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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謂的劾章在朝中引的反響可謂一石驚起千層浪,過去的這些年,攻訐、非議宰相的情況不勝列舉,但像這種點名道姓,撕破臉皮,赤裸裸地攻擊當朝宰相、吏部天官的情況,二十餘年來還是第一次。

知制誥丁謂,這個雍熙元年秋舉的探花,是一朝聞名。再加上此前任率賓知府、海東經撫的曾會,升任集賢殿大學士、監修《國史》、《太宗時錄》的孫何,調任遼東道佈政副使的俞獻可,平康二年似乎成了“元年秋舉”當屆進士們集體爆的一年。

而緊隨丁謂之後,皇帝劉文澎自上陽宮返宮,於垂拱殿召開御前會議,就“丁謂彈劾呂蒙正”之事進行討論。皇帝,這也算“一鳴驚人”了。

而針對此事,朝廷上下,聞風而動。僅在御前,就展開了一場激烈的辯論,張齊賢、李沆、寇準自是堅決維護呂蒙正,丁謂只能算是個馬前卒,真正衝鋒在前的,乃是都察使王玄真以及刑部尚書徐士廉,這兩人一個是太宗死忠,一個則是孤臣且身上打著“鷹犬”的標籤。

他們兩個攻訐呂蒙正,當然也不是出於個人恩怨,本質上還是反對他“裁撤皇城司”,出於維護皇權的目的。尤其是王玄真,由於出身的緣故,他與滿朝公卿宰相幾乎是格格不入的,他的立場也不可能完全站在“相權”一邊。

當年還是武德使之時,與皇城司相爭,也曾一度希望皇城司消失,但也是經過世祖晚年那場由張遜、呂蒙正引的“倒王風波”之後,王玄真才真正意識到,皇城、武德二司互相對立又互相成就的道理,才真正明白,二司之於皇帝、皇權的價值以及定位。

而作為曾經掌權多年的武德使,也因此不容於眾臣,在涉及二司尤是武德司問題的立場上,也必然有所偏向。雖然呂蒙正針對的仍舊是皇城司,但皇城司若被取締廢置,那武德司呢,他這個前武德使呢?

相比於王玄真的沒有選擇,徐士廉則是主動難,與那幹輔臣,尤其是李沆、呂蒙正二者,在政治理念上有衝突。作為一個“戴罪”士子,在北疆邊經受了十數年苦楚磨礪,然後重新崛起,成為太宗股肱,部司重臣,徐士廉乃是“世祖—太宗”政策理念最為堅實的踐行者以及維護者。

在這一點上,他比同樣起於地方、飽經風雨的實幹派宰相張齊賢還要堅定,張齊賢畢竟是尚書令,需要通盤考慮,顧全大局。

相較之下,李沆、呂蒙正二者,雖然頗具治國才幹,在政風上也劉隨開寶、雍熙之大流,但從思想理念上,卻始終有他們的堅持,對“儒學為體”、“仁德之治、“君子當國”依舊抱有想法,簡單地講,就是想走“回頭路”。

從平康二年春闈取士的情況就可窺一二,由李沆作為總監的這次大試,比起往屆,在取士比例上就有比較明顯的變化。最顯著的一點便在於“明經科”人數,足有33人,這可是幾十年來第一次,同時,如醫科、工科、農科的取士人數,幾乎回到開寶中期的水平

不那麼顯著的,則在於考試內容的變化,在保留既有法律、算術、實務、策論等基礎考核大項的同時,增加了不少儒史經典、聖賢教義。而增加的部分,恰恰成為了拉開本屆士子水(分)平(數)的原因,在過去幾十年大漢的科考環境薰陶下,總有一部分考生,有“基礎不牢”的問題。

因此,平康二年科考,也成為了幾十年來,爭議最大的一屆,堪比最初世祖皇帝提出“實務論”,並把農、醫、工這樣的科目堂而皇之地擺上科考的殿堂。

以李沆為代表的一批掌權者,做出如此變革,其目的顯然是為了迎合乃至收買那些“傳統文人”。

誠然,大漢帝國的思想界與學術界,經過世祖皇帝幾十年的修正,以及太宗皇帝十數年如一日的堅持,已經生了很大的改變,也由此誕生了各種新思想、新理論。

地方上更出現了湘學、閩學、浙學、睢陽、齊魯、燕代、關隴等一大批“新學”,這些新式學派也或多或少迎合著統治者的意志,其中最典型的就是湘江學派。

但不可否認的是,信奉傳統思想、堅持舊學的讀書人,依舊不在少數,他們數量龐大,在思想上,在知識的解釋權上,依舊佔據了極重的話語權,並且,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人,屬於寒門、平民。

