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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兒,你看得太遠了。”子楚再次重複道,“對你來說,那本該就只是一片普普通通,可以玩耍打獵的樹林而已。”他蹲下身,微微仰頭看著自己的大兒子,驕傲卻也滿是內疚,“為父期待的並不是一個正確的答案,政兒。這個世界上,父親對自己的孩子,期待的從來都不一定是正確答案。”

嬴政不懂,可這幾年在咸陽的日子,讓他下意識的隱藏了自己的困惑,臉上表述的是恭敬並且感激的模樣:“父王。”他用最穩妥的方式,給出了子楚回應,卻並不知道他的父親在等的,從來不是隱藏,而是坦誠。

子楚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可當他看著嬴政明明不懂,卻是一臉受教的模樣,這熟悉的態度,讓子楚想起了那年初回秦國的自己。當祖父(嬴稷)還在時,他不也是用這樣的面孔,試圖讓祖父看到自己的傑出,希望他能夠選擇自己成為這片土地的新主人麼。

只要想到這裡,再多的話也哽在了嘴邊無法說出,最終只是化作了一聲長嘆,無奈卻又縱容:“真該讓那些人看看你這幅樣子。”

這個沒在他身邊長大的孩子,在剝掉了遮擋在最外面那層偽裝之後,倒是有幾分像他了:“遊俠本就只應該是遊俠,護衛就只是一個護衛,便是內侍也應當是懂得很多且會照顧人的,而不是一個你從極端艱難壞境帶出來後萬分感恩的。”

“政兒,很多東西,並沒有你所想象的那麼複雜。你所以為的複雜或許在一開始,真的只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只是你想得太多,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複雜化了。”看著嬴政不為所動的面容,遺憾或許是有的,可子楚卻並不會因為他當年的決定而後悔。

“我或許永遠也無法彌補你錯失的那一部分了,”便是再回到過去,他也會毅然決然拋棄這對母子,選擇回到秦國,“只是作為一個父親,我希望有人能夠填補你的缺失。我希望有這樣一個人站在你的身邊,教給你什麼叫做‘信任’和‘純粹’。”

“我很好,父王。兒子並不覺得自己比其他人少些什麼,所以這樣就很好了。”嬴政是真的不覺得他現在生活的方式有什麼問題。想要的東西自己去爭取,而在爭取的路上,犧牲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麼。

只是說到這裡,他就忽然想起了前些日子他去見趙姬的時候,對著他哭訴的母親。便生硬的接道:“能夠彌補缺失的存在,父王是期望兒臣娶妻了麼?希望兒臣娶一個能如母親般,在趙國就一直站在父王身邊的人麼?”

已是秦王的子楚一眼便看出了嬴政這話的起源,一定是趙姬與他說了什麼:“那不一定是夫妻之情,政兒。”子楚對趙姬有感情麼,有的,他們畢竟相攜走過了在趙國的艱難日子。可是這樣的感情,並不足以蓋過子楚內心最真實的渴望,也無法在他面對自己的心意時,影響做出判斷的理性。

從頭到尾,他最愛的人,都不是趙姬,更不會是成蟜的母親:“政兒,你太在乎她了。你的母親到底只是一個舞姬,她不是宣太后也永遠無法成為下一個宣太后。該有的,我不會短她的,可更多的卻也沒有了。”

宣太后何許人也,左右了秦國幾十年,影響了三代秦君,頗受依賴的一個女人、嬴政不理解只想要見父王一面的母親與宣太后有何相似之處,一個想要見到自己的丈夫的女人,如何要與一個插手政0治協助君王管理國家的相比呢?

“母親只是想念父王了。”他這樣解釋道,“父王願意去見見母親,母親會很開心的。”

“可是我又為什麼犧牲我的時間和精力,去換取要她開心呢?” 子楚仰頭看著嬴政,平靜的如同他們此刻所提及的女人並非是那個將他們緊繫在一起的紐帶,“若她真的只是單純的思念,那麼她隨時隨地都能夠見到我。”

“你曾祖母年紀大了,她這一輩也曾有過私心。可更多的時候,她是站在秦的立場,為我大秦的未來謀劃。而你的母親——”男人並未掩飾他的冷漠和不在乎,“若她真的思念,為何又要將她的心意宣於你口呢?若是她愛你如愛這催使她讓你轉述思念的因由,政兒,他便會如蟜兒的母親一樣,只會因為蟜兒的不懂事而來見我。”

那會讓他感覺自己與她的婚姻,並非是因為華陽夫人一句話,更不是什麼不可說的政O治因由。那個由楚國送來的女人,聰明的知道秦國決不允許第二個華陽夫人的出現,便將更多地注意力放在了培養成蟜這個留著秦國血脈的孩子身上,希望有一日當這個孩子登基稱王,會記得楚國這個母族勢力。

只是可惜了,他們將蟜兒培養的太成功了,成功到連蟜兒都沒注意到他已經模糊了‘秦人’和‘楚人’的界限——所以即便沒有政兒,也會有其他的孩子爭奪這個位置:“政兒,你有著天生的敏銳,可對於感情,”他特指出了趙姬,“你一竅不通。”

