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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是江煉。

他就端坐在桌子後頭,面無表情,明明睜著眼,眸子卻不聚焦,跟個瞎子無異,一手摁住面前胡亂攤放的紙,另一隻手抬起,手掌向上平攤,像在跟空氣討要什麼東西。

這屋裡屋外,出了這麼大的事,動靜鬧得天響,他居然還能安坐著。

孟千姿走到桌前,兩手撐住桌沿,居高臨下看他。

江煉還是坐著,手依然空舉。

孟千姿俯下身子,趨近他的臉細看,孟勁松怕她有失,脫口叫了句:“千姿!”

孟千姿抬了下手,示意他安靜。

距離很近,她能聞到江煉身上的味道,在男人裡,算是乾淨的;能看到他眼皮上很輕的擦傷,像一抹痧,應該是昨晚她把他的頭硬摁進泥地時蹭到的;還看到他那闔著的眼皮底下,眼珠在快速轉動。

江煉又說話了,喃喃的,還是那兩個字:“紅色。”

孟千姿的目光掃過桌面。

他面前是一沓畫紙,最上頭的那張畫了一半了,但她站的角度是反的,看不出畫的是什麼,而且他的畫法很奇怪,一般來說,畫手都是先大致勾勒出輪廓線條,他的線條卻全是亂塗,東一團西一團,全是色塊,毫無章法。

除了畫紙,桌上還雜亂地放著很多支削好的彩鉛,各個顏色都有,滾得到處都是。

紅色……

孟千姿看向他那隻依然空舉著的手,該不是要畫筆吧?

她伸手拈出紅色的那支,試探性地、慢慢地,放進他手裡,這才發現剛剛又是掰劉盛又是揪況美盈的,自己的手上也全都是血,連剛摁過的桌上,都有血掌印。

這顏色,刺激得她眸子發緊、臉側的面板不受控地微微發顫。

江煉攥住筆,如同提線的偶人,僵硬地伏低身子,又在紙上畫起來。這一趟,孟千姿看得清楚,他確實是在拿顏色塗,像在玩一張只有他自己看得見的填色卡,只有顏色全部塗完,才能知道他畫的究竟是什麼。

孟千姿轉過桌角,轉到江煉身側。

孟勁松心裡亂跳,只覺眼前一切都詭異,也不知道她想幹什麼,正想開口,孟千姿飛起一腳,狠狠把江煉連人帶椅子踹翻在地。

這一下轟然有聲,樓板都震了幾震,剛氣喘吁吁奔到樓下的辛辭驚訝地抬頭,看到頂上木板的積塵在昏黃的燈光裡簌簌而下。

江煉倒在地上,身子顫抖著微蜷,喉嚨裡發出痛苦也似的呻-吟聲。

孟千姿厲聲說了句:“打醒他。”

++++

辛辭運氣算好的,從樓上傳下的雜聲裡判斷出死了人,又被邱棟提醒“靠邊,別破壞現場”——於是心驚膽戰地上樓,還一路拿手擋著臉,以避免看到太過血腥的。

但還是看到了血、被抬出去的人的腳,以及地上落的一隻膠鞋,那是劉盛的鞋子,他出發前曾挽起褲腿往上頭抹泥,是以辛辭對這鞋印象深刻。

他心頭有點發冷,小時候聽街邊的老頭講恐怖故事,那老頭繪聲繪色說“人死了腳會變小,鞋子一大,不合腳,就掉了”,長大後,知道這純屬無稽之談,但沒辦法,少時記憶,終身相隨,始終忘不掉。

二樓門口,撞上面色極難看的孟勁松,辛辭悄聲問:“千姿呢?”

孟勁松朝陽臺處努了努嘴:“那呢。”

又壓低聲音:“發脾氣了。”

辛辭會意:“那我去。”

孟勁松一陣欣慰:孟千姿這人,發脾氣時很陰,就像剛剛,一句狠話沒有,只那一腳,他就知道她必然是躁狂了,待到去了陽臺,又是悄無聲息——越安靜,孟勁松就越怵頭,這種時候,反只有辛辭敢往前靠,所以“辛大太監”還是有用的。

++++

屋子和陽臺之間沒門,只掛了幅藍底白花的門簾子,平時打起,睡時放下。

現在這簾子是放下的,透著草木染的土布味兒。

辛辭撩開簾子進去。

孟千姿坐在一張破舊的長條板凳上,許是嫌不透氣,眼罩也摘了,纏繞在手指上,面無表情地看遠處的山林:山林裡霧氣洶湧,擱著古代,這都是瘴癘之氣。

辛辭走到她跟前,嘆了口氣。

孟千姿低聲從牙縫裡迸出幾個字來:“cao他媽的。”

辛辭並不意外,人總是需要發洩的,有很多山鬼認為不合時宜、不合身份的粗鄙話,孟千姿不會在人前講,但是會人後說,以前大概是關起門來宣洩,後來有了他辛辭,就習慣跟他說了,畢竟發洩也需要共鳴,有人在邊上聽著、嗯著、啊著,比一個人歇斯底里要好多了。

這也是為什麼他一個外聘的化妝師,反而能地位超然、有時甚至能跟孟勁松平起平坐的原因:他分享疏導她的陰暗和秘密,也維護她對外的燦燦光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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