如李沆者,從世祖時代起就很吃香,仕途上也是順風順水,一路高升,本身的素質自然是足夠的。能受世祖、太宗兩代帝王的看重,甚至成為遺詔輔臣,其見識、能力也必然是受認可的,絕不可能是那種食腐不化、抱殘守缺之人。

而他之所以開始撬動帝國實行了幾十年來的取士制度與原則,最根本的原因在於,他早就現了現行取士制度下一個極其嚴重並且越來越嚴重的問題,那就是對寒門子弟、下層士人越來越不友好,那些注重經驗、實操的科類、題目,要求太高,並且越來越苛刻,根本不是普通讀書人能達到的。

早年的時候,帝國人才短缺,也確實需要一批務實的幹才來做事,即便經驗不足的讀書人,也能比較輕鬆從各地官府,獲得一份“吏”的工作,得到一定鍛鍊,獲取一定經驗之後,再參加科考,自是水到渠成。

但是,這種情況在幾十年後的今天,也變了,因為吏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做的。漸漸的,很多讀書人就現,在如今的大漢帝國,上升的渠道雖然依舊很多,但那是對於權貴、豪貴家族子弟來說的,而對於普通出身計程車子來說,上升的空間實則有限。

對於一般出身計程車子來說,想要出人頭地,除了那些天縱英才、生而知之者,能闖過科舉這道龍門,一朝登天,更多的人,其上限只是官府皂吏,這也需打拼突破,而想要繼續上進,就得依附權貴,很多人也都是這麼做的。

長此以往,或者說已經生演變著的,會是什麼情況,也就可想而知了。大漢,在事實上,已經成為一個由“權貴”主導的帝國了。

這個權貴,除了開國以來的功臣勳貴、地主官僚之外,還包括一些新崛起的學閥、富商,他們要麼有權,要麼有名,要麼有錢,有他們做背景靠山的子弟、學生,如何能是普通讀書人比得過的?

相比之下,對於普天之下的讀書人來說,也唯有聖人的經典教義,才是最為公平,成本最低的,

這也是,世祖當年推行他那套“實務興邦”的辦法時,雖然飽受士林非議,但依舊能順利實現的根本原因,畢竟有一大批“不說話”的權貴默默且堅決支援。

帝國的階級快固化,也早在世祖時期就形成了,世祖皇帝當然早就看到了,但他一不好自打其臉,二則是比起那些掉書袋的讀書人,他也更相信精英教育培養出來的人才,這是有利於帝國統治的。

同時,在大漢帝國的體制下,也不可能出現魏晉時期那樣門閥,畢竟文化土壤都生改變了,同時,出身是很重要,但並不是唯出身論,考舉這個政策核心依舊保留著,並且揚光大。

但不管如何,階級固化會給這個國家帶來的種種矛盾與負面影響,依舊會存在,累積到一定程度,也必然會爆問題。

如果說世祖是不管,太宗則是沒空管,畢竟終其整個統治生涯,都在忙著給世祖補漏,給帝國打補丁。當然,在科舉上,太宗皇帝也不是毫無作為,在制度上進行了更加嚴格、全面的強化,尤其在考核內容與方向上的拓展,舞弊徇私上的嚴防死堵重懲。

同時,大漢科舉在律法、演算法、農、工、醫諸科目上取士比例的大提升,恰恰是在太宗時期才真正出現,尤其是律法一科,更是膨脹式的展,因為太宗堅決堅持“以法治國”理念,在此道上,除了各項法治政策與執行之外,最重要的一樁舉措,就是培養提拔了一大批知法、懂法且能用法的吏幹之才。

而透過促進對法、算、農、醫、工科這些“專科”的展,也是太宗皇帝對帝國階級固化的一種緩解辦法,一是帝國在各方面實則也需要這些人才,同時對於廣大讀書人而言,只要肯放低眼光、彎下身段,總能學有所成,再難還能難過晦澀難懂的先賢教義嗎?

只不過,這樣的辦法終究是有上限的,上千年展傳承下來的思想觀念與文化傳統,可不是短短几十年就能真正扭轉的。別看“專科制舉”展得如火如荼,但那些表現踴躍計程車人,更多的只是為迎合統治者,其目的是為了當官享權,是為了實現個人“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志向而採取的權變辦法。

一旦當權者想法展轉變,政策一改,讀書人拋棄身份,轉變立場,也不是什麼難事。

同時,不論世祖還是太宗,對於傳統士大夫那一套又不可能真正放棄,至少從思想上,那是極其符合劉氏天下統治的。

因此,從科舉選材、治國方針,到帝國體制乃至思想觀念,帝國上下是一直有所拉扯的,尤其是文化教育界以及政壇官場,更是激烈,只不過,過去有世祖、太宗這樣的強人皇帝,足夠控場,壓制住矛盾,等到平康時代,情勢就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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