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薄暮斜陽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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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太妃中毒一事，宮裡查到了程落英，卻因為她服毒『自殺』，斷了所有的線索。

如果繼續追查，琪太妃這些年的幽禁生活，就要大白下了。所以，這事只能不了了之了。但是，對宮裡宮外，私相授受，傳遞東西的事情，卻管的越嚴格了。

王應元聽了程落英的事，告訴了雲鴻。

“方王這次真是僥倖，”王應元“那宮女『自殺』的那麼及時，不早不晚，就死在浣衣局的門口。”

“一半一半了，”鄧雲鴻“方王捅了婁子，自然有人替他補上漏洞，那宮女的死，怕是有人動了手腳。”

聽，方王府的謀士朱時雨進京了，鄧雲鴻心想，這下子，戲要更好看了。這程姓宮女進壽康宮，很可能是有心人安排的，只是，恰好被方王利用了。

方王送進宮的王選侍，在教坊司住了一段日子，這訊息，怕是那會兒打聽出來的吧。方王又著急出京，聽了這麼一件事，自然就想利用了。只是，宮裡的太醫還有些本事，把黑水捉了個正著。朱時雨進京，估計就是為了這事而來的。

“不過，”王應元“現在宮禁嚴了許多，連我們這些太醫的『藥』箱，他們都要翻開檢視。聽，各處對宮女太監，也開始篩查了，估計是被這事給嚇的。”

鄧雲鴻心想，宮裡的人，能不害怕嘛。誰手上沒幾條『性』命，官越大，地位越高，手上的人命案子越多。像琪太妃這樣，身邊隱藏了個血仇，想想就很可怕。大家當然要查宮女太監的底細了。

突然，鄧雲鴻想到左月，這下子，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何青衣的日子，怕是要不好過了。有段日子，沒有她的訊息了。無面每次送來的報告，都是千篇一律。這事，要不要提醒她呢。

聽，何家的人開始動用一切力量，幫助何璇璣回宮。何青衣應該也聽了吧，怎麼還不來求自己呢？

王應元正嘀嘀咕咕著話呢，現鄧雲鴻根本就沒聽他的，嘆了一口氣，告辭去南院看孩子去了。

周和前段日子來了次鄧府，跟鄧雲鴻，高階想讓他帶李榮的那支人馬去三邊，幫著韃靼可汗的長子奪位。可韃靼人手眾多，中宗手裡沒錢沒人，只得一拖再拖。

李榮這五千人馬，鄧雲鴻一早就知道被中宗給盯上了。這麼一支軍隊，駐紮在城北，皇帝怎麼睡的安穩，自然要打出去。

至於三邊的孫連玉，想吃掉他們的，又不止中宗一個人，鄧雲鴻也想啊。鄧皇后有孕，正好給了家一個派兵進京的理由。中宗想借力打力，鄧家怎麼會在乎呢，這些北疆的人馬，從骨子裡就只聽鄧家的。

只是，就這麼五千人馬，中宗又想吃掉三邊，又想去攪『亂』韃靼，是不是太貪心了。

到了九月底，氣一冷似一。宮裡的春裝和秋裝通用，可冬裝，也該了。

左月跟金翹去尚服局領了冬裝，許嬤嬤吩咐她們，讓何青衣有空了，回去一趟。左月她們回來一，何青衣就找了個空檔，踩著秋日午後的那點陽光，回了一趟尚服局。

鄭姑姑依舊領了宮女們在分冬裝，許嬤嬤也在案前坐著。該領的都來領了，這會兒，倒是閒了不少。何青衣一進去，眾人紛紛過來跟她打招呼。秋陽薄弱，院子裡的一切，看起來那麼熟悉，卻又那麼陌生。何青衣離開尚服局才一個月，卻覺得有幾年那麼漫長。

許嬤嬤領了何青衣去庫房，是給她做了幾身冬裝。

“許嬤嬤，您這是以權謀私啊，”何青衣笑話她。

“什麼啊，”許嬤嬤“那是你份例裡該有的，有品級的女官，一年都有幾身衣裳。我自己做了，也順便給你做了。”

進去一看，一套是日常的襖裙，杏白的妝花織金豎領圓襟袍，配了織金襴紗裙和雜寶暗花紗飄帶，另外一套卻是菖蒲『色』的襖，配素『色』四合連雲紋暗花緞群。這菖蒲『色』的襖上，前面一對補子，後面一塊補子，前後都繡著一對白鷳，正是五品的宮裝。

“許嬤嬤，”何青衣問“五品的女官還有宮裝？”

“當然了，你以為我們平時用菖蒲『色』，箬竹『色』的領子是幹嘛，”許嬤嬤。

“那你們怎麼都不穿呢？”何青衣問。

“皇上的冕服你見了吧，”許嬤嬤問“皇后的禮服，我們的宮裝，都跟著皇上的冕服來的。”

除去祭祀，宗廟，社稷，先農，登極，正旦，冬至，聖節，冊拜的時候用冕服，中宗平時只穿常服。何青衣進宮才半年，冬的幾個大節日都沒遇上，難怪不知道了。

何青衣一邊試著衣服，一邊跟許嬤嬤聊著閒話。

“還好最近沒什麼事，”許嬤嬤“皇上的萬壽挨著新年，還有兩個月的時間，這一年，過去，就過去了。”

兩人絮絮叨叨地著事，何青衣突然想起黃曼麗來，問“黃曼麗跟王心怡她們怎麼樣啊？”

“王心怡做事還行，”許嬤嬤“聽黃曼麗最近在找門路。”著，看了一眼何青衣，問“找到你那裡去了？”

何青衣笑著搖搖頭，“留夢跟我提過一次，要是她不做事，還不如讓她走了。再跟太后要一批新人過來。”

許嬤嬤想了想，“你看著辦吧，這些人，想法跟我們不一樣。”

何青衣取了衣服，就出了尚服局，剛走到御花園，就遇到了送衣服回來的黃曼麗。

黃曼麗甚是熱情，非要幫著何青衣拿衣服。何青衣拗不過她，就分了一半與她，兩人一邊往乾清宮走，一邊著話。

“張姐姐，”黃曼麗問“張美人可曾跟你提過我的事？”

何青衣心想，這裙是直接，就點點頭，問“聽你父親做的長蘆鹽政？”

黃曼麗點點頭，心想，這是索要賄賂嗎？

何青衣又嘆了一口氣，“做臣子的，得為皇上分憂啊，為了高輔的摺子，皇上最近煩惱的很。”她這話，什麼都了，卻什麼都沒。

黃曼麗雖然不懂，卻字字句句記牢了，回了尚服局，就託人傳話給宮外的父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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