那裡，等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只知道盯著程弓。

宋福緩過來的快一些，忙追問道：“大少，你別告訴我，你還會煉丹吧？”

“煉丹。”程弓笑道：“小意思，我的最愛。他暫時不需要服用什麼丹藥，我給他配點新酒，這些酒不夠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