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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長相。”烏蒙雲樂仔細描述,“而是他整個人,雖然站在那裡,卻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烏蒙雲悠聽不懂妹妹在說什麼,但他覺得這話有些危險和不妙,於是湊到她跟前提醒:“那男人就算沒被炸死,家中也早就已經妻妾成群了,你可別冒出別的心思。聽說現在官府的人已經去了白頭頂,他們若查出曙光門與聖教之間的關係,定會全國緝拿趙襄,師父也會放棄這枚棋子,到那時,他就是一個落魄如狗一般的流浪漢,你最好清醒一點。”

“我只是覺得他奇怪,所以說出來給你聽,你卻扯什麼妻妾成群。”烏蒙雲樂不樂意地將茶盞一扔,“算了,我累了,不想說話。”

“先別走。”烏蒙雲悠低聲提醒,“師父來了。”

外頭傳來腳步聲,兩人雙雙站了起來。

……

渡鴉城裡的百姓,仍在私下嘀咕著白福教與楊府之間的關係,頗有幾分緊張,將原本濃厚的年味也沖淡幾分。柳弦安守在宋長生床邊,仔細觀察對方臉上突然腫脹的傷口,道:“似乎有毒啊。”

“是什麼毒?”宋長生問。

“不好說。”柳弦安道,“西南的毒物很多,我也不是樣樣都在書中見過,只能先開一些散劑服用,看能否有效。”

宋長生被炸得渾身是傷,需得大夫精心照料,柳弦安便在他房中多待了一陣,待得驍王殿下親自上門尋人。宋長生不明就裡,以為王爺是來找自己繼續問白福教的事,於是掙扎著想坐起來,卻被阿寧一把給按了下去。

“宋先生還是繼續躺著吧。”阿寧道,“剩下的活我來幹。”

宋長生稀裡糊塗:“啊?”

梁戍卻已經將人帶走了,臘月裡的風寒,屋裡的火盆暖烘烘地烤著,柳弦安脫下披風,道:“也不知大哥什麼時候才能趕來西南,除了苦統領,他還能再替宋先生看一看臉上的毒。”

梁戍問:“你大哥還對毒物有研究?”

“我對毒藥的瞭解,全來自我大哥編著的毒譜。”柳弦安道,“要想解毒,就得先了解毒,白鶴山莊也有許多毒花毒草與毒蟲,下回我帶王爺去看。”

梁戍敲敲他的腦袋,哭笑不得道:“也不知道帶我看點花紅柳綠,吉利喜慶些的東西。”

柳弦安躲開他的手,你不懂,越花紅柳綠,往往越有毒。他站在盆邊洗漱,梁戍卻不肯安生,在身後將人摟了,口中提醒:“你怎麼不問問我買胭脂的事?”

柳弦安稍微一頓,如實回答:“因為我忘了。”

梁戍不滿地教訓:“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也能忘了?萬一是送給哪個漂亮姑娘的呢,這叫後院失火,竟也不懂著急。”

“失火就失火。”柳弦安繼續用帕子仔細擦臉,“我著急了,火又不會滅,那豈不是白急一場。”

“至少得吃些醋吧。”梁戍循循善誘。

柳弦安一樂,不吃。

不吃,驍王殿下就不罷休,他抱著人往床邊走,硬要從幾年前的胭脂水粉中給心上人釀出來一點酸。柳弦安被他鬧得沒辦法,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又壓根掙扎不脫,只好笑著側過頭:“好了好了,我聽,我聽還不行?”

“不講了。”梁戍摟著他的腰,“想聽說書還要往茶樓丟兩個銅板,你倒是會佔我便宜。”

柳弦安衣衫不整地被他握在掌心,倒也說不清到底是誰在佔誰便宜。梁戍的手指順著他敞開的領口往下滑,一邊滑一邊道:“也沒什麼曲折的故事,就是先鋒隊的一群小兵,出息了,去關外巡查時,竟從大漠土匪手中救下了一整個村子的人,當中有許多年輕姑娘,他們一來二去相互看對了眼,待回到月牙城時,足足成了十幾對。”

軍營裡還從來沒有辦過這種規模的喜事,梁戍聽說之後,心中也高興,索性親自帶著這群下屬去採買聘禮,眾人手裡捧著長長一張單子,走街串巷,從臘雞臘肉到胭脂水粉買了個遍,估摸就是在那時候被宋長生撞著了。梁戍講完之後,將唇印在他的胸口,親暱地蹭了蹭,道:“所以我對下聘成親這一套流程,可熟悉得很,將來定不會虧了你的禮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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