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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一點兒也不意外他巡夜的時候,看到了某個裹著厚重披風坐在院子,和周圍靜立的風景完全融為一體,一點兒都沒違和感的人影。

他嘆氣,緊了緊自己身上披著的衣服,上廁所去了。回來的時候,他半路上揪過來計程車兵已經在對方身側燒起了炭火,橙色的火光在黑色的披風和周遭的雪地上跳躍:“任性也要有個度啊,將軍。”

“睡不著。”似曾相識的對話,來源於過去所有在雁北的日夜。

“您要是沒傷著,屬下絕對會讓您去批檔案的。”利接過了士兵遞來的外衣,披在了自己身上,“您現在是傷號,白日大夫剛剛訓了您一頓,您也不想傷口再裂開明日被他抓個現行,一頓好批吧?”

想到大夫兇狠的樣子,白舒縮了縮脖子,將自己埋在了圍脖的毛茸茸之中。細膩的絨毛因為他的呼吸,在披風上劃出兩到淺痕,而注意到這點的白舒像是個孩子一樣,故意加重了呼吸,看著絨毛被自己的氣息壓倒。

利也看到了這幼稚的舉動:“這次您又是因為什麼起來了?還是噩夢?”

白舒嗯了一聲,眼睛繼續看著毛茸茸隨著自己的呼吸來回起伏。

“您夢見什麼了?”對著身後計程車兵擺了擺手,示意對方離遠點兒,“您知道夢都是假的,對吧?”

“喜。”或許是因為這個夜晚□□靜,又或者是因為夜晚的脆弱不必隱藏,話說出的比他想象中的簡單太多,“錢山,還有其他人。”他的腦海中閃過了‘系統’兩個字,卻發現對他來說最重要的那個,只能用‘其他’來一概而過。

除了他,沒人知道曾經有那麼一個與他親密無間的存在。

這次輪到利沉默了,自他找到自家將軍也有好幾日了,在邯鄲發生的事情該知道的他也已經都知道了。從被廉頗抓住服毒自盡的喜,帶著人火燒趙王宮的錢山,到白舒失去意識被錢山帶出邯鄲,錢山如今卻......

想到晚間他剛得的訊息,利的眼皮跳了一下,將閃過的心思一遮而過。不,他不能說,起碼不能是現在,不能是在這個時候:“您夢見了什麼?”靠在椅背上,右手攏住白舒的肩膀,將人放倒在了自己的腿上。

“他被人用刀架著脖子,站在離我只有幾步遠的地方,”白舒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問我:‘為什麼不救我?’”正在給白舒整理斗篷防止他凍著的手一頓,利的視線停在了之前的落點,沒有看白舒的臉。

“然後我看到了喜的父親,他問我是否還記得當年的承諾。他問我若是記得,為什麼對喜見死不救?喜是他的孩子,他只求了我一件事,我卻連這件小事都做不好,”如羽翼版纖長的睫毛輕顫,“太令人失望了。”

“然後我夢見了錢山,”白舒側過了身子,向左側臥著,面朝遠方,“他被吊在了邯鄲城頭上,至死都爭著眼睛,看著我。他的眼睛裡是紅色的,他的臉是——”

“主上!”利伸手捂住了白舒的嘴,同時出聲打斷了他的敘述,“夢都是假的。”他的聲音很溫和,像是哄孩子一樣還帶著幾分討好,“我們來講一些其他事情如何?比如等您回了雁北,您打算怎麼做?”

然而過去屢試屢勝的招數,卻在這一夜失去了他的效用。當利鬆開手,以為自己會聽到他的將軍如過去所有個他被噩夢驚醒的夜晚一般,會順著他的意思開始分析前路。

可今夜,響應他的只有沉默。

除卻噩夢,白舒什麼都不想想,也什麼都不想說。

冬日的夜很安靜,聽不見蟬鳴也沒有鳥叫,水面結冰只有暗流在其下湧動,而落光了的樹葉自然不可能有沙鳴之聲,唯有沉默間隔於兩人之間。

打破沉默的,是火堆中忽然發出的‘噼啪’響動。

“好吧,”像是得到了某種訊號,利做出了退讓,“只有今夜,您想說什麼都行。”他看到當自己的話語落下,原本側躺在他腿上的人縮起了身子,將自己縮成了一個球,膝蓋摺疊於身前,像是在剛出生的嬰孩,想要尋一個令人安心的姿勢。

“他被掉在了邯鄲城外的城牆上,”白舒開口,如同他們的對話未被打斷,“他睜著眼睛,眼睛沒有焦距,臉上只有怨恨和厭惡——他在看我——他在怨恨我,怨恨我明明沒有死卻讓所有人都以為我死了,怨恨我還活著,他卻因為我死了。”

“屬下可不這麼想。”利將披風窩好,甚至因為白舒蜷身子的動作,他將長披風摺疊,蓋了兩層,“他走之前,屬下與他說了您還沒死,屬下親自送您入的秦,您是生是死,秦國對您是否看重,屬下看得一清二楚,也盡數都告訴了他。”

