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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能不能活到明天白舒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很可能下一秒就要被掛城頭了:“是麼,”艱難的扯出了一個笑容,抬頭看著嬴政,腦海中掀起了滔天巨浪,“能得與陛下有這樣的過去,是外臣的榮幸。”

一邊說著,白舒的腦海中卻是飛速的開始回憶過往的種種,希望能從其中找到些對自己有利的事情——然而無論他怎麼回想,除卻裝B之外,就是他自詡過來人的中二——他當年怎麼能中二到那種程度,甚至覺得天下唾手可得?

便是臉皮厚如白舒,回想起當年的事情也忍不住掩面,想要找條地縫鑽下去。而嬴政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當年也多謝雁北君於邯鄲時,對孤的一番關照了。”他笑著說出了這番話,令人難以判斷出到底是出於真心的感激,還是假意的嘲諷。

話都說到了此處,白舒的面子上雖然是言笑晏晏,心中卻已經開始高呼MMP了。察覺到白舒前言不搭後語,嘴不對腦言行的系統,也因為宿主的失態越發慌張:【宿主......你還好麼?】

‘我不好!’心中本就亂成了一團,被系統又這麼一吵便更為煩躁。但總歸是記得他此刻是身處秦國大殿之中,控制著表情沒讓自己的焦慮流露:‘他現在還沒對我起殺心呢,’也只能這樣安慰他自己了,‘你不是能標明敵友程度麼。’

因為宿主太過自立,以至於大多數時候都只是個吉祥物和旁白的系統,終於在多年後想起自己除卻吉祥物之外,還有另外作用。然而拉開小地圖後,系統倒吸了一口冷氣,更加慌亂地發現小地圖中密密麻麻的,是被紅色的斑點包圍的自家宿主。

【宿主你別慌,他現在對你的確是綠名,是綠名!但,但是,宿主......這大殿上除卻幾個武將之外,對你都是紅名。】

這是系統萬萬沒想到的事情,他知道自家宿主招人恨,卻沒想到已經招人恨到了這種程度。如今房間內的二十幾人皆是秦王倚重的秦國重臣,若是他們人人對自家宿主心生殺意,自家宿主還能活麼:【為什麼就連一直相處的蒙毅,對宿主都是......紅名?】

看著這些日子的相處,明明他們之間也算是頗為愉快的,結果此時此刻,竟然被告知原來蒙毅心中一直存有殺意?還有那些此前根本沒有見過的秦臣,他們對自家宿主的敵意之深,以至於那位站在臺子上的君王,都算得上是萬花叢中一點綠了。

系統百思不得解,明明此前這些標紅的人並不認識自家宿主,更沒有與自家宿主相處過,這敵意出現的未免太過莫名了吧?

聽聞系統紅名名單中並無秦王的白舒,心中鬆了口氣:‘這就好辦了,’餘光掃過了周圍的將他包裹的敵方陣營,‘你以為他們為何對我敵意頗深?’比起系統如無頭蒼蠅到處亂撞,白舒迅速冷靜了下來,並且立刻找到一條自保之路,‘因為他們的王年幼時,曾與我有過他們不知道的歷史。’

系統不解:【既是故人,難道不應該隆重相迎麼?】上來直接紅名這是要鬧咋樣,【況且是秦王多次相邀,他如此看重你,甚至為了得到你不惜用盡手段。作為秦臣,他們竟然還想忤逆君王,殺掉你,怕不是嫉妒?】

‘若是有恩自然相迎,’趁這個時機,白舒迅速的理清了思路,白舒坦然道,視線在眾臣中轉了個圈,又落回到了嬴政身上,‘但若是有仇,他們難道不應該為自己的君王討一個說法,要一個結果麼?’

離他不過幾步之遙的君王與他隔著一個頭冠前的垂簾,這讓白舒看不見嬴政的表情。

‘憂君王之慮,解君王之愁,順君王之意,乃是一個臣子的本分。’白舒的頭腦轉的飛快,‘當年那個小紅......’當可以算得上是親暱的專屬暱稱外號脫腦而出,潛意識的熟絡令白舒怔了一怔。

但這樣的出神也只有一瞬,白舒又很快將自己的思緒拉了回來:‘當年的嬴政身為質子,又因為長平之故,在趙國過的並不好。這些年從他屢次圍而不攻,威脅恐嚇以圖從趙國獲利的舉動來看,他想要報復趙國的意圖也從未想過要遮掩。’

那身為秦臣,這些被嬴政倚重的臣子們,在知曉嬴政的心意與想法後,在那些不會影響大局,有利於秦國的選擇面前時,又有什麼理由不順應自己君王的任性呢?

所以他們的敵意並非是來源於自身的仇恨,也不是因為他對秦國的威脅,而是因為他們憂心君主,因為他們憐惜君主,因為他們尊敬君主。他們以為秦王怨恨,以為秦王憤怒,以為秦王不滿,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做些什麼為君王分憂出氣。

這樣的君臣!

這樣的朝堂!!

這天下合該是他們秦國的!!!

便是作為一個外人,眼見如此朝堂也不由感到熱血沸騰,更勿論他們秦國自己人呢。文臣死諫,武將死戰,本就是國之大幸,如今又有君聖臣賢,還有什麼是比君臣一心,臣為君操勞,君為臣決斷更為美好的事情呢。

撇去自己的身份再看的話,若他為秦臣,為了這樣的秦國拋頭顱灑血熱,該是多麼肆意又令人愉悅的事情啊。

只是可惜了......

