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一個演員的自我修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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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丁一臉錯愕的看著林睿，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少年的話每個字他都聽得很清楚，但是連成一句話之後卻完全無法理解。

少年平靜的注視著但丁，就像剛剛說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丁的每一絲細微反應都被他看在眼裡。

過了一會，但丁才像是回過神來一般，強行壓下情緒，語氣中帶著一絲慍怒。

“你知道你剛才說了什麼麼？”

林睿輕輕嘆了口氣，目光中滿是堅定，還帶著一絲戲謔。

“教授，您一定看過《一個演員的自我修養》，您的演技令人歎為觀止。”

“不，不應該這麼說，應該說，您的演技遠遠過了任何演員，對於演員來說，演戲只是他們的工作；而對您，卻是生活的全部。”

林睿抬起頭，用明亮的眼睛看著但丁，嘴角逐漸浮現起一絲苦笑。

“人在選擇懷疑物件的時候，經常會把親近的人排在最後，所以我最開始懷疑的人是老師的秘書，隨後才是您和老師，而且正如您所說，老師她沒有這麼做的理由…教授，我真的希望我的結論是錯誤的…”

林睿再次深深嘆了口氣，用無比確定的語氣丟擲了他的結論。

“所以，【焦土議會】的內應就是您，也只有您，不是麼？”

但丁臉上的怒意逐漸消退，他知道少年已經斷定了就是他，表情逐漸趨於平靜。

“那麼證據呢？你知道你現在在指認的是學院的高階教授，如果你拿不出確切的證據，即使你是校長的學徒，也將受到嚴厲的處置。”

“證據啊…”林睿臉上的苦笑越濃郁，應該說不愧是大6最知名的魔法學府，對於學術上【定論】不僅要求正確的【結論】，還要求有步驟嚴謹、條例清晰的【過程】。

但是，如果沒有決定性的證據和無懈可擊的立論過程，少年當然不會深夜密會但丁，並且指證的如此確定。

林睿深深吸了一口氣，侃侃說道。

“教授，您知道，人在說謊的時候，總會露出與平時不一樣的異樣，具體表現有可能是一些小動作、細微的表情變化、呼吸頻率變化、心跳頻率變化或者其他的形式，但不管怎麼樣，只要觀察足夠仔細，再高明的騙子也會露出破綻。而我是獵魔人，經常要與狡詐的魔物和地下商人打交道，我對自己辨別謊言的準確度很有自信。”

實際上這一刻少年正在撒謊，但是他並不想暴露擁有【真理天平】這個天賦的事實，而是將之歸結到了獵魔人的生存技巧上。

“在來這裡之前，我全方面的調查過那位秘書大人，也知道了您的情人就是她。還記得我今天晚上問的第一個問題麼？我問您是否真心愛她，您給予了肯定的答案，但是當時您在撒謊。”

說道這裡林睿抬起頭，夜風吹起他的頭，少年目光深邃得彷彿能夠看穿人心。

“我隨後又問了一個問題，您是否僅僅是為了肉慾才和她在一起…高盧王國風氣開放，年輕男女因為肉慾而交往並不是多麼少見的事情，而她…不得不承認，是一位非常有魅力的女性，當時您給出了否定的答案，而這一次…您說的是真話！”

“所以…既不是因為愛情，也不是因為肉慾，您是為什麼才接近她，並保持親密的關係呢？”

面對少年的逼問，但丁的嘴角翹起，用帶著欣賞的目光看著林睿，彷彿少年不是在指責，而是在進行某種令人愉悅的表演。

“你的結論呢？”

但丁的表現進一步證實了林睿的猜測，心中最後一絲奢望終於磨滅，眼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些失望。

“我的結論…那位秘書大人是一位非常敬業的工作狂，處理不完的校務經常會帶回宿舍繼續處理，那一天晚上她正在處理校工的擴招…戀愛中的女人通常都是盲目的，我想，或許是她對您的防範太少了，才會讓那張本不存在的校工資料封存入檔。”

聽少年說道這裡，但丁終於忍不住大笑了起來，溫文爾雅的秀美臉龐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狂氣。

“精彩！十分精彩！”但丁一邊拍著巴掌，一邊稱讚這少年的推論，隨後他停下鼓掌的動作，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一臉挑釁的看向林睿。

“但是，你缺乏決定性的證據，所以你依然不能指證我。”

面對但丁的反擊，林睿平靜的搖了搖頭。

“教授，證據其實是存在的。”

“是什麼？”但丁低著頭，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眼中卻滿是期待，像是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那個證據到底是什麼。

如果這裡有其他人的話，大概不會想到眼前的這個人是但丁教授，雖然他們有著一樣的面容、一樣的外形，但是人們印象中的但丁，優雅、舉止得體、永遠都是一副悲天憫人的憂鬱姿態，而眼前的這個人，卻像是傳說中的瘋狂魔法師，精神扭曲、表情詭異，一舉一動都透露著不自然的狂氣。

林睿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與但丁拉開了些許距離，一臉戒備的看著但丁繼續說道。

“我所經歷的那個殺人遊戲，參與者有一個共同點——都與那個被惡魔詛咒的女生接觸過，但是…為什麼參與者中卻唯獨缺少了您，明明您才是與之接觸最多的人…”

“這個答案的可能有兩個，第一個，您是領域級以上的強者，這樣的詛咒無法對您造成影響，但是您在學校的教授檔案中記錄的咒術師等級是15，並沒有踏入領域…所以，只有一個可能性——那個惡魔原本就是您放進來的，當然不會把您拖入詛咒。”

說話的時候，【天鎖斬月】和魔法槍械已經出現在少年手中，少年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嘖嘖嘖，”但丁依舊掛著那詭異的笑容，一邊搖著頭，“很精彩，但很可惜，你的結論只有一半是正確的。”

“一半？”林睿疑惑的看著但丁，不知道他所說的一半錯誤到底指的是什麼。

但很快他就知道了。

“你說得沒錯，惡魔確實是我放進來的…”但丁張開雙手，就像是擁抱著月光，隨後一本厚重的書籍在他面前的虛空中逐漸浮現了出來。

與此同時，但丁身上的氣勢不斷拔高，在林睿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突破了桎梏。

“至於你沒說對的那一半…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可要為我好好的保守哦，其實三年前我就已經踏入了領域。”

在【真實感知】的視野中，林睿看到這位教授，魔力深厚得就像是一個世界。

這是…【領域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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