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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六國皆願入我大秦,十幾年的付出能換來千百世流傳的益處,疲秦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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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公子,”書童掀開了簾子,“咸陽和新政真的好不一樣啊。”他指著窗外整潔的土路,路邊行色匆匆但會對著彼此招呼行禮的路人,還有呼朋引伴歡呼跑過的孩童,眼中不自覺流露出了嚮往的神色。

被書童的叫喚聲換回了神志,原本靠在車廂璧上閉目養神的年輕男人睜開眼,順著小童撩起的簾子望向了窗外的車水馬龍:“那你更喜歡哪裡呢?”偶然有路人瞧見了牛車掀起的簾子,視線恰巧與車中坐著的兩人相遇,也會對著微笑點頭,如新友初遇。

“唔,奴也不知道哎。”小書童側頭,認真的想了想,“奴這是第一次來咸陽,但是看著咸陽的樣子,感覺要比新鄭好很多啊——啊,奴不是說新鄭不好,而是感覺咸陽的人會比新鄭的更加友善呢。”

說著話的功夫,韓非又瞧見了幾位因為瞧見了自己的視線,所以對著自己點頭打招呼的路人:“得益於秦的政策,”他的視線暗了一暗,想到自己想於韓國內推行,卻因各種原因無疾而終的改革,“若是韓能有秦王政一般的君王,該有多好啊。”

驟然聽見自家公子如此的呢喃自愈,整個世界只有‘侍奉自家公子’的書童不知因由:“王上不好麼?”

“比起秦王政,”雖說臣下不該評論君主,作為分族也不應評論主枝,“如今在世的哪位還能比得上呢?”秦國是六國之中唯一一個真正將唯人才重用試行到了極致的,“當年這位秦王政冠禮之時,雷厲風行的平叛鎮壓,和後續接連的手段,可是讓這天下的才子們起了歸附效忠的心。”

這個書童還是有聽上一耳朵的:“可是,奴覺得這位王上很可怕,一點兒都不如公子和善。”他蹙眉,表情有些糾結和躊躇,“異父胞弟活活被摔死,牽扯的冠侯貶為庶民遷至邊關服刑,甚至連生母都不留情面,聽說不少勸阻的人都被殺了呢。”

如此熟悉的評判引得韓非哼笑了一聲:“這才是這位秦王的英明之處,”他側頭看著窗外向後退去的街景,“你們看的只是這些事實,可那些有識之士瞧見的,卻是這位秦王利用他的冠禮,剷除異己外放權臣收攏實權,在清理朝堂的同時還向天下宣召其性格,彰顯其胸襟與抱負的好手段。”

“那趙女的手段何等的不知廉恥,作為太后不察民意不知臣心不體王尊,作為母親不通朝政不善其類不助其子,這若是放在其他地方早就成了筆伐口誅的典範了,更莫要提還能回去繼續享受榮華富貴。”

“然而不過是一個被控制在局勢之中的叛亂,你瞧秦王政做了什麼。”韓非將幾年前鬧到韓國,被貴族們當做笑話,至今都在茶餘飯後提及的事情分析的很透徹。

“當年朝堂上三方遠超君王的勢力。長信侯嫪毐五馬分屍不得好死,太后趙姬名聲掃地再無輔政可能,而將長信侯推薦給趙姬的呂不韋,當年是何等風光榮耀啊,此事之後便上奏年級已大望能歸鄉養老——一計掃三虎,好手段。”

作為局外人都如此驚歎,若他身在局中,又該如何去解呢:“爾後又藉著不願再見趙姬的藉口,將朝堂中那些沒有牽扯進反叛案,但是一直自詡老臣倚老賣老,或者是憑著親緣上位酒囊飯袋飽食終日的無用臣子全部清理了出去,騰出了一大片位置給新人。如此,朝堂上因為沒有幫派,這些新上的臣子自然會效忠於大王。”

“但是後來秦國不是驅逐了六國的使臣麼?”書童覺得自己頭都要被繞暈了,“不是全憑如今李廷尉的《諫逐客書》,秦王才幡然悔悟,派人追趕已出咸陽的六國門客麼?”

“你也說了,派人追逐。”韓非垂眸,“李師弟的文筆卻是精妙,可你想過沒有,為何身為楚人,且當時尚在乞骸未離咸陽呂不韋帳下的他,是如何面見秦王獻上此文,並說服秦王去追那些六國之人的?”

“且你以為追了,便是所有人都要追麼?”這一點,才是最讓韓非敬佩的。明明之前如此果決將所有人都趕出了咸陽,但在意識到自己的‘過錯’後,秦王政能夠放下臉面派人去追那些只是平民的六國中人——自問如今的七國,除卻秦王政,還有誰能做到。

“想留的,無論如何都能留下,不想留的,就放任他們走吧,不過七天而已,該等的總是等得起的。”韓非看著自己手中的掌痕,“此舉即排除了對秦國搖擺不定或懷有異心的六國人,又給了那些想要留下之人足夠的臉面,”秦王的道歉,這是何等榮耀啊,“這麼一篩,你瞧,那些留下的人,哪個不是願為了這個國家,盡心盡力,肝腦塗地的。”

如此手段,要他如何不感慨萬千呢?若非生在了韓國,無論他與這位秦王相隔多遠,他也定然是會千里迢迢來到咸陽,將自己的一生獻上的:“商鞅啊......”

