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见状不由得笑:“这才什么时辰?哪里有这么早的?你这般想念她。”
小妹洗漱完,坐在妆台前让宫娥给她梳妆,一边说:“我入宫后想见她一面,她也不答应,带着我爹娘去了庄子上,这都一年半了,我如何不想念她?”
皇上说:“你二姐还来看望过你几回,大姐一直不来,我还以为你二人的感情,不如你与二姐呢。”
小妹沉默一会儿,起身走到皇上身边坐下,低声说:“从前在岭南,我们都年纪小不懂事。我贪玩爱偷懒,可家里的事情总要有人做,大姐姐一边抱怨一边什么事情都做了。”
“那时候我沾沾自喜,还以为大姐姐不知我的小心思。后来长大了才现自己蠢笨,大姐姐哪里是不知道?她是不舍得我们吃苦,就自己多做一些。”
她将自己的手伸出来,莹白如玉,养得嫩滑。
“陛下瞧我的手,养了几年这般白嫩。可我大姐姐手上的茧子,怎么养都养不好。还有她手上的冻疮,冬日里还是会红痒,再也好不了了……”
她絮絮叨叨说着,皇上只觉得心疼。
“是朕不好,是朕……叫你们受了那么多的苦。”
小妹摇头:“不是陛下,陛下为了江山社稷,怎么做都不为过。是我不懂事,她总说自己的长姐,多做一点也正常,可是我们,明明一般大啊。”
皇上想摸她的头,但她已经满头珠翠。
“今日你梳妆,比平日更仔细。”
他知道为什么,是因她怕她大姐担心,所以要格外收拾打扮,告诉她大姐,她在宫内过得极好。
小妹等啊等,等了许久,终于等到宫娥领着司沐颜过来。
与接待其他女郎不同,从前小妹接待命妇或者女郎,都是在御花园,或是旁边的水榭。
因为紫宸殿毕竟是皇上寝宫,一般人不可进。
但是皇上主动让小妹在紫宸殿的大殿接待司沐颜。
司沐颜进来,就看到珠光宝气的小妹,瞧着比以前丰腴许多,衣衫宽松,看不出已经怀孕。
她上前先行礼:“婉贵妃娘娘金安。”
小妹的笑容凝固,又赶紧上去扶她:“大姐,你我之间哪里需要这般生分,大姐姐快起来。”
司沐颜也不说客套话,起来又仔细打量小妹,这才松了口气:“在宫里的日子,瞧着还算舒心。”
“舒心。”小妹眉眼弯弯,明明有许多的话要与大姐姐说,可真的见了面,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良久,她只说出一句:“大姐对不起……”
司沐颜笑着摇头:“傻丫头,我们只是有分歧罢了,你做什么要与我道歉?”
小妹噘着嘴:“你这么久也不来看我。可不知我多想念你们。”
旁边行了礼就乖乖站着的小霞儿,再也忍不住说道:“小姨母想念我们,怎不去庄子上看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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