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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聞到一陣清香,那香味很像是桂花的味道,淡淡的,幽雅芬芳。

這味道很好聞,但和尚馬上就發現有問題,已經是午夜十二點多鐘了,怎麼會憑白冒出桂花的香氣。和尚心道不好,想要摒住呼吸,可已經遲了,他的頭一陣陣的眩暈,這香氣有一定有問題,只不過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人昏沉沉地睡著了。

“和尚那邊有什麼訊息嗎?”謝意問題鎮南方。鎮南方搖了搖頭:“沒有,估計沒什麼事。”小惠說道:“嗯,我們約定一旦有什麼訊息他會給我們來簡訊的。”謝意有些擔心:“和尚會不會出什麼事啊?”鎮南方笑道:“以和尚的身手在漭鎮應該不可能出什麼事的。”

小惠也說道:“放心了,和尚不僅身手了得,經驗也老到,他不會有事的,一定是那邊沒有什麼發現吧。”

謝意這才說道:“那好吧,我就回房休息了。”謝意走後,鎮南方對小惠說道:“老舒那邊的情況不太妙!”小惠問道:“怎麼了?”鎮南方說道:“他差點著了諸葛鳳雛的道,還好能夠平安脫險。”接著他把大致的情況說了一遍。小惠嘆了口氣:“舒大哥就是容易感情用事,為這樣一個女人值得他用自己的性命去冒險嗎?”

鎮南方搖了搖頭:“你不瞭解老舒,他是個重情的人,雖然他對這個胡蝶肯定不會有什麼感覺,但就憑胡蝶在他而身陷險境來看,他是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畢竟不是因為他,胡蝶也不會被別人綁架。”

小惠說道:“指不定這是他們的苦肉計。”

鎮南方說道:“我也想到了這樣的事情,一來胡蝶出現得太神奇了,二來她的名字也帶了一個蝶字,小蝶是老舒的一塊心病,所以他對胡蝶有這樣的感情也很正常,無關情愛,只是因為他想把自己對小蝶的虧欠在胡蝶的身上補償。”

小惠說道:“反正我不喜歡胡蝶這樣的女人,人家對她一點意思都沒有,她還像這樣的死纏濫打。”鎮南方說道:“可你又想想,假如胡蝶並不是他們一夥的,而是個清清白白的女人,假如她最後也是因為老舒而遭遇什麼不測,你覺得老舒的心裡會怎麼樣?再比方如果她又成為小蝶第二的話,老舒能接受得了這個現實嗎?”

小惠楞住了,鎮南方說的不無道理。

她嘆了口氣:“希望這個胡蝶帶給舒大哥的不會是厄運。”鎮南方淡淡地說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管他的,如果真是厄運,老舒也一定能夠過了這道坎的。”小惠緩緩地點了點頭。

和尚昏睡了過去,同時和他一起昏迷的還有已經躺在床上的魯和平。魯和平就這樣靜靜地躺著,呼吸均勻,像是睡著了一般。

時間又過了一個小時,魯和平竟然慢慢地舒醒了過來,朦朧中彷彿看到了一個人影。

魯和平望著那人影,那人就站在窗臺邊,就著窗外的那片微弱的月光看去,那人影就好像是剪影一般。魯和平輕聲問道:“怎麼你又來了!”那人影沒有說話,輕輕地嘆了口氣,她的嘆息聲很是悽惋。

魯和平問道:“你到底想做什麼?過去的事情我根本就沒有怪你,我甚至揹著全鎮的罵名在成全你,你還想做什麼?”那黑影終於說話了,是個女人的聲音:“河平,你真的就不念一點夫妻情份嗎?”

魯和平說道:“我們的夫妻之情早就結束了,現在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了關係。”黑影繼續說道:“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不過有些事情我得告訴你,其實一直以來我都很內疚,我希望你能夠給我個機會讓我彌補一下吧。”

“可你卻不給,你甚至去和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在一起。”黑影的情緒激動了:“這是我不能容忍的,不能,所以我一定不能放過你們!”魯和平輕聲問道:“這就是你所謂的彌補麼?函玉,沒想到到現在了你竟然還是這樣的任性,要強,霸道。”這黑影竟然是魯和平死去的妻子函玉。

連線三個晚上,魯和平都被有函玉的惡夢折磨著。

最初的時候他還有恐懼,可現在他更多的是痛心。那段婚姻帶給他的是無盡的痛苦,他不能對任何人說,一切的苦他只能夠自己承擔,函玉死後,他承擔了那對兒女的養育,雖然他明明知道那對兒女並不是他魯和平的。

