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開誠佈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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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想知道可以直接問啊。”反正在她心中，你們誰也沒差。米恩嚥下了後半句，眉毛輕挑。

何靖川盯著前廳的方向，沒有說話。

秦霄嚥下又一塊餅，絲毫沒有察覺到在場詭異的氛圍。

而在前廳正襟危坐的二人，氛圍卻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曖昧。

“他們說了那樣的話？”褚巍微微蹙著眉頭，他雖然知曉了聯安部已經秘密審查過了她，但他也確實沒料到對面的反應會如此激烈。

夏霧聳了聳肩：“可不是，嚇得我連夜從阿都塞星出逃呢”

“那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夏霧端著王媽剛送上來的果汁淺抿了一口，餘光卻在偷偷打量著褚巍。

他拿出光腦，藍色的光屏倒映出他專注的神情，眸子裡的情緒夏霧看的並不太分明。

“你是指？”褚巍偏了偏頭，琥珀色的眸子裡不解中帶有幾分可愛。

夏霧一瞬間便想起了自己從前養的那隻銀漸層，她控制住自己順毛的衝動，又喝了一口水潤潤嗓子，身體前傾，似乎要碰到他的頭：“關於我的身體，或者說，我精神力增長的原因。”

她的聲音輕輕的，落入他的耳中像羽毛輕輕掃過帶來些許癢意，“我的確知道一些。”他也學著她的模樣，眼睛彎彎地湊在她的耳邊。

“？？？所以是什麼啊？”夏霧默默地挪開了頭，近距離地視覺美顏衝擊真的會讓她的智力下線。

“你確定你要知道嗎？並且在這個場合？”褚巍不動聲色地坐了回來，嘴角上仍是溫和的笑。

“說的也是，那你可以通訊上我！”夏霧歪了歪頭，在別人家的地盤說一些有關自己私密的話題的確有些不太合適。

褚巍嘴角上的笑僵了僵，他本來想借機約她出去，但她似乎並未想到這一層，他有些無奈：“好。”

於是王媽在前廳就看到相對而坐的連個人竟然在用通訊交流，她歪了歪頭，果然今天也是不理解人類思考方式的一天呢。

“你的基因可能有殘缺，換句話來說，你體內混雜了除人類以外的基因。”

“？？？”

“所以從完整意義上來說，我不算人類？”夏霧的指尖有些輕微的顫抖，她最開始只想做只擺爛的鹹魚，雖然後面為了生存被推動著往上爬，這樣的日子也過了十來年，但她骨子裡仍舊是一個傳統的華夏人，一個家國觀念根深蒂固的人，結果最後異類竟是她自己嗎？

“唔從世俗觀念上來看可能是這樣，但從科學上來說這也並不準確，所有物種的源基因都是相同的，人的分化也是經過一次次選擇的結果，甚至以後會分化出擁有能力的人，這也並不代表她不屬於人的範疇，你也許是屬於這類情況。”褚巍察覺到文字中不安的情緒，輕輕瞥了她一眼

夏霧皺著眉頭：“你說的是人類自然分化的可能，那倘若我不是自然分化，而是人為製造的呢？”

夏霧敲下這一句話，手指懸在空中，遲遲未能按出送鍵。人為製造的後果誰都不能想象，如果一個抱有惡意的目的的人制造出了她，那新增進去的基因又能是什麼好東西？她有預感，如果她真是人為構建的基因這件事一經暴露，她可能立馬會被送入聯邦最高階的監獄中，永無出頭之日。

“怎麼了？”褚巍瞧她不說話，臉色也不太好，有些擔憂。

“啊？沒事。”夏霧將剛剛敲出來的幾個字清除掉，她有預感，她極有可能是後者，且這件事曝光對她沒有一絲的好處。

“那我應該怎麼同聯安部解釋呢？我並不是很想讓他們進行基因檢測，那跟裸奔有什麼區別？”夏霧又掛上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嘴裡不著邊際。

聞言，褚巍的耳朵有些紅：“我當時沒有對你進行基因抽檢，我只是在對你長期身體資料的指標監控中察覺到了異常。”

夏霧有些錯愕，她也沒說啥什麼話啊，這人耳朵怎麼就紅了？

“如果他們一定要問關於你精神力提升的異常你就隨意編吧，總之他們也無從取證。”褚巍不知是同夏霧待久了，也沾染上了一些無賴的風格。

夏霧眼睛微微睜大，她有些興奮：“你說的有道理！到時候他要是問起來為什麼沒有效果，我就說那我怎麼知道，千人千面唄！”夏霧狡黠地衝褚巍眨了眨反正許萊的筆記本上也表明了這並不適用於所有人。況且方法的實踐風險太大，不可控因素太多，誰也不能保證某個環節同方法中完全一致。

“你說的沒錯。”瞧著夏霧有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褚巍不自覺掛上了笑，“所以，明天你有時間嗎？”

話題轉化的太快，夏霧還沒反應過來：“嗯？”

“我早些年來過萊特蘭星，對這裡還算熟悉，近幾日他們在舉辦祈願節，有很多特色食物，夜晚的燈會也很漂亮，你想去嗎？”他翻閱出星網上有關祈願節的介紹擺在她的眼前。

夏霧眨巴著眼睛，盯著圖片上頗有些誘人的風景與美食，剛想答應，便被人截胡了。

“她不想！”何靖川一行人從門簾後走了出來，他抱著胸，斜睨著沙上的二人，不像是在自己家裡，倒像是來抓姦來了。

夏霧被自己心裡這一想法驚到，偷偷唾棄了一下。

“何少爺能幫她做決定嗎？”褚巍收斂了方才的神情，面上仍舊帶著幾分溫和，但話裡的尖銳就連遲鈍的秦霄都聽了出來。他偷偷扯了米恩的袖子，目光有些不解。

米恩輕輕拍了拍他的手，搖了搖頭，卻掛著一臉看好戲的笑容，她坐到夏霧身邊來，無聲地嘲笑著她。

？？？

夏霧沒能看懂她的表情，微微皺起眉來。

“我是不能幫她做決定，但是氣象局表明磁場已經恢復正常了，我們明日就得回阿都塞星訓練。”何靖川咬了咬牙，面上扯出一抹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