當年商鞅被秦孝公看重於秦國施以變法,也是在與他相仿的年紀。

秦國大刀闊斧重用商鞅這位衛國人,任以左庶長,頒佈令法重農業抑商業,削弱貴族權勢加強百姓地位。雖然他的結局並不好,甚至在最後栽在了他自己的變法之上,但當年他面見秦孝公時,當秦孝公願予他天地施展才華時——

——定是熱淚盈眶,願為知己肝腦塗地,至死不悔的。

念及當年的商鞅,又想到如今的他,一時之間韓非內心百感交集,羨慕嫉妒之中,還有作為衛國人的商鞅能如此果決入秦,為秦效力的感傷:“若是能如商鞅與秦孝公一般,有一場君臣相和的美談,便是明日赴死,也心甘情願了。”

“公子?”書童聽著韓非的長嘆,並不懂韓非內心為何如此悲愴,他只以為此行是為面見秦王政,勸其收兵再不攻韓,“以公子之才,若是公子繼任了韓王之位,也定然能將韓國變成現在咸陽這副繁華模樣的。”

書童在尚是幼童時就跟著韓非,對他們公子的才華雖然知曉不多,但那麼多人推崇他們公子的策論,那他們公子定然是有大才的。便是不能與當年合縱連橫的蘇秦張儀向媲美,卻也定然是大家之流。

少年不知事的話語並未令韓非心生喜悅,他側身順著書童掀起簾子的方向探頭,瞧見了視線中越發清晰的秦王宮,以及站在王宮外的守衛:“只希望此行,師弟願相助於非,勸阻秦王不再攻韓。”

然而內心深處,卻有一個聲音斬釘截鐵,嘲笑他的異想天開。

韓國地處中原咽喉位置,被其餘諸國所包圍。他不像是其餘六國還有外土或領海可以向外,因為是接壤其餘六國維繫平衡的要地,這些年在諸國摩擦之中,韓國所處的位置就變得相當尷尬了。

先前繼位秦王還好,或許是因為處於蟄伏發展的時期,他們都沒展露出想要吞併天下的爪牙。而等到這位秦王政,默默無聞八年,一朝冠禮名傳天下。

“只是可惜了鄭國,”想到當年為了削減秦國國力派往咸陽的渠工鄭國如今杳無音信,韓非就不由感到兔死狐悲的悲涼,“秦國大興水木,卻不想助長了火苗,倒是讓秦國如今的商貿工農更為興盛了。”

本以為會拖上十幾年的工程,在老秦人的勤勞之下只花了不到十年。而工程一完,作為細作的鄭國就徹底失去了聯絡,而秦國利用這條貫穿了大半個國家,溝通水利的水渠運輸,省時又省力。

韓國自然也做過其他的努力,他們甚至打算聯合其他五國聯而攻秦,卻不想於函谷關大敗,聯盟不僅做了無用功,還徹底激怒了原本還算平和的秦國——韓王出於恐懼,便要派人前往秦國向秦王賠禮道歉。

韓非便是因此主動請纓,欲要前往咸陽,見一見這位君王的。

而另一邊,此刻的秦王宮內。

“韓非子?”嬴政張開雙臂,讓宮女為他著衣,“就是之前通古(李斯)給孤看的那策論的著者麼。”疑問的話語,這位秦王用肯定的話說了出來,“早就想要見一見了,能寫出那種文章的人,是何等模樣。”

對此最有評價資格的,自然是與韓非曾同為師兄弟的李斯:“師兄的才華自然無可否定,就連老師也對師兄的見解頗為肯定。”他說的是儒家的荀子,“但是王上卻不一定會喜歡與他交流。”

“哦,為何?”小宮女戰戰兢兢的為王上掛上了玉腰帶,低垂著頭不敢去看這一屋子大人物,等到秦王滿意的嗯了一聲,便迫不及待地小步退了出去。

“臣下那位師兄,可是個死腦筋的人。”李斯笑著說道,“王上若是想要招他於秦,可要費上一番腦筋了。斯前番見到師兄,師兄還說要為韓國效力,救韓國於水火之中。”禮貌的話語卻不掩他的嘲諷。

在歷史的潮流面前,想要螳臂當車,真是天真的可以。

“哇,李廷尉你對他的惡意好深啊~”如今已經長成青年人的甘羅抱著一個小豆丁,一邊說話還在一邊顛腿,逗得小孩子哈哈直笑,顯得與這嚴肅的氣氛格格不入,“莫不是怕王上看重那韓非,所以將你棄於一側?”

面對甘羅的瘋狂暗示,李斯才不和被秦王寵大的小鬼一般計較:“且臣下那位師兄,是個不折不扣的理論派,且他的性格實在是一言難盡。”簡而言之,是個說的比做的好聽的人,“待王上見到了,便知曉了。”

“父王,看看!”小孩子拍手的聲音伴隨著稚嫩的聲音響起,“扶蘇也要!”小小的孩童並不知道大人在談論什麼,但他只是想要黏著自己的父王而已。

嬴政順手從甘羅的懷裡抱起了他的長子:“那便去看看,總是要見一見使臣的,”見到之後,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心中自有橫樑,“《孤憤》、《五蠹》、《說難》、《說林》、《內儲》這五書皆言之有理且有理有據,若是能如鄭國一般為秦所用,便再好不過了。”

“若是不能呢?”坐在側坐上的茅焦看見秦王起身,都準備往外走了,卻沒有放下懷中的扶蘇公子,急忙上前道,“王上這是要抱著公子一起去?公子還年幼,這些事情......”

“讓他聽聽也好,等孤百年後,這天下遲早是他的。”嬴政輕笑,心中卻另有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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