函玉聽了魯和平的話,她冷哼一聲:“你以為你自己有多高尚,你和那個女人在一起不過是為了報復我,不,你是為了錢,為了那個女人的家產。魯和平,你敢說她的死和你沒有關係嗎?”魯和平閉上了眼睛,用力地搖了搖頭,他想讓自己從這個惡夢中醒來。

可睜開眼睛,黑影還在。“和平,我很寂寞,很孤獨,我真希望你能夠來陪我!”函玉的聲音裡充滿了一種讓人心憐的感情。魯和平沒有說話,函玉的身影慢慢地飄上前來,月光映在函玉的臉上,白如紙片般的臉沒有一絲的血色,兩個眼睛也顯得空洞而無神。

魯和平的心裡開始害怕起來,他不知道函玉想要做什麼。函玉的一雙手直直地伸出來,像是要卻捏住魯和平的脖子。魯和平本能地向後仰了一下,函玉的動作很快,一下子就扣住了魯和平的咽喉。

“去死吧,你給我去死吧!”函玉咬牙切齒地說道。

魯和平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力氣反抗,他甚至無法呼救。

和尚開始有了一些知覺,他彷彿感覺到了床在搖動。接著他又聽到了魯和平那粗重的喘息聲,和尚慢慢地睜開了眼睛,他看到了一雙赤腳,和一片潔白的裙襬。

和尚掙扎著想爬起來,可一身虛弱無力。他費了很大的力量才掏出手機,撥通了鎮南方的電話。

“喂,和尚哥,什麼事?”鎮南方輕聲地問道。

和尚張了張嘴,卻沒能夠說出一句話,鎮南方很是著急,他對著和尚很是清楚,和尚是堅決不會和自己玩這樣的惡作劇的,和尚既然打了自己的電話卻不說話,只有一個可能,和尚出事了。

鎮南方忙說道:“我們走!”謝意說道:“去哪?”鎮南方回答道:“魯和平的家。”鎮南方的心裡牽掛和尚,一路上腳步都跨得很大。“和尚怎麼可能出事?”小惠問道。鎮南方搖了搖頭:“這說不清楚,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小惠說道:“這倒是。”

魯和平的一雙眼睛因為被扣住了咽喉而突出。

突然,他發現了一個秘密。他看到了函玉的手,函玉的鉗住自己的那雙手光潔如玉,他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他奮力地掙扎,雖然他使不上太大的勁。

終於,他像是掙脫了函玉雙手的鉗制:“你不是函玉,你到底是誰?”他一邊咳著,一邊問道。他望著這個穿著白色紗裙,看上去很像函玉的女人,女人沒有多的話語,只見她的手上多了半把剪刀,用力地刺向魯和平的胸膛。

魯和平的力氣已經在剛才掙扎的時候用盡了,他再也使不出半點勁,只能眼睜睜地望著那剪刀的落下。魯和平感到了疼痛,那種痛是他從來都沒有體驗過的。

和尚把這一切都聽得清楚明白,但他和魯和平一樣,根本沒有任何的力氣,他甚至比魯和平更虛脫。和尚現在只希望鎮南方他們接到他的電話能夠趕過來。

魯和平終於想通了,這並不是惡夢,這是真實的謀殺。

只是魯和平想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什麼會對自己下手,他更想不明白,她是怎麼做到的,魯和平並不笨,當分清夢境與現實以後,他知道自己之所以沒有力氣來反抗一定是被人做了手腳,誰能夠在自己的家裡做手腳呢?二姨,魯和平想到了二姨這兩天的反常,他苦笑了一下,他最信任的,唯一的親人,竟然會勾結外人來陷害自己。

魯和平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慢慢地冰冷,而那個貌似函玉的女人早已經沒有了蹤影。

鎮南方他們趕到的時候魯和平已經死了,死在了他自己的臥室,而魯和平的二姨也在自己的臥室裡上吊自殺了,他們把人放下來的時候她的身體還是溫熱的,卻再也沒有了氣息。

和尚也被他們從床下拖了出來,可是和尚根本就說不出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他只知道魯和平的死並不是什麼惡夢,而是謀殺,兇手是個穿白色紗裙,貌似函玉的女人。

這一點,從魯和平和二姨的死就能看出來了。和尚很是內疚,他輕視了對手,不然也不會中了毒香,他沒中毒香,魯和平也就不會死了。他對鎮南方說道:“南方,都怪我,這件事情我有責任。”鎮南方苦笑了一下:“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問題,更重要的是我們要好好想想,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小惠說道:“這已經是第幾條人命了?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們如此的喪心病狂?”鎮南方沒有說話,他掏出支菸點上,用力地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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