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佳人年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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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喜歡德妃，中宗就對德妃也寵愛有加。太后不喜歡貞妃，中宗也儘量跟她疏遠一些。太后不願意鄧皇后懷孕，中宗也一直心有加。

要知道，他們是少年夫妻，十七十八歲就在一起了。如果不是太后的吩咐，少年人總有個動心的時候，怎麼會十幾年都沒身孕呢。

想想後宮的這些妃嬪，皇后是個剛烈的女子，為了後宮和中宗，也隱忍了不少。德妃雖然忠厚，卻沒有味道。靜妃倒是能上幾句話，卻總想著給二皇子爭太子之位。淑妃近年，越刻薄了。而貞妃，一如既往的美麗，身後的兄長孫連玉，卻快威脅到中宗了。

想到這些，中宗覺得，豈止是慶王受太后擺佈，連自己這個一國之君的後宮，都受太后擺佈呢。

“魏明，魏明。”中宗又喊了。

“皇上，有何吩咐？”

“晚上去景仁宮，”中宗了這話，心裡有股子報復太后的得意。你不是不喜歡鄧皇后嘛，我偏去她的宮裡。

“是，”魏明領命下去了，心想，今才初八，不是初一十五，也不逢十啊。皇上這是怎麼了，再一想太后，魏明心裡就明白了。

魏明一出去，上書房的外面，就來了一個人。門口的田慶榮就進來通報，是端王來了，中宗就讓進來。

“臣弟拜見皇兄。”端王一進來，就跪地上行禮了。

“起來吧。”中宗的語氣，還有些不悅。

“謝皇兄，”端王“臣弟早上在宗人府做事，太后宮裡的曹嬤嬤就來找臣弟，問了下梅妃的事，又吩咐找些年輕姐的年庚生辰給她。臣弟愚鈍，不知道太后的意思，也不敢細問，就來找皇兄幫忙了。”

這端王，哪裡是愚鈍了，他是太聰明瞭。知道太后的時日有限，遠不如中宗靠得住。他這是選棵大樹好乘涼呢。

中宗會意地點點頭，語氣緩和了許多，問“太后都問了那些人家的姐呢？”

“孟夫子家的孟夕顏，吏部尚書家的姐葉南梔，還有大理寺卿的姐花隨人。”端王“太后就定了這幾人，是要讓這幾位姐，進宮陪她幾日呢。”

中宗點點頭，太后看不上兵家的女兒，看來，是打定主意讓慶王留在京城了。什麼事情，中宗都可以讓太后，偏偏這件事情不校慶王要是留京城做個太平王爺了，三邊誰去守，北疆誰去壓制？

這些年，中宗掙扎在三邊，北疆，還有冀魯之間，為了平衡他們的勢力，不知道出了多少主意，做了多少讓步。

現在，北疆眼看就能拿下了，只要鄧如光一死，鄧家的兒子根本就接不了班，周和跟張跟著自己，日後就算不死心塌地對皇室，也沒鄧家那麼可怕，一家獨大。

三邊也在眼前了，只要趁著韃靼今年的動『亂』，順路拿下三邊，讓慶王坐鎮，張家輔助，也可萬無一失。

偏偏太后鬧起了『性』子，非要慶王留在京城。寡『婦』怎麼了，人家十四歲就死了丈夫，根本就沒過門，模樣好，家室好，最重要的是，老七自己喜歡，太后這是鬧哪門子脾氣？莫非，只要是她兒子喜歡的，她都反對？想到貞妃，中宗覺得，有那麼點道理。

“你給朕這三位姐。”中宗吩咐。

“孟子升在南書房教皇子，也是翰林院的大學士。他們孟家是書香門第，輔高階就是孟子升父親孟光圖的弟子。”端王“孟姐今年十七歲，雖然是詩書世家，孟夫子倒是不讓女兒多讀書，只讓看些《女訓》，《列女傳》的書，識字即可。”

“嗯，”中宗點點頭，想起精通文墨的徐若蘭，女子多讀書，確實『性』子就會清高一些。

“吏部尚書家的葉南梔，今年也是十七，外間不怎麼知道這位姐，聽是葉舒懷的原配所生。原配前幾年沒了，就留下個女兒。葉舒懷升了尚書就娶了個新夫人，又生了幾個孩子。聽填房的夫人對葉姐頗為苛刻，似乎是留她照管妹，不捨得早嫁呢。”

中宗聽了，直覺詫異，這吏部尚書，管的可是整個朝廷上下的官員，俸祿也是二品大員的水準，家中竟然還要大女兒照管弟妹妹？

看見中宗不信，端王只得苦笑一下，“臣弟也才聽人，這葉舒懷是個節省到摳門的人，家中衣裳，絕對不買，一定要夫人親手織布裁衣。鞋子上如果有繡花，葉舒懷在家裡能罵好幾。應該是個清官。”

中宗搖搖頭，“這種人太極端，沒個二品大員的體面。的好聽是清官，可難聽是偏執。再了，沽名釣譽裝窮的貪官，不要太多了。”

端王點頭稱是，又“還有一個是大理寺卿花采輕的女兒花隨人。”

大理寺卿是個三品的位置，卻是全國三大司法長官。大理寺和刑部，都察院並稱三法司，民間的三堂會審，指的就是這三個法司。如果涉及皇家案子，一般就得這三法司的長官，坐到一塊兒審案。

大理寺卿掌管全國刑獄，可這花采輕，在大理寺是個活閻王，回家卻是個慈父，對女兒極好。別人家姐，十四五歲就議婚了，十六歲差不多都出嫁了。可花家這個慈父，卻覺得十七歲的女兒還的很，不想嫁到別人家為『婦』。

坊間也有傳，花采輕覺得女人嫁為人『婦』實在辛苦不幸，除非真有佳婿，寧可讓女兒老死家鄭

聽了端王的描述，中宗也覺得有趣，就“讓她們進宮吧，太后怕是寂寞了，想找年輕姐們陪著聊聊。”

“臣弟遵旨。”端王正要告辭，中宗又問了“老四最近怎麼樣，都沒冉朕跟前告狀了。”

“四哥婚後收斂了很多，”端王“還是皇兄的法子好。”

中宗微微笑了，“你有空多去方王府看看。”言下之意，就是讓端王看著方王，有事及時回報。

端王心神意會，點頭領旨，出了乾清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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