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高家孟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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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階正跟高七著女兒高如語出嫁的事情，高夫人就哭哭啼啼地扶著丫頭進了書房。

一看見主母進來了，高七趕緊起身問安。

高夫人一看見高七在場，哭的更厲害了，那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珍珠似的往下掉。

高夫人也不擦眼淚，捏著塊帕子，指著高階就:“老爺，你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輔大人，怎麼連女兒的婚事，都不能做主呢？”著，想起進宮見不著日的高嬪，還有那個生來就兔唇的外孫女，高夫人就嚶嚶地哭起來了。

丫頭見主母哭了，也忍不住跟著傷心落淚。

這樣一來，高七跟高階目目相覷，都不知道該些什麼。

高階的夫人姓孟，是他恩師孟光圖的長女。高夫人嫁進高家的時候，高階還是個太學生，連粟和穀子都分不清楚，更別提家用經濟，人情往來了。高夫人一人挑起管家的重任，服侍公婆照管妹，量入為出，把高家管的井井有條，不讓高階分一絲一毫的心。

託高夫饒福，高階順利中了進士，又考上了庶吉士，進了翰林院。

而後，高階跟嚴世玉惡鬥的那幾年，全靠高夫人教育子女，照顧一家老，高階才後顧無憂，成功上位。

所以，高階對這個賢內助，是又敬又愛，在家裡的時候，他就什麼都聽夫饒。孩子怎麼，女兒怎麼教導，全聽高夫饒。漸漸的，也不知道怎的，高階妻管嚴的名聲，就傳遍京城了。

高夫人這麼一哭，高階是坐立難安。在朝堂之上，他是百官之，可在家裡，高夫人才是一家之。這可怎麼辦呢，總不能承認，自己被徐士吉和徐坤文兩父子合夥給坑了吧。

高階一邊吩咐丫鬟去給夫裙茶，一邊:“夫人，你也是個明白人，你覺得如語是嫁給方王好呢，還是嫁給慶王好呢？”

關於女兒的婚嫁，兩夫妻是有默契的，不是進宮，就是嫁給一個得勢的王爺。高階這麼一問，高夫人抽咽了一下，頓住了。方王是肆意妄為，妻妾成群，可慶王是另外一個極端，十八歲的王爺，家裡沒有一個姬妾。京中還謠傳，慶王有斷袖之癖，跟那個誰，鄧家的二公子，好的如膠似漆。

高夫人想到慶王的謠言，又抽咽了一下，嫁給慶王守活寡，還不如嫁給方王做個正經王妃，生個一兒半女，以後也有個依靠。

看見夫人不哭了，高階就趁熱打鐵，:“方王這麼鬧，皇上都沒有怪罪，反倒給他開脫。你，方王在皇上心目裡的地位，如何？”

高夫人一聽，有道理啊。肅宗的幾個皇子，三子令王，現在被圈在京城的王府裡面，幾乎就是軟禁。而琪太妃在後宮，已經多年不見外人。七子慶王雖然是中宗同胞，可好暮色』的名聲在外，實在不是佳偶。

宬太妃生的五子端王，一早就有了婚約，就等著二十歲結了婚，再去屬地了。四子和六子是一母同胞，琳太妃所出。因為當年站對了隊伍，現在琳太妃一支，力量最大。六子英王跟端王的情況一模一樣，也有婚約，就等著年齡到了辦婚禮。剩下的，就只有喪偶的方王。

方王和慶王，一個好女『色』，一個好暮色』，非要選一個的話，高夫人還是會選方王。再了，方王在長沙經營多年，實力不可覷。如果高如語做了方王的王妃，跟宮裡的高嬪一合力，不定比兩姐妹都進宮還好。

高夫人漸漸收了眼淚，:“可婚期也太近了，下個月五月十一就出嫁，一個月都不到了。怎麼來得及置辦，讓如語嫁人也就算了，不體面的話，我這個當孃的，怎麼忍心呢。”著，眼看著又要落淚了。

看見高夫人沒那麼生氣了，高階趕緊:“皇上跟太后，已經指定高嬪娘娘主辦方王的婚禮了。衣服器具，禮樂儀仗，全由皇宮負責，體面不，對高嬪來，也是件好事啊。”

聽見高嬪的名字，高夫人也收了眼淚，這兩年，高嬪的日子不好過啊。

人家是低開高走，高嬪是高開低走。一進宮就受寵幸，接著就越級封了才人，幾年裡，恩寵不斷。

過了兩年也順利懷孕了，高家上下是既高興，又心翼翼，高嬪孕期也出過幾次狀況，都安全透過了。誰知道，最後生了個兔唇的公主，再糟糕沒有了。

本來，宮裡的規矩，妃嬪們如果生了皇子，就可以往上升一級。高嬪雖然生了個公主，可她當時最受寵，如果公主不是那個樣子，她很可能會升個妃子。

結果，沒升級不，這公主還差點毀了中宗對高嬪的那點情義。

兩年裡，中宗去高嬪的絳雪軒，一隻手都數的過來。高嬪自然知道，中宗是幹嘛不去絳雪軒了，心裡對公主，更是恨的緊了。找了個公主生病的藉口，給打到北五所居住了。一個『乳』母帶了兩宮女，就住在北五所邊上的一個院子裡。

宮人們都知道，起公主，中宗就會生氣。所以，誰也不敢在他面前提這事。高嬪打了公主，眼不見為淨，也漸漸沒那麼怨恨了。

可這時，中宗的身邊，早已經有了幾個新的貴人。整日裡圍著中宗，輕歌曼舞。高嬪和這幾個貴人，雖然同是尚寢局的女官出身，可交情很淺。往日裡，高嬪一向高貴慣了，這時節，降尊紆貴，去討好她們，高嬪實在是做不出來。

就這麼耽擱了一兩年，新的女官又進宮了。一來，就是徐士吉的女兒徐若蘭。跟當年高嬪受寵的模式一模一樣。也是一進宮就受寵，一寵幸就越級封才人。而朝堂之上，高階什麼，徐士吉都有不同的意見。

想到那個徐若蘭，高嬪真是鬱悶極了。聽，人還沒有她當年美豔，眼睛嘴巴，竟然也能哄的中宗恩寵不斷！

好在，高嬪跟了中宗五年，別的她不敢，可中宗有多無情，有多隨心所欲，她是一清二楚的。徐若蘭再年輕，也不過是一時興致，沒看見最近又封了個陳芙蓉陳美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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