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青衣新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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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青衣的出嫁，定在二月十六。

從下帖子，到結婚，總共才一個月。急，確實是急零。

可一方面，難聽點，誰知道鄧大公子還有幾好活。要是婚期拖的久點，何青衣還沒過門他就死了，這不成望門寡了嘛。

另一方面，納吉要避開雙方尊長的生辰祭日，又要避開三娘煞，二月裡算下來，就十六最合適。

元宵節的次日，鄧家就來下了帖子。當晚，族長們敲定這門婚事，次日，就派人去換了帖子。

之後，問名，納吉，納徵，請期，又給了禮書，三書六禮，已經完成了大半。就等著出閣那，再下迎書親迎了。

教婚事的孫嬤嬤，也因為那邊的四位姐，還在學習宮廷禮儀，無所可做。不時來何青衣處，打時間。

言語間，甚是鄙視那邊的教習嬤嬤。

一問，原來，孫嬤嬤竟是前前朝的宮女，深知宮廷規矩。二十四五時，年齡到了，才出的宮。可她見慣了宮中生活，對嫁給凡夫俗子，毫無興趣。

何家見狀，就聘了她進來，教育培訓何家姐。

這不，前朝的何皇后，就是孫嬤嬤帶出來的。

可畢竟時代流轉，一朝子一朝做派，孫嬤嬤的經驗，也漸漸沒那麼管用了。教習禮儀的位子，終究還是被新出宮的嬤嬤給搶走了。

所以，孫嬤嬤提起那些教習嬤嬤，就沒個好臉『色』。

看她那麼鄙夷，何青衣就問“是不是禮儀變了，所以才換的她們？”

孫嬤嬤冷哼了一聲，不知道這氣，是從鼻子裡出的，還是從漏風的嘴巴里出的，“禮儀能變到哪裡去，不過是些私底下的事。”

“哦？”何青衣有點好奇“私底下的事？”

孫嬤嬤嘰嘰咕咕地笑了起來，好一陣子不話。

看她笑的詭異，何青衣趕緊遞了杯茶水過去，心想，這老太太，可別笑死在我屋裡。

誰知，孫嬤嬤看了一眼何青衣的梳妝檯，很平淡地了一句“這金釵可得放好了，別叫人瞧見。”

孫嬤嬤的，正是徐衝前日送來的玄鳥金釵。

何青衣知道是母親給的，心裡正高興著，日夜把玩不，還打算結婚的時候戴頭上。

這會兒，就正大光明地放在臺子上。

聽孫嬤嬤那麼一，何青衣趕緊把金釵收進抽屜。

這時，孫嬤嬤也起身要走了。

何青衣趕緊拽住孫嬤嬤的衣袖，問“為什麼？”

孫嬤嬤『摸』『摸』何青衣的頭，“別問那麼多為什麼，要自己看，自己想。”

著，就轉身走了。

原本，何青衣只是覺得，這玄鳥釵不尋常。

可聽了孫嬤嬤這一番話，她覺得，這玄鳥釵，似乎是個大麻煩。

可放哪裡呢？她的飾老早就被蘭香跟陳嬤嬤倒騰光了，飾匣子倒是還在。可丫頭婆子，也可能看見。藏哪裡好呢？

何青衣覺得有點懊惱，原以為是個飾，結果卻是個麻煩。

突然，她想到《女訓》的錦海

藏書的錦盒，為了防『潮』防蛀，盒子底部，一般都挖空，放些松香樟腦什麼的。

這麼一想，何青衣趕緊從床裡面，扯出《女訓》的錦海

把裡面的書，一一搬了出來，果然，盒底就是掏空的。

她拿了布，把金釵裹了起來，塞到裡面。大合適，竟然像是原本就該放金釵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