“若是所遇非人,政兒,你會在這上面吃大虧的。”到底是自己和曾祖父都看好的繼承人,子楚忍不住提醒道,“無論是王翦亦或者是蒙武,你做的都無可挑剔。但你的母親,政兒,她固然不如蟜兒的母親那樣訊息靈通,能讓下人在你與蟜兒之間偏頗於蟜兒,可她想要的東西,卻比蟜兒的母親還要貪婪的多。”

子楚並不隱瞞為何他來之前成蟜會出現,甚至還向嬴政解釋了他本是同時派人去請兩位公子,只不過成蟜的母親藉著他在宮中的人手,使得下人先向成蟜傳令,爾後去往嬴政宮中內侍才姍姍而去的事實。

嬴政恭敬的回應了子楚,可子楚看著自己兒子的表情,便知道他並未將這句話放在心上。

或許是因為缺失的那些歲月,這個本應和自己親近的孩子,這個或許能如曾祖父(嬴稷)一樣帶著大秦走向新天地的孩子,從未真正將他的話放在心上——或許於他來說,自己這個父親最重要的存在意義,便是‘秦王’了吧。

他本也對彌補給嬴政連他自己都不曾獲得的父愛這件事,毫無興趣。最重要的從來都只有他們一代代傳承下來的執念,選擇政兒而不是蟜兒的,也從來都不是他這個父親的愧疚或者疼愛,不過是因為合適二字而已。

大秦已經等待了百年,若是可以,便不要再有下一個百年了吧。

子楚於此刻的提醒,也是在他發覺嬴政在有關趙姬的問題上,一反他強硬且隱忍的手段,失了往日精明不說,倒更像個咿呀學語的稚子一般,會下意識地聽從。若趙姬本身如宣太后一般有著卓越的見識也就罷了,偏生那真的只是個普通的婦人。

不過罷了,等政兒坐在這個位子上的時候,這個天下早被他收入囊中了。到了那個時候,便是趙姬再怎麼偏心,也沒有名為‘趙’的土地,能夠讓她偏頗了。

子楚忍不住這樣子我打趣著站起身,只是這一次他後退了半步,扶著嬴政肩膀的手向前拉近,將嬴政拉到了自己的身前,後背緊貼他的身體:“秦國的天,本應是什麼模樣,心中可有數?”

“也曾妄想。”嬴政眺望著遠處連綿的山峰,仿若一隻遊鷹,飛越高山跨國河流,越過秦國漫長彎曲的邊境線,來到趙國的土地上。看著趙國的子民勞作耕種,看著趙國計程車兵飲食起居,看著趙國的貴族肉池酒林。

“那便繼續想下去,”子楚藏於袖子之下的手攥緊了嬴政的肩膀,眼神炯炯的看著遠方的天地,“別辜負了父輩們為你打下的這片土地,也別做趙國那個蠢貨,逼走了廉頗,疏遠了李牧,如今就連藺相如,也要離他而去了。”

“這些年若不是藺相如一直在邯鄲城內為廉頗奔走,趙偃那個蠢貨早就撤掉了廉頗的職位。如今廉頗轉而投魏,藺相如在聽聞這個訊息後便重病不起了——等入冬之前,蠻夷定會入侵趙國北線——李牧在南,且看還有誰能夠挽救他趙國北線於水火。”

李牧在北關經營這麼多年,廉頗也就罷了,他定然不會忍心讓自己的舊營如此被外人踐踏。屆時定然會揮兵北上,而只要想到那個時候他秦國的鐵騎會出入如無人之境的直入趙國心腹之地,子楚就忍不住為這美好的未來笑出聲。

這些人對於嬴政來說,不過是曾經自耳側擦過的名字,如今對於他來說其實也不過是竹簡上的有些獨特的平板字元而已。只是作為秦國的公子,作為聽出了自己父王話語中狂喜之意的繼承人,嬴政敏銳的嗅到了藏在子楚喜悅話語之後的野心,這些足夠他判斷出此刻的自己,應作什麼反應。

“恭喜父王,”趙國不好過,他就開心了,“待秋收過後,我秦國士兵定然能再連下趙國三十七城。”長平之戰讓趙國青黃斷代,如今這些老將逝去,新一代的人才上位來得及成長便已夭折,要過又能拿什麼和他秦國一爭天下呢。

順著嬴政的聲音,子楚的腦海中不由的浮現出了秦國大軍踏入趙國都城的場景,臉上忍不住浮現出一絲笑意:“政兒,且等為父換個身份,帶你再去邯鄲。”去看看那些曾經欺辱你我的人跪拜在腳下,去感受這樣的場景是如何的快意。

如此,或許為父就能彌補你所缺失的那一小部分了吧。

如此,等多年後你站在這個位置,看著你的孩子,便也不會如為父一樣,回首往昔卻發現滿是遺憾了。

“政兒,”子楚一手按在嬴政的肩膀上,一手高舉虛空捏握,“等著為父,將邯鄲打下來,與你做生辰之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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