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山子口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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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兵馬營，周和帶著人馬，離了官道，開始往山子口走。

進山的路開始難走，何青衣騎馬走了快兩個時辰，這會兒，倒是也覺得吃力了。好在，路況雖然不好，地勢卻也平坦。

沒一會兒，卻路過條河，河面寬闊，水勢平緩，稱著河邊的楊柳桃花，隱約有了江南的味道。

何青衣立了馬，站水邊了會兒呆。大夥兒見了，以為她累了，想休息，就各自下馬，飲水休息。何青衣見了，也下了馬，踩著石子，到河邊洗臉。

不料，河邊的水草裡，突然竄出一隻綠頭野鴨，在水上撲騰幾下，展翅飛了起來。錦綠『色』的頭，藍紫『色』的長羽，何青衣沒料到，野鴨也能這麼漂亮。

鄧二公子見何青衣被野鴨嚇了一跳，就一聲嗤笑，“連個鴨子也怕，真沒見識。”

何青衣知道，鄧二公子是在報仇呢，先前她笑他就會哭，這會兒他笑她膽。也就沒和鄧二公子計較，“這鴨子真漂亮。”

鄧二公子指了指水面，“這河往西，就是延芳湖，那可是打水圍的好地方。”

“水圍？”何青衣沒聽懂。

“哈哈哈，打獵有水圍土圍，土圍是在獵場圍獵，水圍就是在水面上趕了鴨子野鳥圍獵。”鄧二公子的，那個叫得意，也有你何青衣不懂的東西了。

誰知，何青衣卻嘆了口氣，“這麼漂亮的鳥，打它做什麼。”

正著話呢，周和又吩咐出了，鄧二公子就跟何青衣“前面不遠，就是山子口了，快走吧，馬上就到了。”

“山子口不在山裡？”何青衣很驚訝。

“誰叫山子口的，就得在山裡啊？”鄧二公子覺得何青衣大驚怪。

倆人跟著周和的人馬，走了一刻有餘，到了塊地勢略高的空曠處。

周和下了馬，吩咐軍士取了香燭紙錢，祭品百果，在一塊石頭附近，開始祭祀。

何青衣下了馬，心知，這裡，應該就是鄧如晦一干人喪命的地方。

周和沒什麼話，臉『色』陰沉，取了香，跪在石頭前面，閉上眼睛，像是在跟去世的人，暗暗些什麼。

接著，鄧二公子也仿了周和的模樣，取了香，跪拜禱告。等鄧二公子起來了，周和塞了幾根香到何青衣手裡，“你也好好拜一拜吧。”

何青衣跪下，仿了二公子的模樣，拜了幾下。接著，軍士們燒香的燒香，燒紙錢的燒紙錢，好像，去世的人裡面，有些，就是這些軍士的父輩。

何青衣起身，在周圍繞了一圈，祭祀石頭的附近，是塊平地，不挨著山，不挨著林子，倒是東邊挨著條河。應該就是他們一路走過來看見的那條。

平地的地勢，略高過河水，兩者交接處，有那麼一塊斜坡。這裡的河水，卻比下游的急，想來是因為河道出山，地勢不平，所以更洶湧一些。

這塊地再往北，就是燕山，約莫還有五六里地，站在這石頭附近，就能看見進山的道，由寬變窄。想來，這就是山子口的名字來由。

西邊是片山林，草木森然。可能是因為山民開荒，這塊地跟山林之間，就有了塊不的耕地。

看完這些，何青衣突然奇怪起來。因為，一路進山，她都以為，鄧如晦是在山子口遇害，而山子口應該是個狹窄危險的所在。誰知，到了祭祀的地方，她才現，這山子口，除了名字聽起來很窄，很險惡，實在是太普通了。普通到，何青衣覺得自己都能逃脫。

北邊雖然是山，可離山道還有五六里。西邊雖然是林子，可有塊不的耕地隔著。東邊是河，河水還挺急的。這塊地，怎麼看，都不是圍堵二十來號饒最佳場所。前面就是燕山，進了山道，有的是好地方圍堵鄧如晦。

圍殲的人，為什麼不選個更篤定的地方下手，卻非要在這麼空曠的地方下手。要知道，這地方，一生危機，要跳河跑也成，要鑽林子也成，要進山也成。更何況，鄧家的人幾乎每年春秋兩季，都要來山子口這邊打獵，路不可能不熟悉。

走脫的機率實在是太大了，何青衣覺得，自己要是兇手，絕對不會選這裡下手。這個地方，似乎像個戲臺，平坦的毫無懸念。

何青衣跟周和“我進山看看。”跟著，跳上白馬，往北邊的山道而去。

周和怕她出事，也趕緊打馬跟上。

倆人跑了一刻有餘，已經進了燕山，山道開始崎嶇，而邊上樹林密佈，草木崢嶸，還有溪水山瀑的聲音。

何青衣打了馬，沿著原路返回，周和卻什麼話都不，一言不地跟著她跑。

何青衣跑回原地，騎著馬繞了個圈，又跑進西側的林子。林子很密，無法騎馬，她就下了馬，往裡鑽著走。周和也下了馬，跟了進去。

倆人步行了半刻，何青衣又是一言不地原路返回。

周和一邊在前面給她開道，一邊問“你看什麼呢？”

“你應該知道，我在看什麼。”何青衣很平淡地丟了一句話。

周和當然知道何青衣在看什麼，只是，他想聽她自己怎麼分析。

何青衣突然停下，仰著臉，看了眼周和，很認真地“周公子，你也讀兵書，圍剿二十來號饒騎兵，你覺得是平地方便，還是山道方便？”

周和沒有回答她，三歲兒都知道，把人關起來打更容易，哪會放在一個四通八達的地方，展開圍攻呢。

鄧如晦雖然帶了兩個族侄，三個兒子，可其餘的那些，戰鬥力絕對夠硬。怎麼著，也不至於團滅。即使團滅，也不至於死在一處。

看周和不回答她，何青衣突然嗤笑，問“你覺得，他們是在山裡面被圍攻了，還是在林子裡被殺？”

周和愣了一下，沒想到何青衣已經猜到，祭拜的地方，不是死亡的第一場所。

周和“山道的可能『性』更大，我們也沿著進山的路，查過很多隘口，還沒找到確切的地方。”

何青衣點點頭，繼續往外走。很明顯，鄧如晦一干人，是在別的地方被殺，再被搬到這裡來的。到底是偽裝現場，還是給鄧家一個警告，還是兇手有表演人格，何青衣一時間，並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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