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襲擾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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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在他們一次次嚴密地計劃之中也漸漸落了下去，餘輝灑向大地，讓這座千年古城多了些滄桑的韻味。

城中各個地方，維穩的護軍漸漸少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城內居民熟悉的城衛軍，他們一個個並沒有護軍嚴格，但也僅僅是體現在了聊天之上。

一位金毛外國友人巴依老爺從事倒賣工作已經很多年了，他在這個城池之中幾乎沒有不認識的人，面前的小張也是其中一個。

“小張啊，之前那些小將軍的親衛們呢？怎麼換成你下來了，是不是戰事太緊？”他有些緊張地問詢著，畢竟這關乎到了生死。誰都知道，在這條路上，只要碰到突厥，貨物清零那都是基本款，對方要是一個不爽，那自己性命就得留下。

小張是個年輕計程車兵，家裡三個孩子，身為長子的他去年才加入府軍行列，而面前的巴依老爺，曾經接濟過他家很多次。

他撓著頭，一臉尊敬地對其說道“老爺您放心吧，小將軍智珠在握，只要咱們再挺兩日便可見到援軍。至於那些親衛啊......”他一臉崇敬和羨慕地說道“應該已經在出城的路上了吧。”

......

“快快，再快點，等會兒天黑了就不好走了。都記住阿雅怎麼教的了吧，千萬別亂說話，我們不是去戰鬥的。”李狗蛋帶領著七隊護軍迅穿梭在城外的密林當中，他們已經趁著陳宇掩護的時候，繞到了城外突厥大營的側後方，與其一同行動的其他三面也各有七隊，任務大同小異。

當突厥營地篝火紛紛燃起的時候，護軍已經在李狗蛋的帶領之下混入了突厥百姓當中。與軍事大營不同，突厥百姓算是散落在軍隊後邊成一巨大的半圓形，與他們接壤的地方是突厥大軍的籬笆，將百姓和軍隊做了一個簡單的分離。

李狗蛋他們隨便找個一塊空地，從身上拉出了早已準備好的帳篷搭建了起來。這時在他們不遠處，走來了一個老者，他步履蹣跚，從亮的眼神來看卻是十分精神。

老人對他們張口就問道“你們是哪裡來到，為何我們部落沒有見過？而且，長相還如此卑賤。”他說的是突厥語，也就是純正的東突厥本部的語言。按照陳宇的估計，疊羅支這支逃亡小分隊是一定不會帶著太多的其他種族的。頂多就是鷹衛多的稍微帶一些，所以他們最好的潛伏方式，還是到突厥內部。

此刻潛伏進來的人並沒有七隊，而是隻有李狗蛋一個小隊。只見他緩緩從帳篷之中走了出來，將手中屬於阿雅的一個小飾品交到了老人的手上，並指著嗓子，‘阿巴，阿巴’地不停地說著什麼。

老人接過物品的時候，眼睛已經溼潤了。這是屬於王庭部落中人的飾品，這隻鐵做的小狼，是不會輕易交給任何人的。（突厥雖然佔著鐵礦，但是他們十分的缺鐵，這也是攻城時為何不用箭矢壓制的原因。）它代表著身份，也代表了地位。

“嗚嗚，孩子，你們辛苦了。一路過來不容易吧，走，跟老頭子一起去吃點東西，認認親戚。”老人看了一眼東西，並沒有多做懷疑就想將李狗蛋拉去。但是被李狗蛋拒絕了，他擺擺手，指了指帳篷之中躺著的一個人，又是一頓比劃。

“哦，你還要照顧兄弟嗎？好，那我就先走了。可能你也只能在這裡待一晚了，明日小可汗的人來了，就會將你帶進那軍營之中。”老人說著，指向了遠處燈火通明的帳篷。

此前阿雅是教了他們一些突厥語言的，但是李狗蛋根本懶得學。他只記住了幾個詞彙，比如跟著、走、死、間諜、軍隊等等。雖然不會說，但聽還是可以聽明白這幾個詞語的。、

只見他崇敬地朝著軍隊方向行了一禮，然後對老人點了點頭。

老人見此情況也放下了些許心中的疑慮，又叮囑了他一會兒便走了。走到遠處之後，他對自己的兒子說道“盯著他們，這兩個人”看起來是王庭康蘇密大將軍家的牧民，如果他們今夜沒什麼特殊舉動，明日我將會把他們引薦給小可汗，看看有沒有什麼新的情報。

他的兒子聽完點了點頭，之後在李狗蛋的帳篷邊上也搭起了一個小帳篷。

李狗蛋將這些看在眼裡，並沒有做多餘的動作。他將帳篷整理好之後便在沒有出來過，一直到晚上亥時老人的兒子送進來一些吃食，他都再沒多做過什麼事情。

慢慢篝火減弱的很多，外邊折騰的人們也進入了睡眠，整個突厥人的地盤都陷入了一片寧靜當中。丑時，是人們睡的最香的時候，這個時候的突厥大營加強了境界，防止唐軍趁夜偷襲。但是他們沒想到的是，就在自己身後百姓當中，李狗蛋他們開始行動了。

