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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丁市長瞬間就明晰了這一切,眼中逐漸泛起最深沉的寒意。
“原來…是你。”
他早就知道【焦土議會】在這裡身邊留下了眼線,因此自二十年前的雨夜開始,就再沒有真正信任過任何一個人。除了…眼前的這位老人,他從青年時期就開始服侍馬丁家族,那個時候馬丁市長甚至都還沒有出生,他不僅是他的管家,更是他的良師益友,他能走到今天,這位老人功不可沒。
甚至,自己能從父親的眾多子嗣中脫穎而出,繼承這龐大的家族,與他有著密不可分的直接聯絡。
馬丁市長一直認為,自己和對方有著越主僕的友誼,甚至在逃跑的時候,第一時間想起的不是妻兒、而是這位老人…
直到此刻,他在雨中看到了他。
老管家臉上帶著一如往常的從容微笑,點了點頭。
“當然是我。”
聽著對方的回答,馬丁市長心中的寒意又多了幾分,
當然是他,也只有他才知曉自己最深沉的秘密。
也只有他,才是監視自己的最好人選。
早該想到是他的…但馬丁市長從來沒有往這個方向去想過…
除了那從頭到腳的徹骨寒意,還有著最激烈的怒意奔湧了上來,自己給了他最大的信任,他卻選擇了背叛,憤怒的火焰被點燃,灼燒著他的神經。
他怒視著老人,咬牙切齒幾乎一字一頓的問道。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這個問題令老人嘴角上揚,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從什麼時候開始?當然…是從最初的那個時候。”
“最初的時候?”這個回答瞬間澆滅馬丁市長的怒火,只剩下那徹骨的冰寒。
他曾以為老人是被【焦土議會】所蠱惑,所以加入了對方,成為監視自己的眼線,但是這個回答,似乎顯示出真相和他所想有著極大出入。
最初…哪個最初?是從二十年前的雨夜那個不詳的女兒出生開始、還是從自己成為市長開始、或者從自己第一次與他見面開始…
亦或者…
老人臉上依舊掛著從容的笑,不緊不慢的回答了市長的疑問。
“當然…是從我加入這個家族開始,從一開始,我就是那邊的人。”
那邊…【焦土議會】,崇拜惡魔的瘋狂宗教。
說完這句話之後,老人緩緩走了過來,他走在風雨中,卻似在晴空下的花園中漫步,細密的雨滴沒有一絲一毫落在他身上,就像是主動為他讓開了一條道路。
他在前行,時間卻在倒退。
伴隨著他的腳步,臉上的皺紋逐漸抹平,銀白色的須上出現了黑色,像是墨水滴入水中,不斷擴散、加深,那瘦削蒼老的身軀也變得健壯了起來。
等到他走到市長面前時,市長看到的,是一個面容邪魅的青年。
老人在他的面前,跨越了時光,返老還童。
這進一步驗證了市長的想法,對方毫無疑問是一位【領域級】的強者。
但是…為什麼…為什麼這樣的一位強者會甘願加入馬丁家族,從一個卑賤的家僕,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對方耗費無數時光、無數精力、放下了強者矜持,所圖的到底是什麼?
一位這樣的強者,想毀滅馬丁家族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這裡到底有什麼東西值得他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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