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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家王上真的能待我寬容又賢良?”滿面的嘲諷和不屑,“得了吧,舒承認他心中自有溝壑,且能忍他人所不能忍,便是在趙國受了那麼多年的屈辱,卻依舊可以好臉以對昔日的仇人。”

白舒看著‘尉繚’,神情冷漠:“但這麼多年後,他不還是開始了自己的報復麼。你們那位王的心眼,能有這麼大就不錯了。”抬手,兩指之間比劃了個一個刀幣的長度,盡是嘲諷和不屑。

茅焦不敢說話,更不敢去看自己身側假蒙毅,真秦王的臉色。

雁北君說的事情他能不知道麼,他自然是知道的。

王太后趙姬的當年事情,於朝堂並不是什麼秘密。所有人都知道趙姬和嫪毐有一腿,所有人都知道長信君嫪毐是靠著趙姬上位的,只是那個時候他們都不知道嫪毐是個假男人,而看著秦王政縱容的態度,看著他對趙姬一如既往的恭敬,甚至對嫪毐也沒有特別的臉色,便以為他是體貼王太后,所以對此視而不見。

可後來的種種事蹟,都□□裸的昭顯著那是憤怒之前的積累。他並非不憤怒,並非沒有不滿,而是因為那個時候他無法一巴掌拍死噁心他的東西,所以選擇了忍耐——等到時機成熟,一擊斃命。

“他不過是比其他人都更能忍,比其他人都能更裝,他願意重用賢才不假。但是你以為他能夠放過那些讓他不好過的人?”句句直戳要害,嚇得茅焦手腳冰涼,“趙國那些同一代的公子哥,這些年死的死傷的傷,別人不知道是誰做的,你們家王上心裡還沒點兒數?”

“當年的呂不韋,當年的秦太后,還有那些死在了諫言勸秦王迎太后歸宮的臣子。”白舒再次伸出舌頭舔舐嘴唇,“你敢說這不是秦王政的謀劃?你敢說那些被他殺死的臣子皆是對他言聽計從百依百順的?”

“不見得吧。”白舒看著‘尉繚’左右搖擺的眼神,“自那之後的逐客書和李斯《諫逐客書》,被奪權呂不韋的門客能夠見到一國國君?怕是在之前便已經謀劃好了這一步。所謂的一步登天,不過是有心人的劇本而已。”

“還有韓國的鄭國,本將軍送來的徐夫人,你們以為天下的人都是傻子麼——便是如今的舒,你們百般縱容的因由,也不過是與他有用吧。”

“利用過後呢,等到他利用在下攻克了趙國,利用在下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東西之後呢,”白舒的眼睛裡有光,但更多的是賭徒的瘋狂和追求刺激者於生死之間左右搖擺的喜悅,“那個時候,他又要如何處置我呢?”

一邊說著,他一邊向‘尉繚’走了過去:“莫要說是我,你呢?”便是白舒外表看起來再怎麼像個柔弱的姑娘家,他邊關的兇名卻是一刀一槍親自拼出來的。

之前遮掩著尚不覺得,此刻他氣勢全開時,茅焦只覺得自己面前是一隻蓄勢待發的猛獸,下一秒就要撲上前來一口咬碎自己的喉嚨:“那個時候,他是會奪權削爵?還是會秘密賜下一杯毒酒,然後宣告天下此人病逝?”

“甚至更簡單的,弄死之後以他國不臣者欲意削減秦國國力刺殺重臣為名,掉上幾滴眼淚,上演一場哀悼,藉此出兵推行新政?又或行當年燕昭王千金買馬骨之事,讓天下瞧一瞧他秦王室多麼的重視人才?”

“將軍......說笑了。”除卻尬笑,茅焦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他身側可就是被對面那個大佬評論甚至在說黑話的主——而一如對方所言,這位主的心眼可不怎麼大,甚至能說是相當記仇了。

“說笑?”白舒淨身高有一米八多,而茅焦雖然是個北方的漢子,但因為出身儒道繁盛的齊國,他本人其實並不習武。在步步緊逼的白舒面前,倒像是百年樹木與剛剛長成的竹竿了:“國尉為何以為舒在說笑?”

白舒又逼近了茅焦一步,茅焦只覺得對方如踏著屍身血海而來,為避鋒芒他向後退了一步,甚至無意識的再往與‘蒙毅’完全相反的地方避——只是無論是正在看熱鬧的系統,還是專注於博弈的白舒,都沒能注意到這一點。

“王上心懷天下,”礙於正主就在身側,茅焦其實沒有多少發揮他嘴炮的機會,還有什麼是被不知情者抓著,當著上司的面要求他贊同對方那些批判上司的觀點更慘的麼,“只要將軍日後衷心於王上,過往之事便如雲煙,散去了又為何要去追究呢。”

“這話說來,”白舒笑了,眉宇彎彎嘴角微翹,“你自己信麼?”他一步一步靠近‘尉繚’,逼的他節節後退,“你且問問你自己,你的君上,你的王,真的會毫無芥蒂的用一個曾經不忠的人麼?”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我今天既然能站在這裡傾向秦王,你又如何知曉我明日不會站在楚王面前,背叛秦君?”白舒的笑容帶著滿滿的惡意,“甚至我明日面見秦君,就可以告訴他今日你前來——是告訴我秦王善妒,是不會容我的。”

茅焦覺得自己要死了,他覺得自己已經死了,他覺得今天他走不出蒙府就會被滅口的。

白舒卻渾然不覺茅焦的焦慮:“你且問問你的王,那趙偃待我可薄?那趙遷待我可薄?我既能夠在他手下做那些小動作,我既然能夠枉顧他對‘雁北君’的封賞,我既然能夠忽視他一次又一次的徵召中與他君臣離心,走到今天這互相背叛的局面,又如何不會揹著他嬴政做這些事情,又如何不會——”

桃花眼微微眯起,像是凝視著情人的神情,嘴裡吐出的卻是冰冷的嘲諷和不屑:“——像是對待趙王一般,對待我的新主?”

