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5章 歲月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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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寧恆的壽元消耗殆盡的那一刻，歲月神鐘的力量也是開始逐漸減弱了。

原本停滯不前的時間，此刻開始緩緩流淌，但比起正常的歲月流逝要慢得多。

肉眼可見，黑青年的身體在緩慢的歲月流逝之中慢慢的動了起來，看起來很是古怪。

頭花白滿臉褶皺的寧恆站在不遠之處，眼神悲涼且無奈的看著黑青年，手中雖然依舊握著歲月神鍾，心裡面卻是倍感無力。

他終究還是將自己的壽元耗盡了！

動用歲月神鐘的代價實在是太大太大了，寧恆讓時間陷入凝滯之中，他的壽元也如江河決堤一般瘋狂流逝。

直到寧恆察覺到自己大限已至，他才意識到自己全部的壽元都被歲月神鍾消耗掉了。

也就是說，寧恆此刻已經是到了極限，徹徹底底油盡燈枯的程度。

他的生命，宛若那風中殘燭一般，隨時都會徹底熄滅。

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卻也僅僅只是拖延了黑青年短短的一段時間而已，似乎只是讓天地毀滅的時間來得晚了一些。

僅此而已。

有意義嗎？有價值嗎？

至少，在寧恆自己看來，他已經是做到了極限，做到了自己能做的一切。

如此一來，就算是死，他也沒有什麼遺憾可言了。

歲月的流轉逐漸恢復正常，而寧恆手中的歲月神鍾，也在悄無聲息之間生了驚人的變化。

一絲絲細密的裂縫，出現在了歲月神鍾之上，並且不斷的蔓延，幾個呼吸之間，歲月神鍾之上已經是裂痕遍佈，似乎只要寧恆稍稍用力，就可以將歲月神鍾直接捏碎。

“你耗盡了自己的壽命，卻也只能做到這種程度，真是卑微的螻蟻。”黑青年轉頭看向寧恆，眼見寧恆變得如此蒼老衰敗，臉上盡是輕蔑和嘲弄之色。

寧恆苦笑，他很想說話反駁一下，卻是連聲音都不出來，壽元的損耗使得他的身軀也枯朽得不成樣子，連聲都難以做到。

此時此刻，或許只要一陣稍大一些的風吹拂而過，寧恆這具枯朽衰敗的身軀就會化為煙塵飄散。

黑青年甚至都懶得對寧恆動手了，他知道自己就算不出手，寧恆也會自己死去。

“歲月之力豈是你這小小螻蟻能使用的？不自量力的東西，就算你掌握了歲月神鍾，也不可能真正操控歲月，你終究會被歲月碾碎，成為歲月的一部分，你的生命在歲月凝滯的同時，也被歲月帶走了。”黑青年冷笑不已，盡情的嘲弄寧恆。

寧恆無法說話，他甚至已經看不清楚眼前的事物了，一陣陣模糊疲倦之感宛若潮水一般洶湧上來，使得寧恆很想就這麼閉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好累…”

寧恆心底裡如此說道，這一刻他是真的想就這麼解脫了。

但不知為何，寧恆身體之中彷彿有另外一道聲音在嘶吼咆哮，讓寧恆無論如何都要堅持活下去。

就在寧恆身體即將飄散化為飛灰的一刻，寧恆手中的歲月神鍾陡然間碎裂開來，沙漏之中的銀沙飄散飛揚。

銀沙彌散開來，正好寧恆的身形也化為塵埃，與歲月神鍾之中的銀沙交織在了一起，一時間也分不出到底哪些是寧恆身軀的飛灰，哪些是歲月神鍾之中散出來的銀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