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厚顏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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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霍爾很快的就從那精靈的血肉的回味和思緒之中回過了神來，腦海之中的僅存下來的理智還是戰勝了腹中傳來的飢餓感，讓這位豺狼人知道，此時此刻並不是浪費時間進行回味的時候，如果在太陽下山之前沒有尋找到食物並且原路返回離開這個地方的話，那麼在第二天早上，他將會有很大的機率變成一具屍體，接著在短短的一兩個月之間，被分解成為各種養分，完全的消失在森林之中，這樣的死亡太過於無聲無息了一些，霍爾是怎麼都不會願意的。天 籟小說 .』.

他繼續保持著潛伏安靜的狀態向前移動了半個小時的時間，但是和之前一樣，完全沒有找到任何的可以果腹的獵物和食物，在這個森林裡面，不管是樹枝之中隱藏的小鳥，蕨類植物下躲藏的爬行動物，還有那些在泥土裡，在枯木中，在葉子的背面的那些小昆蟲們，都沒有了哪怕是一點的身影，明明他已經找到了不止一個的鳥類和走獸的巢穴，但是卻沒有曾經的主人的痕跡。

霍爾還是一名最為普通的豺狼人戰士而已，他沒有傳奇的實力，也沒有辦法去施展那些神奇的魔法，所以他並不能夠理解這片森林此時到底是生了什麼樣的事情，也無法用除了五官之外的手段去感知著片地區，感知自身周圍的異樣，而豺狼人那特有的簡單的，不會進行復雜思考的大腦，更無法讓他從周圍的蛛絲馬跡得出什麼有用的資訊。

豺狼人雙腳並爬的越過了一個倒在前方的巨大樹木，他側了側身子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從這顆樹木的倒塌的地方來看，它應該是被白蟻或者其他的什麼昆蟲給啃噬的，而且從樹木的身下壓著的植被並沒有死亡來看，樹木倒在這裡的時間並不算長，也許只有幾天的功夫。

霍爾把頭靠近樹木，他微微的閉起了眼睛，輕輕的聳動著鼻子，運用著豺狼人特有的，比其他種族優秀得多的嗅覺不斷的捕捉著空氣之中混雜的氣味資訊，接著把這些資訊轉換成為訊號傳遞到大腦之中，最後在判斷出這些氣味到底來源於什麼物體。

然而非常的遺憾，豺狼人霍爾並沒有獲取到什麼有用的資訊，空氣之中只有著泥土、雨水、植被還有一些死去的植被的腐爛的氣味，並沒有他想象之中的那些昆蟲的味道。

“如果薩滿在這裡，肯定能夠知道這裡到底會生了什麼的吧？”

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在這片森林之中，所有的動物，包括昆蟲都沒有和身影，唯一能夠尋找到的還是那些根本無法交流，無法食用的巨怪和食人魔們，如果是薩滿的話，透過那些神奇的魔法，一定會搞清楚此處到底生了什麼了吧。

在戰場上見識過那些薩滿的魔法之後，這名豺狼人就對魔法有了絕對的信任，在他的思想之中，只要能夠運用魔法，那麼就沒有不能解決的問題，就沒有不能戰勝的敵人。

輕輕的嘀咕聲還在周圍迴盪，但是霍爾卻猛然的停止了前進的步伐，緊緊的擰著嘴唇，他臉上上過了一絲震驚的神情，接著又變成了懼怕，就彷彿是眼前出現了一位絕對不可能戰勝的敵人的懼怕。

的確是絕無絲毫勝利的可能的敵人，別說現在這個地方只有霍爾一位豺狼人了，就算是一個小隊整整十個精銳的豺狼人在這裡，也不可能改變結局，除了四散而逃以外，沒有其他存活下來的方法，甚至是四散而逃，能夠儲存得性命的可能性都非常的低。

“為什麼！為什麼這裡會有這個味道！？為什麼他們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霍爾在內心之中大聲的咆哮著，原本平靜的心湖此時此刻也掀起了滔天的巨浪，但是在表面上，除了移動著視線以外，他連扭動脖子的動作都不敢進行，因為他從空氣之中聞到了，淡淡的幾乎被植物的味道掩蓋下去的血液的味道。

而這種味道，霍爾只聞到過了兩次，但是就算是隻有兩次，他也絕對不會忘記的，就算是到臨死的那一刻也不會忘記的這種血液的主人所帶來的恐懼的，也的確，作為斯堪的納維亞狂戰士的敵人，在和他們進行過戰鬥之後苟活下來的，很少不會對他們產生恐懼的情緒的。

霍爾的判斷並沒有錯誤，這個味道也的確是那些狂戰士的血液味道，雖然豺狼人並沒有品嚐過狂戰士的血肉，但是經歷過的兩次斯堪的納維亞攻防戰還是讓它記住了這種味道，那個一人就能對抗上百名豺狼人的包圍進攻並且還殺死其中大部分的強者的血液味道。