這話茅焦沒法回答,因為在他看來雁北君就是這樣的人。他會如同對待趙王一般,在秦王政看不到的地方做自己的小動作,他會枉顧王令,他會像如今身處秦國一般,當出現更好的選擇是他會背叛而並非誓死追隨。

若是他,在一開始就不會試圖招攬這位雁北君。

“將軍不會,”眼瞧著問題逐漸走向了茅焦控制不了的地步,嬴政小步上前插入了兩人中間,“將軍不會如同對待趙王一般,對待秦王。”他說的太過肯定,以至於白舒就這樣任憑他拉開了自己,拉開了與‘尉繚’之間的距離。

“嗤,你倒是替你們王上做了個不得了的判斷啊。”

“將軍若是真的會這樣做,又如何會如此坦蕩的在他人面前,提及這樣做的可能性呢。”如繞口令一般,‘蒙毅’笑著搖頭,“正是因為將軍並不打算這樣做,所以才會坦蕩的將此事拿出來說啊。”

有些事情茅焦說不得,但是嬴政就沒有那些顧慮了:“便是將軍不服趙王,也未曾真正做出傷害趙國之事,不過是抗令不尊罷了。”他停頓,好似這就像是宴席上挑出了盤子中不愛的食物冷置在碗裡一般,小事而已,“是趙王不懂得珍惜將軍。”

“他們不懂得將軍,將軍負了他也是理所當然之事。”他緊盯著白舒,言語中盡是試探,“將軍不過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將軍只是做了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所以將軍的言行——從未背叛。”

“你莫不是瘋了?將徐夫人交與秦國,分裂了邊關與王都,甚至抗令不遵,樁樁件件哪個是有助於趙國之利?”這一瞬間,白舒趙將與‘蒙毅’秦官的身份如若對調,“你們家大王知道你剛剛替他做了個不得了的判斷麼?”

“那是因為將軍心中,趙國並非是趙王,而是生活於趙土的趙人吧。”嬴政看著白舒這樣的反應,卻笑了出來,他笑得很燦爛,如孩童找到了自己丟失的心愛玩具,如雨後初晴彩虹綻放的天空,“所以他們都不懂將軍。”

“將軍要的,從來不是君主安好,而是天下太平。”嬴政停頓,與之相反的是他越發堅定的語氣,“將軍要的,是活著的意義,是死得其所的安息,而並非一輩子的碌碌無為,更不是可以被取代的存在。”

白舒愣住了,他看著蒙毅,直愣愣的,如同在看一件珍奇。

直至此刻,嬴政心中一直以來的猜疑終於落地。他的格格不入,他的獨一無二,他的似曾相識:“百年之前,我們腳下這片土,不還叫做周麼?七家分周,周覆商。(第五章 阿舒和小政的對話)”

嬴政笑了起來,對面雁北君的容貌逐漸與當年那個站在樹杈上掐著腰,對他耀武揚威的孩子相容。時隔近二十年,他終於見到了幼時唯一讓他牽掛,想要再遇的小夥伴,而他的小夥伴,也從未讓他失望過。

一如那年於野熊掌下他的話,他在前行,阿舒也從未停下腳步。只要他去找,只要他去聽,永遠能夠看到他站在不遠的地方。他或許不再是當年那個令他心生嚮往的太陽,卻依舊是渺渺人群中唯一能夠讓他想要傾聽的存在。

至此,所有謎團皆以解開。

為何雁北君心中沒有國家之念,為何他明明身為趙將卻願意相助於秦人,為什麼廉頗走後他沒有一併同行,為什麼與秦王政的那張名為‘紙’的物件上會有那樣的要求。

因為他不是趙人,因為他自幼流離,因為他見過太多百姓的卑微,因為他體會過太多的無可奈何。因為他從來只有一個人,因為他是白舒,是這個天下最特別的存在。

‘我要成為這樣的人。’身處他國的質子當年許下了這樣的願望,‘我要成為當他人提起我的時候,對我愛著,敬著,仰慕著,崇拜著,充滿了驚歎和贊慕的存在。’

“你想要的,是天下的一統。”嬴政眼神炯炯的注視著白舒,“你想要的,是無可取代。”

‘我要成為當世人看到我,便會敬畏我,仰望我,甚至恐懼我,高高在上無人可踐踏的存在。我要成為這天下至高無上的王,成為阿舒嘴裡那個流傳千古,後人人人為我所作為而驚歎的存在。’

“這個天下,只有秦王能夠給你這些。他能夠給你榮耀,給你尊重,給你流傳千古的美名,給你讓世人驚歎的舞臺。”幽黑的眼眸與淺棕色的瞳仁相對,如穿越時空回到多年前的趙國,他們仍是孩童。

‘我想要成為像白舒一樣,什麼都知道,什麼都能夠掌控在手中的人。’

“只有秦,能夠給你這一切。”

曾經我什麼都沒有,所以我什麼都給不了。

如今我已富有一方,你是否願意與我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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