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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九歌之前修文究竟都改了些什麼,詳情請看作話(球球那些遮蔽作話的讀者們,看一眼作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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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舒的話一出,原本就安靜的大殿上掉針可聞。嬴政站在白舒的面前,俯視著匍匐於他面前,團成一團的人影,眼中的風暴盡被冠冕的垂簾所擋。

過了好半響,他喑啞的聲音才在白舒的頭頂響起:“想好了,再與孤回覆。”

“草民意已決,”無視了系統瘋狂的哀嚎聲,白舒的額頭抵在手背上,“舒自問這些年在雁北恭恭敬敬未曾有一日懈怠,可他如此對我,我想要一個答案。”

這裡的‘他’究竟是趙王還是廉頗,一如究竟是什麼人讓趙王宣告天下,言雁北君暴斃的事情,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你要知道,若你留下,秦國的官職爵位,孤任你挑選。”若說之前還是利弊權衡之下的誘引,那麼此刻的嬴政便是不加思考的賭注。

因為雁北君出乎意料的拒絕,他像是個得不到心愛玩具的孩子,孤注一擲便是付出遠超其價值的東西,也要得到他看中的東西:“可你若是返趙,那麼等待你的是什麼——”

嬴政拖長了音,似炫耀自己成就的孩子:“——趙國宣告天下雁北君已死,無論你此行是否能重洗謠言,都不會是條輕鬆地道路。更有可能這一切本就是為了引你上鉤的陷阱,是為了將你置於死地的陰謀。如此死局,你一定也要去?”

“要去。”白舒貼著手背,聲音堅定,“舒此行,求的只是一個答案。”

“孤也可以給你這個答案。”嬴政的聲音有些暴躁,“你為雁北之民謀劃,為雁北之軍謀劃,為雁北關謀劃甚至可以為我秦國謀劃——為何就不能想想你自己?”事已至此,嬴政自己都說不上來究竟是是在為對方惱怒,還是為對方而不齒。

怎麼會有人蠢到如此境地,能將自己的生死置於度外,只為了一個冰冷的,根本毫無意義的答案?若是丟了性命,有了答案又能有什麼用處呢?

“王上可還記得,草民幼年曾與王上講過的事?”白舒不知嬴政心中惱怒,“一個手無寸鐵的旅人在過獨木橋時,被餓狼與猛虎堵在了橋的中央。”既已做下決定,便不會再有任何猶豫與膽怯了。

白舒一貫是這樣的人,決定了的事情,便是頭破血流,也要走到底:“若是一無所有又無力掙扎,為何不——”

“......為何不捨身投了餓狼,再轉身去誘猛虎。”嬴政呢喃的接上了話,他看著白舒的眼神十分複雜,“既然事情已經不能更糟糕了,為什麼不放手去做,”說著說著,嬴政的聲音中卻帶了幾分瞭然,“狼捨不得到嘴的食物,虎不想放棄入口的美食,他們就算是不死也會重傷。”

嬴政俯視著白舒,驟然記起多年前他為何會花費那麼多的功夫,每日混出城去找那個混跡山林的孩子了:“你好大的膽子,”他嘴上這樣說著,卻笑出了聲,“將秦比作猛虎,還是將秦比作餓狼?”

要麼放棄,要麼互博。前者是苟喘,後者自有人坐收漁翁之利。苟喘的是他白舒,坐收利益的是他秦國——若說他白舒此刻心中無秦國,那便是天大的笑話了。

“你好狠的心啊,雁北君。”這樣的話配上嬴政的笑,一時難以令人分辨他的真心,“雁北君啊雁北君,”從未有一人能如他白舒一般,吊的他嬴政的心忽上忽下,卻甘之如飴,“一無所有的你,又想要留下些什麼呢?”

那個身在邯鄲的質子,如追光一般憧憬著混跡山林的混小子,只因他知道若是錯過了,那麼終他一生,都不會再遇上與白舒一般,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卻又光芒萬丈的人了

“這樣,不好麼?”白舒只以為嬴政是在反諷,“王上放舒返趙,若是草民真的死在了邯鄲,那麼王上不正有理由離間邯鄲與雁北之間的關係,繞道草原入雁北關,直取邯鄲了麼?”他將自己的生死分析的透徹,“若是草民僥倖得生,趙王宣告草民殉國之謊言被戳破,他趙遷的威信與掩面掃地,不也是王上想要看到的麼?”

“好!自是大好!”笑聲過後,嬴政的聲音逐漸平復,“你雁北君的計謀,算盡了這天下芸芸眾生,有何不好可言。”嬴政又向前一步,他的黑靴幾乎貼近了白舒緊貼地面的手掌,“君既說到這裡,孤若是再不同意,便太沒有人情了。”

聽聞嬴政同意放行,白舒多少還是鬆了口氣的。若是能有秦國護佑,一如他平安進入了咸陽,他一路行至邯鄲,便不成問題了。

“但在那之前,”嬴政長嘆了一口氣,看著跪於自己面前的人最終還是做出了讓步,“孤有一物,要予將軍。”他微微側頭,不知對著站在陰影處侍衛比劃了什麼,等那侍衛再次出現的時候,他的手中提了一把略帶古怪的劍。