【哪怕你雁北君之名或許有益於秦國?】系統還是不理解,他單純的的理解和計算之中,白舒是可以被利用的將才,拉攏他是大大有助於秦國基業的決策。若是殺死白舒,於秦國也是弊多於利,是不會被接納的認同的行為。

‘哪怕我或許有利於秦國。’白舒微抬頭顱眼睛彎起,嘴角擒著一抹笑意,自下而上看著嬴政:‘因為他們不懼,一個雁北君又算什麼,他們秦國有蒙毅,有王翦,還有更多願意為秦國拋頭顱灑熱血的兒郎們——區區一個趙將而已。’

不過區區一個趙將而已。

嬴政站在臺階上俯視著那拱手的趙將,周遭安靜的大殿飛速褪去,變為了趙國邯鄲城外茂盛的林子。他仿若還是那個身為質子的幼童,仰頭看著站在樹梢上,明明比自己年幼卻比自己懂得更多事的朋友。

可再眨眼,兩人模樣對調,他疏忽變成了站在樹上的那個,於高處俯視著低處的那人,而隨著記憶中那已經模糊的面容逐漸清晰——身於高處的感覺,竟如此美好。

“難怪當年你一直遮著面容,”又向下了兩步,嬴政的手不自覺的搭在了腰間的長劍上,“當年自雁北時,孤就想說了,雁北君這張臉——”他的聲音裡盡是笑意,還有故友再見的喜悅,“——身為男兒有些可惜了。”

白舒不踩嬴政的坑:“秦王天人之姿,能得秦王這番誇獎,外臣自愧不如之際,也心有歡愉,能被秦王陛下如此誇讚,算是沒有辜負了這幅好面容。”停頓,轉折,“畢竟為了能讓那些蠻夷子臨死時走的輕鬆一些,臣下已經盡力往最好的方向長了。”

“放肆!”聽出白舒潛在之意的秦臣也不顧什麼尊卑有序,大聲的怒斥著白舒的大膽。

嬴政卻不在意白舒的冒犯:“也是,兩百年前,秦國也是關東六國所謂‘蠻夷’的一部分呢。”他直言不諱的點出了白舒的諷刺,“但兩百年後的今天,六國皆懼我大秦,雁北君以為,當年那些瞧不起秦國的人,如今下場如何了呢?”

“自是一拋黃土。”白舒收手,一手自然垂落身旁,一手微微收起壓在小腹的位置,站的端直,“生前再是如何榮耀加身光芒萬丈,死後不都是一樣的麼。只有功名會流傳後世——但死後的事情,誰還知道呢。”

“可若德才兼備之人於年盛時闔然離世,便是後人不提,其本人也心有遺憾吧。”嬴政抬了抬手,壓住了譁然的朝臣,“百年後為黃土與二十年便埋骨腳下的感覺,是不同的吧。”

“但若這一生燦若雨後虹霞,便是隻有二十年又有何妨?若是這一生淡若草木,便是長至千年那又如何?”白舒腰板筆直,手臂下意識的抬起想要按在佩劍上,卻在落空時反應過來自己的佩劍,早已在入朝前便已經交付了。

嬴政注意到了白舒這下意識的動作:“以將軍之才,就真的甘心止步於史書上潦草幾筆?若是不能見證這大爭之世,若是不能親身參與其中,將軍就真的甘心?”

“秦王又如何知曉外臣沒有參與其中呢?”白舒寸步不讓,“秦王可曾聽說過‘劍未佩妥,出門已是江湖。酒尚餘溫,入口不識乾坤’這句話?”

微微拱手,眼中盡是挑釁:“有人的地方便有爭端,而爭端起紛爭,紛爭創機遇,如今機遇已在外臣之手——秦王斷言舒未在這天下之局,夏蟲不可語冰,說的,便是秦王了吧。”

白舒與嬴政的話語交鋒極快,你方落下我便登場。他們幾乎一句話一個陣地,句起句落便是一次衝鋒。他們將言語化作了最鋒利的進攻,放棄了絕大多數的防守,你來我往試圖抓到對方的破綻,一舉攻下將對方壓制。

“孤是井底之蛙?可如今孤所見,雁北君的局便是如今身為趙將,卻身陷敵國不得出的處境。若這便是雁北君的天下,那未免太過狹隘。”嬴政又向下走了一個臺階,此時此刻他已經與白舒站在了同一個平面上。

這個時候,蒙毅向前走了兩步,似乎想要提點什麼。但他一把被甘羅拉住了,而拉著他的甘羅嘖了一聲,小聲提點道:“別去摻和,很久沒瞧見王上如此喜形於色了。”

“舒何時說,舒心中的天下,是這中原區區七國之地了?”挑眉直視嬴政,看著這位臉上掛著笑容,上挑的眼睛之中閃耀著奪目光芒的男人,“二百年前,秦國可算不上是‘中原’啊——二百年後,誰知道呢。”

再次諷刺了秦國的白舒昂頭,並不畏懼嬴政已經握緊了劍柄的動作:“再往上八百年,這天下之主尚且還是商與周,秦?又算是什麼呢。”他眼中有光,像是自天流落的金色碎漿,“山外有山,海外有海,草原之外還有黑白膚色的異人。”

白舒停頓,嘴角勾笑:“這天下之大——王上並未見過吧。”

“哦?”嬴政眼中並無被冒犯的惱怒,反倒盡是笑意,“若將軍見過,倒不如與孤訴說一二。人生漫長,孤有的時間,聽將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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