“為什麼他們會在這裡，他們現在不是應該在斯堪的納維亞半島上面嗎？怎麼會來到卡累利亞來？”

迴轉的視線，藉著從樹葉隙縫之中灑下的光斑，霍爾可以模糊的看到在大概一百米開外的地方，一名金藍瞳的人類正拿著一把長劍劈砍著前面的樹木草叢，而在他的身後，已經是一條被開闢出來的，可以正常行走的道路，道路非常的長，一直蔓延到森林的深處，根本看不到盡頭。

感覺到那個狂戰士的視線並不在這一邊，霍爾屏住呼吸，微微的壓低著身子，把手中的長矛放到了左手上，空出來的右手緩緩放在了身後，拉了拉身後的一顆蕨類植物的葉片，遮住了自己的身子。

完全了這一切之後，看到遠處的那個狂戰士沒有覺的樣子，霍爾才在內心裡面鬆了一口氣，他知道僅憑藉著人類的視線，在不借助魔法的情況是，是很難現已經隱藏起來的自己的，就算實力強大的狂戰士，只要沒有越過傳奇的那條界限，那麼自身還是會被種族的枷鎖給束縛的。

等到那個狂戰士緩慢的接近的時候，豺狼人才清楚的看到他的模樣，那是一名大概三十多歲的成年人類壯漢，有著差不多兩米的身高，哪怕是在森林之中仍然穿著一身厚厚的毛皮服裝，他的手中拿著一把一米多長的鐵質長劍，那是在阿緹拉的軍地之中，只有那些部落高層都無法能夠擁有的武器，而更為糟糕的是，在阿緹拉的軍隊之中，就連裝備了最精銳的青銅鎧甲的白熊人們，都無法抵擋鐵劍的劈砍。

這名狂戰士的衣服上還有著一些溼漉漉的痕跡，想必是在經過的時候，那些樹葉上的露水沾染上去造成的，他的一頭金色的頭披在了腦袋後面，簡單的梳成了一個麻花辮的樣式，臉上是一層已經乾涸的鮮血，那被霍爾所捕捉到的血腥味就是來源於此了，霍爾並不知道為什麼這名狂戰士要往自己的臉上塗抹自己的鮮血，但是他也慶幸正是因為這點鮮血，讓他能夠提前的現對方的蹤跡。

雖然並不能透過那些乾涸的血跡看到這個人類的表情，但是從他那揮舞鐵劍的粗魯粗暴動作來看，顯然此時這位狂戰士的內心是非常的急躁以及不安的，應該也和霍爾一樣，現了這片森林的詭異了吧，而且從這裡也可以判斷出來，這個所謂的詭異，應該是和這些斯堪的納維亞的狂戰士並沒有什麼聯絡。

等到腳步聲漸漸遠去之後，霍爾並沒有立即重新從地面上起來，他害怕那位狂戰士還會再一次的回到這裡檢視，如果被敵人現的話，儘管是在障礙物繁多的森林之中，但是霍爾還是不能夠認為自己可以從對方的手中逃得掉性命。

又等了大概了五分鐘的時間，等到空氣之中的屬於那位狂戰士的氣味都已經開始變得稀薄的時候，霍爾才迅的一躍而起，它快的看了看狂戰士來的和去的方向，接著頭也不回的迅的向著回來奔跑著，就連尋找食物還有這片森林的詭異也被他刨除到了腦後。

他必須以最快的度把斯堪的納維亞的狂戰士出現在卡累利亞的訊息彙報給自己的領，然後傳遞到阿緹拉的手中，因為這個訊息是在是太過於重要了，重要到關乎整個軍隊的生死存亡。

雖然霍爾的地位在整個阿緹拉的軍隊之中，只是最沒有地位最底層的一名最為普通的戰士而已，但是該瞭解的情報，該知道的訊息他還是能夠了解，能夠知道的，所以對於整個軍隊的現狀和困境他還是可以清楚的瞭解的。

而現在這些斯堪的納維亞半島的狂戰士出現在這裡，也就是說那位已經痊癒的貝奧武夫肯定也會出現在這裡，在加上另外的可能出現的斯卡哈和弗格斯，這樣的軍隊，霍爾已經和他們戰鬥過兩次了，當然知道他們的厲害。

而此時的阿緹拉軍，飽受著飢餓折磨的阿緹拉軍，為了能夠尋找到哪怕是一點的食物，都把半人馬和豺狼人的部隊四散開來，去獵取森林之中，草原之上獵取食物和獲取毛皮，尋找著一切可以給軍隊補給的東西，而剩下的就只剩下雖然精銳，但是數量卻並不算多的白熊人和猛獁人了，以及那些已經滿腹怨言的巨龍們。