那劍與平常的劍有所不同,沒有木質的劍鞘,反倒是裹著一層繡著黑色暗紋的布。在場所有曾有幸得見秦王加冠之禮的臣子們心下暗驚,只因那劍正是秦王加冠那日,作為象徵著權利與成年而奉上的佩劍。

至此,若說秦王對這位雁北君沒有任何的優待,又或者之前的種種只是為了迷惑敵人的眼睛,或者收買對方,他們是截然不信的了。

只是白舒他低著頭,自是不曉得身後臣子們的震驚,在他的世界中,只有嬴政的聲音主宰了一切:“平安從趙國回來,孤等著你回來,給孤打天下。”

白舒的身子一抖,一股戰慄自後脊蔓延至四肢,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滯,他慢慢的直起身子,抬頭看著單手橫劍於他頭頂的君王,看著他在順著陽光,隱藏於搖曳垂簾之後的面容,張嘴,卻發現嗓音乾澀到連一個音節也無法發出。

系統看著這樣的場景,在自家宿主聽不見的地方,發出了長長的嘆息。

作為只有編碼的他,它忽然明白了當年廉頗與宿主說的那些,在當時於他們來看近乎於荒謬的話:【宿主,你大概這輩子都要在這個坑裡栽到死了。哪怕這個坑腐了臭了爛了,恐怕也只能繼續栽在這裡面了。】

那些歷史上生死不離的君臣,那些在史書上寥寥幾筆的生死效忠,那些以身殉國以死諫君的故事,在此刻忽然脫離了荒謬與可笑,變得真實了起來。

{‘小舒啊,’記憶中的廉頗語氣溫和,‘你現在還小,很多事情尚未經歷過。若你能平安長大,也總會遇上這樣一個人,哪怕你再年輕,哪怕所有人都對你不抱期望和信任,哪怕整個國家都對你滿腹懷疑,他卻依舊堅定地,毫無保留的將他所有的一切都託付在你的手上,安靜的坐在你的身後等一個未來。’}

作為武將,作為對自己一身武藝無比自信甚至殺人都不曾手抖的武將,白舒第一次知曉原來自己的手也能抖的和個年邁老人一般:“王上,”他聲音很低,像是自言自語,“是認真的麼?”

“孤像是在說笑的樣子?”嬴政嗤笑一聲,“將軍,當年於棕熊掌下的時候,孤就說過,孤欠了你一條命——況且將軍說那些恩情不記了,孤就真的能忘了不成?”他的笑不知是在笑白舒的天真,還是在嘲諷他自己。

“忘恩負義,孤可不是趙王,這種沒良心的事情,可不是孤會做出來的。”藉此機會又嘲諷了一把趙遷的秦王,看著面色蒼白的雁北君,心下除卻遺憾和惋惜,還有他說不出來的疼痛。

而白舒啟唇,一貫滔滔不絕的他,此刻竟覺得言語是如此的乾澀無力。

“安心,孤既然說了要放你走,就絕不會返回。”嬴政將劍向前推了推,“這劍,是當年將軍送給孤的。”雖然更確切的來說,是在看到了那引又‘舒’字旗時,為了不知名緣由趕他離開雁北關時,順手塞到他手中的。

但不要重視那些細節,只看結果——這就是送給他嬴政的。

“如今,暫借將軍。”他未說物歸原主,反倒是用了‘借’這個詞,“將軍來秦國來的匆忙,連常備的甲都沒能來得及穿戴,這把劍,就算是暫借將軍以防身了。”

到了這一步,嬴政都不忘順手黑上一把趙遷:“將軍是我大秦未來的將領,這大良造的位置,還等著將軍呢。”瞧見白舒微顫的手,他微微彎腰,空閒的那隻手蓋住了白舒的手,借力向上一拉,將劍送入了白舒的手中。

這劍也曾是白舒隨身攜帶的佩劍,熟悉的觸感入手,還帶著另一個人的溫度。

“早去早回吧,”嬴政甩袖,繡著暗紋的黑色長袍掃過地面,掃過那已經乾涸的黑色血跡,他的話語輕鬆,如他們明日便可再見一般,“政,就不送了。”言罷,君王的步伐穩健,踏上了階梯。

“待你歸來,且與政說說那畝產千斤的莊稼,肩胛簇擁的人海,燈火不落的城市,日行千里的車攆,上可入九天下可深海的鐵具,還有天外天海外國人外人的盛世吧。”自言自語一般,“還有這天地的盡頭,究竟是何等模樣。”

蔥白的手指驟然緊握木質的劍柄,白舒閉上眼心中翻滾不息的情緒:“謹遵王上旨意。”

“順帶,”嬴政的聲音飄忽傳來,“趙國,將軍不願打也就罷了,可這天下這麼大——將軍總不願只活在他人的故事裡吧。”

{‘小舒啊’廉頗眺望著頭頂的天空,‘若是有一日你遇上了那樣的人,便將自己全部都交付出去吧,如同他將一切都給予了你,將你自己也託付給他吧。’}

“若是臣下短暫的一生真的只活在別人的嘴中,”有誰聲音哽咽,心中所思所想盡是君王,“舒願終此一生,活在王上的故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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