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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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馴等人在白爾登公寓裡，仍然還在回味昨天的那次行動。

“蘇三離了洪洞縣，我將身跪在街當前，未曾開言心好慘，過往君子聽我言，如果有人到南京去，與我那三郎他把信傳，就說蘇三我把命盡，來生時變犬馬結草銜環。”

李馴和衛致良一人一句，唱著他們剛剛聽過的京戲《玉堂春》。

莫忱敲門進來，說“喲，你們心情不錯啊，怎麼還在惦記著昨天晚上的那場戲呢，等哪天我們找個戲院，帶你們去好好看一看。”

看他這麼快就過來了，想必是要來詢問詳細的行動經過，好向上級報告。

“莫組長，上面是否知道我們昨晚上的行動成功啦？”衛致良有些急切的想知道各方的反應。

“那是當然，這葉灃是什麼人物啊，他是總商會的會長，還是和平促進會的成員，不光那些偽市長的人盯著，就是日本人也很關切啊。報紙已經出來了，這次算是記載得比較準確，就連一年半前我們槍擊葉灃那一案，都有提及。”莫忱把手中的報紙拿了出來，一邊指著上面的內容一邊說。

“我看看，看他們查到了什麼。”衛致良趕緊湊上前來。

等他看完了報紙，才交給李馴。其實李馴早就問過衛致良行動時候的細節，他沒什麼想知道的了。

衛致良說“還好，上面並沒有提到我們的任何資訊，說明他們根本就沒有查出什麼來，倒是說我們誤傷了一個人，這誰知道得那麼清楚，當時我反正是隻打了葉灃一個。”

“別掉以輕心，巡捕房和76號到現場查過，多少肯定會找到一些線索的，我們該避一下風頭。”李馴提醒他們。

莫忱說“好，你把經過詳細跟我說一下，我現在馬上要去給他們報告。至於李兄你說的，我也認同。諸位沒事就暫時不要外出，等我的訊息。”

莫忱說完，他把衛致良叫去一邊，盤問了幾句話之後，馬上就又走了。他除了要向區裡的人報告，同樣還得向萬先生細說這次行動的經過。

為什麼要這樣呢，主要是因為很多人想要這個葉灃死，而每個人的目的都不一樣。

莫忱並沒有提到有關吳思華的半點內容，他們兩個其實是不同的案子，當然如果昨天是成功把吳思華也制裁了的話，那可就太好了。

最實際的一個情況就是，那樣他們可以拿到一筆巨大的獎金，可能足夠他們這些人好好揮霍一段時間了。

幾天過後，這件案子總算是了結了，老闆迅了一筆3ooo元的獎金下來，雖說這是很大的一筆錢，但是到達上海區的時候，要扣掉一成半，作為內勤人員的補貼。到了行動大隊，又會被抽掉不少。

真正到莫忱手上的時候，也就剩下15oo多元，全是法幣，如果他們還需要再去兌換成別的貨幣，可能又要損失不少呢。

莫忱給行動組留了一筆公費，這樣分到李馴他們的頭上，除了衛致良稍微多一丁點，李馴拿到大概只有2oo多元，可能蘇澤宗和陳秋他們又會更少一些。

但是這些錢對於他們來說，無疑是一筆鉅款，要是換成小黃魚的話，他們幾乎能人手一條那樣，這是繼李馴從沈寶華那裡得來的一筆財富之後，又再得到的一筆比較大額的財富。

“我還以為這個葉灃的人頭值多少錢呢，沒想到啊，這麼不值。要不是這些人壞事做絕了，就為了這幾百塊錢要去把他殺了，還不如隨便向他要幾根大黃魚，這樣豈不是更實在一些。”衛致良滿腹牢騷。

“你可千萬別產生這樣的思想，你要是嫌少，我把我的分一半給你，反正我也沒做什麼。”

“這萬萬不可，李副組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覺得莫組長的獎金分配方案沒什麼問題，再說我們也不是為了錢才去執行行動的，我就是打個比方。”衛致良慢悠悠地解釋著。

李馴也並不是什麼也沒做，第一次刺殺葉灃，他可是主要的射手，雖說當時沒有成功，可畢竟也有苦勞啊。

其實他們每個人所付出的基本上都是一樣的，他們哪一次不是一起行動的，而莫明甚至為了大家，犧牲了自己。

衛致良並不是在抱怨，很多時候他的腦子裡會有一些奇怪的想法，全是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李馴說“你說的倒容易，你要是去向他要錢，他不把你告到76號才見鬼呢。對付這種人，只有殺，只可惜，他們太多了，殺也是殺不完的。唉，我也和你說不清楚。”

“你說我們為什麼要制裁他們，這也是我一直沒想明白的地方。殺人不過頭點地，可總得有個理由吧，說是為了國家吧，可現在戰爭越打越敗，這我們的軍隊是越退越後，我看這上海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光復咯，實在是等得人心急。”反正既然說開了，衛致良乾脆大放厥詞。

“我就跟你談一談，其實殺漢奸確實不能對戰爭幫上什麼忙，殺了一個葉灃，日本人照樣能找到人供給他們需要的物資，畢竟唯利是圖沒有民族氣節的商人實在是多如牛毛。但是，這都是上面定下來的，我們能做的，僅僅就是執行行動，從而完善自己的價值，別老想著救國救民的大計了，我現在也算是看透了。”李馴也有點洩氣，現在他早就不是那個在戰場上和敵人大幹一場，甚至拼刺刀和日軍肉搏的那個戰士了。

“那你怎麼還說我呢？”

“殺他們不是為了錢，但是我們為了獎金卻可以去執行任務，你本末倒置啦！”

“難道這其中有什麼區別嗎？你這前半句後半句，意思不是一樣的嗎？完全沒有兩樣的好吧！你別拿偽君子的那一套來跟我掰扯。”衛致良很想和李馴辯論一番的樣子。

“怎麼會是一樣呢，你仔細體會體會，還真的不一樣。”李馴很固執，他就是覺得不一樣。

“哪會不一樣啊，我覺得就是一樣的。”衛致良也不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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