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春将符纸摔在了卿长安的脸上,“我们大小姐说了,若真有来世,她再也不要爱上你!”
阿达大喝一声,:“放肆!”
梦春回瞪了阿达一眼,看向卿长安,“若大人真念着情分,便照看谢国公府一二吧。”随即朝着柱子撞了去,血溅当场。
阿达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想去阻止已经晚了。
卿长安震惊得说不出话,他看着谢楹被绳子勒死的惨状,再看明珠那以命追随的决心——
他都干了什么?
他只能抱着谢楹哭,甚至声音都哭不出来——
府医上前去察看,随后道:“救不活了。”
看着在抽搐的梦春,阿达看向卿长安,“大人,给她一个痛快吧。”
卿长安没说什么,却只记得明珠说的那句,若有来世,阿楹说再也不要爱上他……
阿达拔出长剑,抵住明珠的脖子,明珠眨巴着眼,嘴唇挂笑,“大大小姐,奴婢来,来陪你了……”
阿达皱眉,闭眼,手起剑落,明珠的身体才不再抽搐。
血飞溅开,刺疼了卿长安的眼。
“阿楹!!!”
卿长安从梦中惊醒过来,晕黄的烛火摇摇晃晃,似有风从窗柩的缝隙里吹进来。
他大口的喘着气。
然后发现,自己的手里紧紧的攥着那个裹着发丝的符纸,这发丝是阿楹的。
他刚刚做的梦,那梦也太奇怪了。
他怎么可能得到阿楹之后,仅仅因为她不能生育孩子就不爱他,然后去爱梦春?
简直荒唐!
“来人。”
卿长安喊了一声,进来的是另外一个小厮,“大人。”
他才想起来,阿达今日被他惩罚得很严重,“让府医务必把阿达照料好,一定要尽快治好他。”
“是大人。”
“还有,打热水来,本官要沐浴更衣。”
“是大人。”
这一夜,太漫长,太漫长了——
卿长安洗漱好,下人也把床单被套重新更换过了。
他将符纸拿在手中,他不是没有梦见过阿楹,可是从未梦见过,仿佛过了半辈子这样的梦。
那梦好真实,唯独不同的是,梦中的皇帝似乎不是萧陆声,更不是什么女帝,而是曾经的平西王世子萧御,皇后则是苏将军府的苏雨曦。
而淮南王萧陆声则一生无子嗣,非要争那地位,后则兵败如山倒,被凌迟剔骨而死——
光是想着,卿长安都觉得诡异。
怎么会有如此连贯完整的梦?
也庆幸只是梦,否则,梦境中,他如此的心安理得,甚至觉得生不出孩子是阿楹的错,甚至和梦春生了三个孩子——
与如今皇上提倡的男女平权大相庭径,他——
倘若当今圣上是男子,不是女帝,没有这些男女平权的提倡和政令,他还会如此觉得吗?
他会,因为他爱阿楹。
可如果阿楹生不了孩子呢?
卿长安不敢去想,梦境中他的选择是被逼的,现实中,若阿楹能回心转意,哪怕断子绝孙,他也愿意!
卿长安起身,将符纸放在了一个木匣子中,然后才重新躺回床上。
————
“夫君……”
谢楹口中呢喃着‘夫君。’
起初,萧宸觉得没什么,可后来却不免猜想,她到底梦见了谁,喊什么人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