白舒的眼睛落在虛無縹緲的遠方,好像這樣就能看到邯鄲的城牆一般。

“您若是不信,那這幾日屬下寸步不離您。”因為白舒右肩受傷的原因,利的不敢用力,手掌輕輕的撫過了這團球的上側,像是順毛一樣一下又一下,“等到了營地您第一個下車,隨便抓住誰去問一問,便知真假。”

利說的信誓旦旦:“所有人都知道,您還活著呢。”然而白舒卻像是安了只單向話筒一般,置若罔聞,甚至自顧自的繼續說了下去。

“他在怨恨我,明明沒有死,卻用假訊息誤導了他,讓他為我這個騙子拼上了性命——不,原本他是可以活著的,他們都可以活著的。如果不是我找到了他,如果不是我要他待我離開邯鄲——”

“將軍!”利不得不太高了聲音以壓住他家將軍越發荒唐的發言,“您什麼都沒做錯。您的死訊不是您想要傳出來的,受傷不是您想的,您想要活下去,這一點從來都不是錯誤。不是您教給我們的麼,所有人都有資格活下去。”

利深吸了一口氣,眼神落在了只給了他半個臉的白舒身上:“如果真的說有什麼做錯了,您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回來。你既然已經選擇了入秦,就不應該因為廉頗而回來,更名改姓也好,宣告天下也罷,您應該呆在秦國。”

“所以果然,都是我的錯。”白舒卻抓錯了重點,或者說他想要表達的只有這一句話。

利胸口的怒火已經快要爆發了,但是對著此刻難得脆弱的自家主子,他能做的只有抑制,甚至還要做出不在乎的笑容:“您沒做錯,屬下只是想要說如果您下次再做這種只涉及您自身的決定時,願意和旁人商量一下就好了。”

對於大事,利對白舒放心的很。唯有這些關乎他自己的小事,他是完全不放心的:“將軍,無論是喜還是錢山,甚至是您說的那些‘其他人’,都已經加冠成人了。他們自己做下的決定,定然已經早就想好了結果,誰都干涉不了。就像您的決定,您決意做的事情,旁人可有一次干涉成功?”

利繼續他順毛的動作:“沒人需要為他人的舉動付出代價,這不是您說的麼?他們願意為將軍做事,是他們的決定,而既然他們在做出決定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最差的假設,既然他們已經決定慷慨赴死,將軍應該為他們感到驕傲才是——”

“他們是為了讓將軍活下來而做出的犧牲,如今他們得償所願,將軍反倒怨恨。這若不是對他們所有努力的侮辱,又是什麼?”利低頭,看著自家將軍側臥的面孔,看著他大大睜開的眼睛,“像是將軍當年帶著那五百騎衝出雁北時說的那樣,少數人的死是為了多數人的生存,那麼我們義無反顧。”

“因為我們所有人都相信,將軍會讓這份死亡,變得更有價值啊。”

也許是有被安慰道,又或者是根本不贊同,白舒維繫著他那副眺望遠方的模樣,這次連說話的聲音都沒有了,只有沉默。

利騰空的那隻手揉了揉頭:“屬下和您講過屬下以前的事情麼?”其實是講過的,“既然沒講過,您現在又不想睡,那屬下和您講講吧——”拉起了斗篷的帽子,罩在白舒的頭上防止他受涼,放輕了聲音,話語平板的連起伏都沒有了,像是在唸書。

就在這平慢的唸書聲中,利撫著大貓的手越發輕緩,等故事講到第三遍,他聽見膝蓋上傳來了輕微又緩慢的呼吸聲,才停了下來:“主上?”如之前的那些試探一般,利輕聲喚道,聲音因為在寒風中說了太久而變得沙啞。

聽見沒人回應,他動了動凍得有些發麻的腰,小心的前彎去看膝蓋上的人。大概是因為感覺到了震動,團成個糰子的大貓輕聲唔了一下,脖子一縮將自己的大半個臉都埋在了毛茸茸之中,皺起的眉頭鬆散開來。

利被逗笑了:“睡著了倒是乖覺。”月光下,利注意到了白舒額間的花鈿眼色,比他記憶中的要淺淡太多,若是以往還需要費心去遮,如今只需要稍微上一層粉就能夠擋住了,“沒了也好。”

他看著快要滅了的爐火,扭頭示意站在他身後的親衛小心避開右肩的傷,過來抱人:“點上爐子,叫人在屋子裡守著點兒,叫他睡到自然醒吧。”雖然嘴上這麼說,但無論是利還是親兵都知道這個自然醒,也不過是一兩個時辰後的事情。

但總是希望他能多休息一些的。

親衛是白舒早在雁北就用慣了的,對其中分寸把握得很清。而利臉上的溫順和柔和也就之維繫到那親兵慢慢抱著人回屋:“查!”站在院子裡,臉色瞬變,眼中有兇光閃過,“我倒要看看,是誰在找死。”

“什麼?”士兵站在利的身後,不明白為什麼對方前一秒還是溫和的樣子,等著送走了將軍卻忽然變了臉。

“給我放開手查,”利沉著臉,“究竟是誰無視我的軍令,把錢山的情況告訴了主上。”

“是!”士兵既然被留下守夜,自然是信得過,自然也是知曉他們剛剛收到的,關於同僚的那份諜報,“抓到後如何處置?”

“餵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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