李狗蛋的帳篷此刻忽然閃進來了一個人，此人一身夜行衣，手中還提著鮮血淋漓的一個頭顱。‘睡著’的李狗蛋立刻醒了過來，無比精神地對對方點了點頭。

一切盡在不言中，當李狗蛋出了帳篷後，七隊護軍一個不少，除了他們三人外，其他六隊全部身著黑色夜行衣，在呼嘯的春風當中挺拔地站著。

李狗蛋並不多言，大手一揮，眾人向著牛棚、羊圈各自跑了過去。進入的第一件事就是偷偷牽走其中的動物，由於突厥人採用的是大圍欄，放養模式，所以根本就不用操心會有驚醒住家的危險。

一行人破壞圍欄，套著自己的獵物默默地來到了突厥大營的一側。

這時李狗蛋開始準備了，他們在牛羊的屁股後頭個子拴上了一條繩子，繩子的另一端綁著粗粗的滾木。在一切準備好之後。他們澆上油料，順利地點燃了滾木。

牛羊在火燃起的一瞬間便躁動了起來，猛地嘗試突破繩子的束縛。慘叫聲也驚醒了附近熟睡的牧民們，他們紛紛走出了帳篷，看到了面前令人震驚的一幕。

李狗蛋不多做停留，只見他們紛紛拔出匕，朝著動物的屁股就是一刀。牛羊一下眼睛就紅了起來，似是了瘋一般，衝向了面前的圍欄。

“散！”隨著李狗蛋一聲令下，不待牧民們追趕，護軍便消失在了身後的密林當中。而牛羊們，則衝破了圍欄，一路踐踏著突厥大軍的帳篷向著深處衝了過去。

可汗！可汗不好了，唐軍來劫營了，快快起來！

這時的疊羅支正拉著他剛剛在牧民中找到的美女熟睡呢，沒想到忙碌半夜的他，還沒怎麼睡好，就被帳外的手下叫醒。

一時間心煩意亂的他披上了一個袍子，連盔甲頭盔都沒有帶，就跑了出來。

“什麼情況，城內的唐軍不是已經被大將軍摸透了嗎，那麼一點人，怎麼可能鬧得起來？”他不耐煩地收拾著衣物，一點都沒有緊張氣氛。

手下則趕忙都匯聚在了他的身邊，對他說道“是火牛，火牛從我們後邊襲來，然後......也不知牧民的情況，說不定唐軍馬上就要劫營了！”他半推測地說著。

這個時候隔壁帳篷的突厥大將軍，也就是疊羅支此次賦予重望的阿史那吐火羅走了出來。他是疊羅支最信任的親信將軍了，之前父汗還沒死的時候二人根本沒有機會，在將星雲集的頡利面前出彩，現在他總算有了自己的部隊。

“那還不快去探明？劫營？唐軍怎可能如此愚蠢！”吐火羅不爽地吩咐著。他對自己的判斷是十分有自信的，根本不相信有什麼劫營一說。但也不知道為何會有火牛的出現，所以一時間還有些迷茫了起來。

其實除了他以外另三路也是差不多的情況，大家的接過大同小異，最終都是擾人清夢但沒有什麼殺傷力。

陳宇此刻在城上迎接到了歸來的三隊人馬，當所有人迴歸的時候，他總算舒了一口氣。看著對面燈火通明的景象，著實是十分爽快。

李狗蛋有些憂心地說道“將軍，就算咱們這麼做了，對方也沒有任何損失啊，而且，他們等一下肯定就又睡了。”他雖然贊同陳宇的觀點，但是總覺著如此行事還是有些保守了。

陳宇卻不這麼認為，他可是熬夜老手了，對此有著獨到的見解。

“看來下午還是沒給你解釋清楚啊，你要知道，這個時間是人睡的最死的時候。我們在這個時間將他們弄起來，那他們一整晚的睡眠效果都很差勁。今天一次，明天一次，後天再來一次，你覺著他們會怎麼樣呢。呵呵，到那個時候，他們的反應就會遲鈍，人的精神狀況迅滑坡，甚至脾氣性格都會有一定的變化。這就是我們晚上襲擾的原因咯，不過，我們明晚確實是要搞一些事情了。”笑著說完後，他並沒有接著和李狗蛋解釋其他的話，而是回去睡覺了！

突厥人是驚醒了，那自己可得保持好他的睡眠質量。反正自己在城上，對方在城下，根本沒有什麼大的後顧之憂。

如陳宇所料，對面的疊羅支簡直要氣炸了，看著面前顫顫巍巍的老者，他還能說什麼。人家兒子也讓人給殺了罵也罵了。而且本來就是平民，軍營的話還能不同一些。

最關鍵的在於，本來就不多的糧食（牛羊）昨晚還被驚擾了，由於唐軍放了一個口子，他們白天才現牧場少了很多動物。但是到這時，也追不上了。

不爽地將人放走後，他在原地來回轉悠了兩圈，乾脆也不睡了，回去和美女又是一頓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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