之前的戰鬥，霍爾是非常的清楚的，在正面的戰場上，不管是白熊人還是猛獁人，都無法在一對一的情況下戰勝一位狂戰士，而之所以之前的戰鬥能夠進行維持，依靠的還是獸人，半人馬以及豺狼人的那如同潮水一般的攻勢，活生生的用生命來消耗對方的彈藥，消耗對方的體力，磨損對方的武器的鋒利，才能夠拼的近乎兩敗俱傷。

如果真的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展開一場激烈的戰鬥，哪怕是最後勝利了，成功的擊退了來襲的斯堪的納維亞人，甚至是全殲了對方，也沒有任何的用處，因為到了那個時候，阿緹拉軍也絕對會受到巨大無比的損失，更不用說，如果真正對上的話，精疲力盡，飢寒交錯的阿緹拉軍能不能打得贏這些精力充沛，而且看起來還獲得了精良裝備支援的狂戰士們。

不斷的奔跑著，視野之中的風景不斷的變換，周圍的植被也已經從那些高大的針葉林變成了低矮的灌木叢，此時霍爾的度已經完全的提了上去，化為一道殘影。

突然，他的目光之中猛地一亮，刺眼的陽光直直的照射到了眼珠子上，一下子無法接受這樣的光暗交替的器官開始往外溢位淚水，這是已經從森林之中出來，來到了外面的空地的緣故，沒有了遮擋的視野也一下子的開闊起來，能夠清晰的看到遠處的景象。

但是，陽光的照射，視野的開闊帶來的並不是鬆一口氣的輕鬆，而是更加深層的絕望，無法抑制的寒意從尾椎骨順著脊椎一路傳到大腦之中，因為陽光照射而溢滿淚水的雙眼大大的睜開。

此時的霍爾是無比的後悔的，他是多麼的希望剛才自己在即將衝出森林的時候能夠小心一點放緩腳步看清楚外面的情況在出來，他是多麼的希望時間能夠倒流，倒流五秒鐘，讓自己沒有從森林之中出來就好了。

在豺狼人的視野之中，出現的並不是狂戰士，因為這裡地方開闊，就算是狂戰士也無法追的上一隻四肢著地全力奔跑的豺狼人，但是這是比狂戰士還要讓霍爾絕望的存在。

一位嘴角邊掛著淡淡的笑容，目光之中卻沒有任何的情緒的少女靜靜的漂浮在距離霍爾不到五十米的半空之中，那位少女有著一頭烏黑亮的長，身上穿著一身只有在那些人類貴族舉辦宴會的時候，那些小姐和貴婦才會穿著的小禮服，那黑色的小禮服穿在少女的身上卻一點都不顯得深沉，反而散著一種難以言說的魅力，就算是霍爾這位無法分辨人類美醜的豺狼人都能夠判斷出對方是一位人類美人。

可惜的是，此時的霍爾卻沒有心思去欣賞對方的美麗，他的額頭上現在佈滿了汗水，雙腳微微的顫抖，一直緊握著的就連撤退的時候都沒有忘記的木質長矛不知道何時已經被他丟棄到了地面上，雖然是在太陽的照射下，雖然冬天也並沒有到來，但是霍爾卻感覺到了一股無比寒冷的感覺，他彷彿有回到了幾個月之前的斯堪的納維亞半島海邊，那比吹拂在浮冰上的寒風還要寒冷的還要冰冷的感覺正在侵襲著他的身體。

“為什麼……”

“沒想到，居然還有漏網之魚嗎？”

霍爾的話語並沒有來得及說完，黑暗就如同一隻巨獸一般，一口吞噬掉了他的意識，最後殘留在視網膜上的，也就剩下紅色的閃光而已，接著這名叫做霍爾的豺狼人就徹底的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肉眼無法看到的靈魂還沒來得及進入冥界，就被吸入了那位少女腰間所掛著的一顆小水晶球之中。

藉著陽光的照射，可以從外面往裡面隱約的看到，那顆連巴掌的大小都沒有的水晶球之中，密密麻麻的灰色的身影如同水中的魚兒一樣在裡面遊動，除了和霍爾類似的豺狼人以外，還能夠在裡面找到巨怪、巨魔以及食人魔的身影。

愛麗絲拿著掛在腰間的水晶球放在眼前輕輕的晃動，看著裡面那些呆滯的沒有絲毫反應的靈魂，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擺動著身軀向著天空的方向飛去。

在她親自出手的情況下，這片區域的分散開來去尋找食物的半人馬和豺狼人已經一個不落的被她給殺死，靈魂也被她全部都收集了起來，這些經歷過多場大戰存活下來，有著豐富的戰鬥經驗的靈魂，如果轉化成為幽靈的話，想必都會是資質優秀的幽靈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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