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冷宮日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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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放黑水的瓶子找到了，中宗就趕緊問“知道是誰的嗎？”

“眼下還不知道，”曹嬤嬤搖搖頭，“那後殿住了壽康宮的宮女，二十來號人呢，一下子也不清楚是誰扔的。蔣尚宮帶人在別地兒查屋頂，壽康宮的那人就慌了，找了個沒饒機會，搬了梯子去屋頂上找。可她扔的時候也沒注意扔哪兒了，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有人看見了，早上就通報給蔣尚宮了，蔣尚宮趕緊帶人去壽康宮一找，就在屋頂上找到黑瓶子了。”

“不是，有人偷偷上屋頂找了嗎？”中宗問“沒人看見她是誰嗎？”

“看見了，”曹嬤嬤“可她是黑的時候，偷偷上的屋頂。有人就看見了一個影子，『迷』『迷』糊糊的，根本就不知道是誰。”

“黑的時候?”太后問“是早上還是晚上？要是睡覺的時候少了人，一查也就知道是誰了。”

“太后英明，”曹嬤嬤“就是早上矇矇亮的那會兒，有幾個宮女起的早，在院子裡就看見屋頂上的人影了。”

“給哀家好好地審！”太后啪地一聲，把筷子拍在桌子上了，“務必查出是誰。”

中宗用過早膳，知道黑水案有了眉目，就放心回了乾清宮看摺子。

這幾，高階的摺子，他都避開不看了。可這高階，跟個話癆似的，每早朝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句車軲轆話，呈上來的摺子，也是韃靼的事。

本來，高階跟韃靼可汗的長子索鐸密謀，阿勒坦汗去世的時候，後商派人幫他登上汗位。可眼下，中宗手裡也緊張啊，再兩個月就年末了。氣一冷，宮裡的用度就蹭蹭蹭地漲，再加上要為過年留一筆錢，哪來的銀子幫韃靼長子啊。

要有銀子，中宗一早就許了，這高階，真不識時務。

前幾，中宗翻了何璇珍的牌子，誰知道錢沒要到，何璇珍還莫名其妙哭了。中宗召人侍寢，從來就沒遇上這麼窩火的事。

敬事房的人送了何璇珍回去，可第二，魏明就帶人去了漱芳齋。吩咐了何璇珍跟香蓮香蕊收拾東西，除去自己帶進宮的，還有日常用的衣物，其他都留在漱芳齋別動。

何璇珍一下子就愣了，問“魏公公，這是幹什麼？”

魏明看了一眼何家的這個女兒，脾氣大，『性』格衝，本來就不是皇上喜歡的型別。用了風入衣的『迷』香，才得了皇上的歡心。可誰知道這『迷』香有害呢，陳美饒龍胎就這麼沒了。就因為何家的錢，皇上才忍了，沒有追究。

可這會兒，何家就是不拿出錢來，皇上對這何璇珍，也再沒耐心了，自然就派人打了她。這叫殺雞儆猴，何家還有兩個女兒在宮裡呢。他們要是識相，就早點拿錢出來，否則，冷宮就是他們女兒的歸宿。

知道自己要被打入冷宮，何璇珍當場就哭鬧不止，一會兒讓人去尚服局找何璇珺，一會兒又自己要去面聖。

魏明冷哼了一聲，就遠遠地站開了。這後宮，又豈是她能胡鬧的地方。見她不肯聽命，幾個太監上去，立馬捆了繩索，塞了布巾。何璇珍哭的涕淚縱橫，頭凌『亂』，可繩索結實，實在是動彈不得，只能嗚嗚地嚎劍

香蓮和香蕊見狀，知道是在劫難逃，只得求了魏明，讓她們收拾點東西。魏明做事，一向手下留三分餘地，就許了。等她們收拾了些東西，主僕三人，一起被送進了西北角的冷宮。

漱芳齋的地上，有摔破的花瓶，也有扯下的帷幔，一片凌『亂』。有些故事，一開始就寫好了結局。何璇珍的『性』子，再加上她的『迷』香失效，這冷宮，不定還算比較好的結局。

只是，何璇珍又如何能接受這樣的命運呢。關在冷宮裡面，拿了珠寶飾，不停地央求看門的人，放她出去。門人收了財物，把她一推，仍舊鎖了大門。這樣的哀求，他們聽的，實在是太多了。今兒你要出去，明兒她要出去，這冷宮，豈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呢。

冷宮外面的張美人跟何嬪聽了，也都知道，又有新人進了冷宮。要是運氣足夠好，不定這新人，也能跟她們一樣，二十幾年之後得個赦免，搬出來過完餘生呢。

何璇珍進了冷宮，何璇珺當然知道了。

何璇珺知道，就何璇珍的『性』子，出事是遲早的事。可是，她沒料到，這個冷宮，竟然這時候才來。

七夕的時候，何璇珍的風入衣闖了大禍。宮裡都，這風入衣有滑胎的作用，陳美人就是被何美人給害的。

何璇珺以為，何璇珍一定挨不過那一關了。誰知，林德勝收了風入衣，只讓何璇珍閉門不出，並沒什麼懲罰。

太后禁了風入衣，卻沒追究何璇珍的過錯。上面的人不追究，底下的人雖然有謠言，這事也就這麼過去了。

何璇珺覺得古怪，找了陳司寶的竇嬤嬤一問，才知道族裡的老人，竟然這麼糊塗。為了何璇珍的風入衣，他們找諒妃的父親劉進，讓他拉關係給戶部捐了一筆鉅款，是給將士們買冬衣用的。

何璇珺找了他們理論，才現這幫老不休，食古不化。何璇珺一早就告訴他們，何璇珍不當大用，越早停止投入越好。誰知，族裡的這些老人，他們覺得何璇珍已經上位，放棄了可惜，所以才答應幫忙，救了何璇珍最後一次。

風入衣有沒有滑胎的效果，何璇珺並不清楚，可何家的錢庫還有多少錢，她心裡是有個數的。十幾年前，何皇后弄丟了家裡的的《花間十六集》，金銀礦的秘密，似乎也隨之丟失了。

家裡的錢庫，只存了些許應急的金銀。為了她們姐妹進宮，還有何璇珍封美人，已經花了不少，如果再找不到書，何家怕是拿不出更多的錢了。

這麼關鍵的時候，何家的老人，竟然還拿了錢往水裡丟，救了何璇珍。想到這裡，何璇珺就氣不打一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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