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最簡單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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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神靈古人總是懷著無比地敬畏，上雷聲滾滾，於是雷神就被創造了出來。江河水流湍急，於是就有了共工。

對於這些秦澤也總是懷著敬畏，只不過他敬畏地不是這些虛無縹緲的神靈，他敬畏地是大自然的恩賜。

每一滴甘霖地降臨，或是每一縷陽光的普射，都是來自大自然的饋贈。

秦澤也可以不通道，也可以不尊佛。可是他不能不敬，不能不敬地。畢竟帝王的權力，向來都是來自於君權神授。

所以對於地之中那些虛無縹緲的神靈，他依舊要懷著敬畏。就比如現在他能捏著鼻子，站在茅廁的旁邊，努力讓自己虔誠地向紫姑祈禱。

最起碼在王雨曦和素衣看來，秦澤是懷著虔誠的。

秦澤看向紫姑的眼神的確很虔誠，可是當他突然現木頭雕刻的紫姑，竟然有一隻眼睛忘了點開之後頓時就再也忍不住了。

估計也是木匠趕得太急，一時疏忽。秦澤也沒打算告訴王雨曦或者素衣，否則這兩個虔誠的信徒，一定會以為這是上對侯府的懲罰。

問吉凶怎麼問？

紫姑肯定不會話，所以就只能秦澤謊話。

“紫姑了，侯府接下來一年的時光裡，一定是福運昌盛，諸事皆順。”

謊話還是有用的，最起碼王雨曦和素衣都鬆了一口氣，然後冬雪和就搬來了一個火盆，裡面放著一些桃木。

春香端來一碗香油遞給了秦澤，不是讓他喝的，而是用來祭祀紫姑。

將一碗香油倒入火盆中，然後直接點燃，最後再將那個木頭做的紫姑扔進火盆。迎接紫姑的儀式也就完成。

迎接完了紫姑，整個侯府也就再次熱鬧了起來。秋秋和兩個丫頭，很快就指揮著一眾家僕，將煮好的米肉粥，往老鼠洞前放。

按照秋秋和的意思，這個傳統最開始是因為老鼠常在夜裡把蠶農家裡的蠶大片大片地吃掉，所以人們會在正月十五用米粥喂老鼠，這樣它就可以不吃蠶了。

侯府不養蠶，但是這個傳統卻依舊保留了下來，甚至還變成了儀式。而且因為秦澤之前自導自演了一場鼠妖的戲碼，所以侯府上下對老鼠都是充滿了敬畏。生怕一個伺候不到位，會惹的鼠妖報復自家老爺。

於是侯府就出現了奇怪的一幕，平日裡處處喊打的老鼠，這一刻反而成了貴賓。

而且但凡是老鼠出沒的頂棚、牆角都是放上了肉粥，甚至兩個丫頭邊放嘴裡還邊唸唸有詞。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秦澤也是終於知道為什麼要起這麼早，甚至這還是由於他既無高堂，又不信神佛，否則所需要的儀式還要更多。

做完這一切，秦澤也是隱約聽到了府門外的喧鬧聲。三姑娘的大嗓門永遠都是那麼中氣十足，哪怕是現在隔著數道府門，秦澤還是能夠分辨出來。

可以聽出是游龍的隊伍正在從街道經過，而長安的百姓也都是立在街道兩旁。等到游龍的隊伍過來，就會往隊伍裡的爐鼎裡添一些香油。

游龍的隊伍會一直圍繞著長安一百零八坊三，而這三里爐鼎裡的燈火是不會熄滅的。

李淳風仙風道骨，坐在一個八卦盤形狀的燈臺上。他手握拂塵，由眾信徒抬著跟在游龍的最後。香油爐鼎就在他的身邊，此時也是燃起了熊熊火焰。

隊伍前面的龍，都是以草縛成龍形，然後用青幕遮在草上，上面密密麻麻放置著上百盞長明燈。

而跟在李淳風身邊的那些玄都觀的弟子們，也會不時赤手從香油爐鼎中抓出香油，然後一一添在草龍的油燈裡。

而這種徒手抓火的舉動，也是將道教的聲望推向了**。

秦澤也端了一盆香油倒在了爐鼎之中，間歇還有時間看了一眼來抓香油的眾道徒。只看了一眼他們的手，當下也是明白了過來。

如果排除個人恩怨的話，秦澤還是要承認袁罡身上的確有些仙風道骨的氣質。

道教和佛教現在都開始在草原上擴張，每一都會有信徒前往草原之上。在那片地之中，就再無人可以束縛他們，而連帶著李二也是舒心了不少。

這一次道教和佛教齊齊向著草原進，整個朝堂也都是默許的態度。而不論是袁罡還是玄法和尚，也都是在變買自己的田產。

秦澤早就不止一次告訴過他們，這才是帝王制約他們展的真正原因，而現在看來他們終於是下定了決心。

道教和佛教大肆將屬於自己的田產變賣，然後用換來的錢開始在草原上宣揚自己的教義。只要他們能夠交出手裡的田產，李二自然不會過多詰難他們。所以現在道教和佛教，都是熱情高漲。

這才是秦澤希望看到的，也算是自己來到大唐，做的第一件不是以殺戮為開始的功德。

功德這東西向來就是伴隨著儀式，而游龍就多少還有一些濃重的儀式感。所以在熱鬧方面也是遠遠比不上後面的高蹺隊伍。

都是藝高人膽大之人，在擁擠的街道上，一個個穿著各種服飾，將自己打扮成漁翁、媒婆、傻公子、二哥、道姑、和尚等市井形象。

同時身體也是做出各種誇張的動作，滑稽的形象，也是惹得孩子們在高蹺下跑來跑去。

這場景是看得秦澤心驚肉跳，生怕這些踩高蹺的一個不心，撞上了這些孩童。

喧鬧的遊街隊伍一隊接著一隊，哪怕是秦澤也是看得極其熱鬧。不知不覺間早上的光景，也就這麼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