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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嬴政眼中並無被冒犯的惱怒,反倒盡是笑意,“若將軍見過,倒不如與孤訴說一二。人生漫長,孤有的時間,聽將軍說。”

白舒微微側頭,總覺得嬴政這話有什麼地方不太對:“畝產千斤之莊稼,肩胛簇擁之人海,燈火不落之城市,日行千里之車攆,上入九天下可深海之鐵具,天外天海外國人外人,都曾有幸的得見。”垂眸,“坐地日行八萬裡,這片土地的盡頭也曾抵達。”

此話落下,如向平靜的水面投下了一擊重雷,轟然炸裂。但嬴政卻對此置之不理:“將軍既然見過這中原之外的天下,那麼依將軍所見,何為天下?”他臉上的笑容越發深邃。

“被教化之所即為中原,知禮樂之人便是我中原之臣民。這世間本無‘中原’與‘夷狄’,只有‘敵’與‘我’。這世間也無‘天下’,只因一人為單,二人為從,三人為眾,四人可為一個國——才有了這天下。”

嬴政眼中欣賞愈重:“將軍之見,七國百姓與草原夷狄,皆可為我秦民,是也不是。”

“中原入夷狄則夷狄之,夷狄入中原則中原之(改自韓愈),” 白舒聽到了身後持續不降的吵鬧與政治,但此刻他無暇顧及他人,只是緊緊抓著嬴政的視線,毫無膽怯的直視了回去,“這天下,是廟堂與江湖,是目光所及之處,是這芸芸眾生。”

“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而非一人一家一國之天下。”

“荒謬!”朝堂中支援老派學說的臣子已經忍不住怒斥出聲了,“這簡直就是荒謬至極,若百姓無國度之分,若人人皆可為他國之人,傳承何在,血脈何在,尊卑何在!這簡直就是天下之大稽!”

“一年可見春去秋來,十年可識滄海桑田,百年可見生老病死,千年可嘆王朝更替,萬年便見斗轉星移。”白舒側頭看先那拄著仗的老者,“七國王族之間通婚何其多,便是秦王——說他是半個趙人,半個秦人,也不為過吧。”

嬴政哼笑了一聲,沒有打斷,放任白舒繼續說了下去。

“便是如今長公子,其母也並非秦人,說扶蘇長公子是秦人,是趙人,更是齊人,不為過吧?若是如此,教蠻夷以禮樂,派秦人至草原,百年後他們說著秦腔,留著秦人的血,是秦人又或者蠻夷——閣下心中難道還沒個定論麼?”

“荒謬!”那臣子重重的敲了敲手中的拄仗,怒視著白舒,眼睛快要跳出眼眶了,“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白舒癟嘴,聳了聳肩:“看你這幅樣子,儒家出來的吧。那好啊,你家孔老夫子有言:‘入其國,其教可知也。其為人也溫柔敦厚,詩教也;疏通知遠,書教也;廣博易良,樂教也;潔靜精微,易教也;恭儉莊敬,禮教也;屬辭比事,春秋教也。’以人辨教,自是強調人人有教,有教無類。那如今舒在此斷言以蠻夷教化將其歸我中原,有何不可。”

嬴政臉上的笑容越盛,他的視線掃過了其他臣子,瞧見他們臉上或沉思或好奇或驚歎的表情,知曉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雁北君說的不錯,”他的笑容意味深長,“此計雖耗時頗長,卻也不失是個擴土開疆的好策略。”

白舒:???

恍惚發現自己好像被套路了的白舒嘴角一抽:“秦王好算計,”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與他的針鋒相對,不知何時在對方的引導下,變成了他的獨秀,“如此煞費苦心,秦王想要證明什麼呢?”

“想要證明,這麼多年,君還是君,孤留著君的命,利大於弊。”嬴政坦蕩的看著白舒,“這不是雁北君當年給孤上的第一課麼——世人重利,若是沒有價值的物品,便會被捨棄。而如今將軍既然不想被捨棄,難道不應該拿出自己的價值來麼?”

白舒:還有這茬?我怎麼不記得我裝過這個B?

系統:【好像是因為一隻兔子?】

忽然覺得自己好廉價的白舒:所以過去的我為了一隻兔子,坑了現在的我???

“那如今,秦王可滿意?”白舒臉上的笑容有點兒僵硬,若是有時光機,那他一定會弄死多年前喜歡瞎逼逼的自己。

“你與孤有恩,”並不曉得此刻白舒心中竟是如此做想的嬴政不答,反扯到了另外的事情上,“可你也與寡人有仇——”說著,他手中的劍出鞘,架在了白舒的脖子上,“——恩仇相抵,現在,給孤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嬴政臉上的笑容淡去,如此迅速的變臉讓系統驚叫出了聲,但一直注意著小地圖的系統,同時也發現即便他此刻要挾著宿主,卻還是個友善的綠名:【他要殺你,但他還是綠色的,所以他是要殺,還是在嚇你?】

“恩仇相抵?”重複道,“恩自何來?仇自何來?”

“仇自將軍之欺騙,並非是雁北之時的欺騙,而是幼年時的欺騙。”嬴政要比白舒高上半個頭的高度,所以他的劍是以輕微下傾的斜度架在白舒脖子上的,“當年將軍拒絕孤的邀請是,又是如何說的呢?”

