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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秦國,那就去吧。”搖曳的樹影打在視線中,帶來了斑駁恍惚的光影,“你若是想去,那便去吧。”記憶中已經不再清晰的面容模糊一片,只有那一雙如燥熱夏日中潭水一般的眼睛,從不褪色變化。

為什麼不和我走呢?明明你在趙過得也不快樂,明明你的眼睛裡能夠看到和那些平庸之輩完全不相同的風景,明明你和我是一類人,明明你和我同樣是格格不入的異類——為什麼你不和我走呢?

“我和你不一樣,”仿若聽見了他內心的獨白,那雙眼睛裡是他從未見過的冷漠和疏離,“在實現你所許諾那些東西之前,你什麼都沒有,也什麼都給不了。”

明明是烈日炎炎的盛夏,可他卻覺得身處寒冬之中,渾身冰冷。如待審的犯人跪於廟堂,在煎熬中等到了自己的判決。如偷盜的賊人於眾目睽睽之下被唾罵指責,除卻羞愧還有想要逃避的愧疚。

而那張他本該已經遺忘的面孔,在紛繁複雜的情緒之中逐漸變化。

等他再去看,卻看到眼前是身著黑色朝服的男人。這個和他有幾分相似面容的男人牽著一個神情懵懂的孩子,神態冰冷:“你並非是我期待著降生的孩子,你的歸國也並非是我的願望,便是被欺負了也莫要來找為父——你的事情,與我無關。”

......

燈火昏暗的寢殿內,身著一襲雪白裡衣的少年自夢中驚呼而起。他一手按在身側,一手捂著狂跳的心臟,鬢角眉梢全是豆粒大的汗水。

“公子?”聽見了帳子裡的聲音,內侍小心翼翼的向裡試探道,“可是傷口疼了?可否要奴才去請個大夫來給您看看?”

陌生的秦腔在耳側響起,距離感和不安換回了嬴政依舊沉浸在惶恐之中的思緒,而遲鈍的五感在這之後接連歸位,他才發覺自己在夢中的陰冷感,源於他已經被汗水打溼的裡衫:“你先出去吧。”

他不想讓人看見自己的狼狽,他也不想讓任何人有嗤笑他的機會。那些汲汲營營低落到塵埃裡的小人物,這些不起眼又無處不在的小人物......

嬴政垂眼,將翻滾不甘的情緒深埋腦海,慢慢的鬆開了他緊握的拳頭。

深吸了一口氣,才恍然發覺身體早先他的意識,已經按照過去他仍在趙國為質子時,意外從那個孩子身上學習到的放鬆方法,節奏吸呼了起來。

他還記得有一日,他與白舒說起他只在沒有記憶的孩童時期見到過自己的父親。而那個時候,白舒卻嬉笑著告訴他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沒準兒他白日裡多念幾遍,晚上就能夢迴當年他見到他父親時的場景了呢。

是因為白日發生的事情,所以才會夢到仍在趙國為質時,他最常接觸到的人麼?可是為何到了後面,又是父親與成蟜呢?

在聽見門被扣死的聲音,確定房間中沒有再留人後,嬴政跪坐起身,伸手將擋在床榻一側的簾子掀了起來。

時以是春初,冬日的寒冷尚未完全褪去,房間裡的爐子火已經滅了有一陣,窗外的風掃過窗紙發出沙沙的聲音。迎面而來的涼風拂過他溼透的裡衫,激的嬴政打了一個寒蟬——可就算是這樣,他也沒有叫人進來服侍。

在這個所有人都說著秦國土語,就連投奔秦國的六國中人也能說一口流利秦腔的地方。只有他一個秦人扯著一口邯鄲小調,如一塊行走的恥辱柱,昭示當年秦國勢弱,不得不將人質送往他國的恥辱。

未著鞋襪的腳落在了地板上,冰涼的觸感徹底讓他還有幾分昏沉的大腦清醒了起來。嬴政閉上眼睛,感受著吸入的溫涼空氣,如同自言自語一般沉聲道:“如此正大光明,你每次到底是怎麼繞過那些護衛進來的?”

他的話音一落,從橫樑上就跳下了一個身著勁服的男人:“我現在對你說的那個小夥伴越來越好奇了,這種內家功夫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麼山野村夫都有的。”

“你若是好奇,辭官去趙國自己看不就知道了。”許是因為噩夢的原因,嬴政的口氣並不是很好,而話一出口,周圍場景仿若時光倒轉,他也從黑暗的寢殿轉為邯鄲城外的荒郊,而面前是那個坐在大樹之上的友人:‘阿正,沒有人喜歡亂髮脾氣的小孩。’

沒有人喜歡亂髮脾氣的小孩。

當這句話在耳邊盤旋,不安的心情如在荒漠之上遇見禿鷲的旅人:“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他停頓,又想要在之前犯下的錯誤上彌補些什麼,“我只是忽然想起我曾邀他與我同來秦國,可明明那麼嚮往這裡的他,卻拒絕了我的邀請。”

“或許是他的問題也說不準啊。”或許是因為嬴政的道歉太快,火氣還沒有升起就被掐滅。又或者是因為他真的並未放在心上,王翦看起來並沒有因為嬴政之前突如其來的脾氣而不滿,他反而興致勃勃和嬴政討論起了那個讓他好奇了很久的,只存在於嬴政話語中的存在。