白舒早就忘記了,那些事情於他不過是如同昨日吃了什麼一般,是不重要且可以轉頭就忘的事情。又哪裡會曉得有這麼一個人將他隨口的幾句話放在了心中,且還惦記了這麼多年——雖然感覺很好就是了。

“你說孤不想讓你離開,是因為孤想要控制你,想要你對孤惟命是從。”冰冷的劍架在白舒的脖子旁,只要再往旁邊進上分毫,就能切開皮肉,“你說你總有一天會憑著自己的力量和能力來到秦——但是你失約了。”

嬴政的表情沉了下去:“你說在孤的心裡,你是唯一獨特且不可替代的那個,你說你從不欠孤什麼,是孤欠你良多,但是那些恩情你不要了。”表現於嬴政面上的怒火於白舒看來十分的莫名奇妙,“是你自己說不要了的。”

“所以現在——是你欠孤一條命了。”

他這樣說道:“給孤一個理由,一個留下趙國邊關大將雁北君性命的理由。”

白舒好似沒有看到架在他脖子旁邊的劍一般,臉上並未有恐慌,但暗地裡卻暗戳戳的要系統再一次核查自己周圍的情況。

【咦?】小地圖上的局面令系統吃了一驚,【為什麼現在都是黃名了?還有幾個綠名哎!】自仇殺變中立或友善,是一件這麼簡單的事情麼,【但為什麼嬴政現在對你是黃名了?明明剛才還是綠名的??】

‘簡單,’白舒心中得意,‘他們自始至終的判斷指標,都是秦王。’秦王想要留他,那麼他的性命便無憂。如今他勾起了秦王的興趣,也讓這群人看到了他的才華,於公於私他們都會開始衡量是否真的要殺他。

而秦王,他之前是以嬴政的身份在與他交談,是久違重逢的朋友。而現在的他,是秦國的王,他則是趙國雁北關的人心所向。嬴政要站在秦王的位置上權衡利弊,他需要以秦國的利益為重——能用便留,不能用便殺之。

“外臣難道還有得選麼?”白舒不僅沒有露出膽怯,反而將自己的頸部將前送了送。開了鋒的寶劍刺破了白舒的脖子,劃出了一道細長的口,而鮮血自破口迫不及待地湧出,貼著面板落下,落在了青白的袍子上,地落在了棕黃的木地板上。

“為何沒有。”嬴政沒有移動手中的劍,白舒也沒有因為頸部的刺痛而後退,他們再次回到了最初針鋒相對的模樣,“將軍之才於趙國乃是屈才,若是願授與我秦國——大秦必以國士之禮相待。”

白舒笑了出來:“可那樣,舒便不是秦王一心想要得到的雁北君了,不是麼?”因為笑聲震動了頸部,更多的獻血迫不及待地娟湧而出,“秦王看重的,不正是在下的‘忠誠’和自始至終都不變的模樣麼。”

將劍往外挪了挪,嬴政看著鐵劍上的鮮紅:“為了那個廉頗,值得麼。”秦國的探子於七國之中都是頂尖的,加之這些年雁北關對秦國的放縱,很多訊息於秦國只要願意費上時間精力,便不是什麼秘密了。

“秦王為了當年的情誼惦記外臣至今,廉頗老將軍與藺相如老相國於舒又有大恩。若舒是那種知恩不報,受惠不知感恩的人,秦王又哪裡敢用呢?若今日舒僅僅因為秦王幾句話便倒戈,那秦王又如何知曉明日外臣不會因為另外幾句話,叛向他人?”

嬴政的劍落下,滾動在劍尖的鮮紅的血因重力,自劍尖滑落地面:“你執意如此?這些年對秦國滲入趙國邊關的縱容,還有對我秦國的相助,”嬴政說的很模糊,一句帶過,“——將軍的這些作為,難道就僅僅只是為了這一紙訴求麼?”

另一隻手扯下了別在腰間的錦囊,一把扔在了兩人之間:“就為了那些不知你身處何等險境的愚民,就為了那些於你離關時還以性命要挾的愚昧之徒?那你自己呢?”嬴政越說越氣,“一心為他們謀劃,你又將你自己又置於何處呢?”

被他質問的人卻蹲下身,素白的手指撿起了地上的錦囊。那布袋子已經有幾分掉色了,看得出袋子的主人對這個袋子是多麼的喜愛,佩戴之外也經常把玩手中。而感受到其中輕薄的質感,加之嬴政之前的話,白舒便對其中究竟是何物心知肚明。

那是當年於雁北之時,山大王送於‘蒙毅’,託他轉交於秦王政的紙。

見此,白舒便直言捅破了嬴政心中所想:“並非因為對趙國尚有留戀,而是舒當年曾答應過廉頗老將軍,此生不會與趙國為敵。”雙手捧著那錦囊,單膝跪於嬴政的面前,不再去看這位君王,“出征趙國,請秦王恕白舒做不到。”

嬴政沒回話,他看著白舒手上捧著的錦囊,又落到了低頭俯首的趙將身上:“就這些?”

白舒疑惑的抬頭,尚未開口就聽見身後由遠及近傳來了一陣焦急小跑的腳步聲。他下意識的停住了自己的話頭,瞧著內侍自他身邊小跑而過,對著嬴政恭敬行禮後,附耳說了什麼。

而嬴政的表情變得越發微妙,看著白舒的眼神裡有憐憫,有惋惜。待那內侍說完後,他揮退了對方,收劍入鞘轉身背對著白舒與眾朝臣,一步一步託著黑色的袍子,從新走回到了高高的秦王座前。

“王上?”

“剛剛傳來的訊息,”嬴政俯視著白舒,“廉頗歸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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