“那麼大點兒一個小鬼,他身邊肯定有保護他的人,否則不可能一個人在林子裡生活下來的。”說到這裡,王翦充分的展開了自己的想象力,和嬴政探討存在的可能性。

“沒準兒是因為他身邊的人不讓他離開邯鄲,所以他只能拒絕你的邀請呢,畢竟我覺得你特別有說服力!”他得意洋洋的晃了晃頭,“你瞧,不就連本大俠,也被你說服了麼。手裡拿著你父親和呂不韋的邀請,還在暗搓搓給你當細作。”

這件事嬴政也曾經想過,只是無論他怎麼回憶,都無法從他們交往接觸之間找到有其他人存在的痕跡。白舒的行動和言語都帶有很強的自主性,往日他說話做事的態度,也的確像是那種身後跟著很多隨從,隨時都可以當家作主,也絕不讓別人給他的做主的公子哥——亦如他初見成蟜的既視感。

白舒或許的確不僅僅是個流浪兒那麼簡單,但拒絕來秦卻絕對是他自己的決定。

這麼隨口一句,王翦的注意力很快又轉回到了嬴政身上: “要我說啊,你們這交情也是有意思,你沒告訴人家你到底是誰,人家也沒告訴你他的身世背景是什麼樣子。這倒也算是某種程度上的另一種公平了,不過小公子啊,你在這裡把他當朋友各種懷念,沒準兒人家轉頭就把你拋之腦後繼續過自己的生活去了。”

不知道自己一語成箴的王翦,並未察覺嬴政臉上一閃而過的陰沉神態。若是王翦擁有系統,大概此刻的系統會瘋狂警示宿主,目標任務嬴政身上代表著仇殺的紅名正瘋狂作響閃耀吧。

聽著王翦的分析,嬴政沒有接話。這個問題是他一直不敢去細想的,只是偶爾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的心會背叛他的意志,固執的詢問他這個問題。不過幸運的是,即便他去想了,也暫時不會得到答案。

王翦也不需要人接話,他饒有興致的繼續提出自己的假設:“而且他還有姓氏,有祖傳下來算得上是頂尖的內家功夫,從你拿刀劍的姿勢和攻勢來看,應該是某種以長度和力度見長的兵器——我猜是應當是大刀或者是戟,這可是帶兵打仗衝鋒在前……”

話到了這裡,王翦陡然想起了什麼,只見他的眼睛猛然瞪大,聲音裡也帶上了幾分驚恐:“你那個朋友,是哪年生人?”

“他看起來是比我小了兩三歲的模樣,理應是昭襄王四十八年到四十九年之間吧。”嬴政不明白為何王翦的面色忽然大變,“他沒有和我具體說過,所以我也只是單純的猜測而已,是有什麼不妥麼。”

王翦的臉色變的更為難看,到不像是聽到了不好的訊息,而是在聽到好訊息之後,被告知這個好訊息不小心通報錯了人的失落:“不,沒什麼不妥。”他低喃道,“這自然沒什麼不妥。”

說完,他如自我催眠成功的人一般,再轉瞬間又恢復了往日吊兒郎當的模樣:“看你的樣子,可是做了噩夢?”

嬴政看著王翦轉身從一旁的櫥子中取出一件洗淨的裡衣,俯下身滿面關心的模樣,腦海中卻詭異的是那日他自林中折返時所看到的,那個手握青銅劍沐浴在月光之下,明明尚有餘力追擊,卻只是站在原地看著那趙兵逃跑的嘲諷面容:“嗯,”他垂眼,躲避了王翦想要試探他身上溫度的手,“做噩夢了。”

王翦對於白舒的異常被嬴政放在了心裡,但他同樣知道即便自己追問,王翦也不會回答給現在的自己聽。所以,還是不要問了,他身邊現在能夠信任的,也只有王翦一個人罷了。

伸手接過王翦遞來的衣服,嬴政轉身便要去更換衣物。然而他剛轉身,身後就伸出了一雙手,自他的腋下穿過,將他抱了起來:“小鬼頭,天氣尚涼,受驚後光腳到處走可不是個好習慣啊,唔?你的溫度有些高了。”

隔著一層溼透了的衣裳,王翦很輕易的就能發覺此刻嬴政微高的體溫:“不若今天便請假了吧,我看著那些王室的公子哥兒也沒抱什麼好心眼,昨天看你出宮時那一身的狼狽,今天可是有角抵的,磕著碰著又是能讓他們大做文章的。”

一邊說著,一邊抱著嬴政,將他放回到了床榻上:“趕緊換衣服,我出去給你找些熱水飲下,否則染上了風寒可就有你受得了。”這邊兒剛鬆手,就看到嬴政一轉不轉的盯著他的樣子,在這些日子的相處中深覺對方一些龜毛小癖好的王翦舉起手,向後退了兩步,一個閃身便翻窗出去了。

嬴政看著王翦悄無聲息的離去,原本緊抿的嘴唇鬆了幾分,抬手解開之前被他掛起的簾子,開始更換他溼透的衣裳。

王翦帶著燒好的熱水回到房間時,嬴政已經穿好了衣物,除卻披散的頭髮,整個人工整的隨時可以出門赴宴了:“你認真的?”被這麼一對比,只穿了一身夜行衣的他才更像是哪個剛起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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