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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紅花映在灰濛濛的玻璃上,然後潔淨出塵,分外美麗。

邰之源移開落在那抹鮮紅上的目光,看著街道上沉默行走的示威人群,在很長時間裡沒有開口說話,雖然兩人小時候曾經同桌同行同嬉,曾經無猜,甚至有過某種隱性的婚約,但在光怪陸離的這多年後,早已變作了平靜。

“整整三年前,憲歷七十二年的那個秋天,聯邦曾經出現過這種似曾相識的畫面。”

他看著沉默穿行於南科州首府街道間的人群,感慨說道:“只不過那時轟動整個宇宙的大遊行,是總統要樹立自己的權威,震懾七大家的反對力量,而今天這場遊行,卻是要把他從臺上拉下來。”

鄒鬱輕輕抿了抿唇角,目光落在右手間的報紙上,眉尖微蹙問道:“首都特區日報特刊你看過了,有什麼想法?”

邰之源搖了搖頭,端起杯中清水飲了一口,輕輕咳了兩聲。

“我很疑惑,鮑勃和伍德從哪裡找到的證據,就像當年麥德林專案時一模一樣,當所有人只有一個模糊的判斷,徒勞尋找佐證時,他們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在聯邦裡引爆了一顆驚雷。”

鄒鬱側身看著他蒼白瘦削的臉頰,稍一停頓後繼續說道:“沉默行軍已經半年,無論是你還是我,都找不到這麼有力的東西,你難道不覺得奇怪?”

“不奇怪。”邰之源說道:“你說了,這和當年查麥德林時的情形一模一樣,那麼很明顯,這些東西是當年許樂走之前留給他們的,至於查出來這些東西的那個傢伙……我也見過。”

他靜靜回望鄒鬱的清媚眼瞳,似乎想要從她的反應中確認某些已經不存在的事實,但終究沒有能夠得到回應,沉默片刻後繼續說道:“鮑勃主編的文字裡也提過他已經死了,但我相信施清海這種人就算是死了,也會在死前留下足夠讓他的敵人痛楚不堪的伏筆。”

聽到那個已經近三年沒有聽到的名字,鄒鬱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嫵媚清麗的容顏依舊如同寒風中驕傲的紅花,只是握著紅酒杯腳的右手上微顯蒼白,然後她轉過身去,平靜望著窗下沉默的人流,不讓邰之源看到自己的眼。

邰之源看了她側臉一眼,看了窗下人群一眼,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轉身走回辦公桌前,目光掃過廢紙簍裡的碎屑,說道:“半年來,競選本部的事務總略都由你一手擬定,我必須要說,你展現出來的優秀籌劃能力很令我佩服,所以我從來沒有反對過你的任何一項策劃案。”

“但這次不行。”

他抬起頭,看著鄒鬱繼續說道:“這份策劃案太暴力,而且是由我們主動挑起的暴力。”

被邰之源直接否定,鄒鬱的表情依舊沒有什麼變化,望著窗下如螞蟻般緩慢向市中心商業區行走的示威人群,說道:“沒有鮮血出現在電視光幕之上,根本無法觸動民眾麻木的內心,無暴力,不革命,你應該很清楚,任何群眾運動最終都會進入暴力的輪迴,如果我們不做好準備,並且掌握主動,那麼只會被風吹雨打成歷史上的笑話。”

她緩緩回頭,冷漠望向邰之源,手中那杯葡萄酒豔紅似血:“歷史上青年的革命罕有成功,就在於他們思考的過於簡單過於天真過於理想化,作為這場運動領袖的你,雖然同樣年輕,但不能犯同樣的錯誤。”

邰之源舉起手阻止她的解釋,微笑說道:“不用解釋太多,我比競選本部這四百名工作人員,都更清楚你選擇這個激進方案的真正目的,你還是想趕在杜少卿回來之前,激化當前的局勢,逼那個人出現。”

“但你犯了個錯誤。”邰之源蒼白瘦削的臉上,笑容漸漸斂去,揉著疲憊的眉心緩聲說道。

“你過於高估了許樂的影響力或者說能力。無論他戰鬥力有多強大,或者身份有多敏感,但他終究只是一個人,改變不了大勢,就算他依舊還是當年的那個人,眼看著聯邦陷入混亂悲傷之中,現身於我們面前,他又能做些什麼?”

“而且你不要忘了,他終究是帝國人,他是帝國皇帝的兒子,我們已經三年沒有見過他,沒有人知道他在帝國那邊是不是享用了親情之類的東西,沒有人知道左天星域君王的寶座會對他有怎樣的改變,但……我們知道他是帝國人,那他就是敵人,你必須明確這點。”

“作為他最好的朋友,你應該清楚他是什麼樣的人。”鄒鬱淡然說道。

“除非是真正的石頭,否則任何人都會改變,尤其是他遭受了正常人根本無法想像的精神衝擊。”

邰之源平靜又堅定地結束了這場尚未真正開始的討論,說道:“關於暴力這種東西,雖然無法避免,但一定要控制,一味煽動民眾情緒,挑起階層對立,那我們和當年的麥德林,如今的帕布林,又有什麼區別?”

聽到這段話,鄒鬱沉默了很長時間,雖然沒有說什麼,但已經等於表示了認同。作為沉默行軍運動隱藏在幕後的決策部門主管,她的表態對於這場註定將要改寫歷史的群眾運動有很重要的意義。

“我已經觀察了半年時間,但由於一直沒有深入到抗議前線,所以一直沒有想明白,你究竟是怎樣把街頭田野裡的洶湧洪水,變成現在窗前這種可愛跳躍的溪流。”

她望著窗下極有秩序的遊行隊伍,遠遠看著那些黑色口罩外散發的平靜笑意,蹙著眉尖疑惑問道:“我們都知道,人多了就會出事,數萬人在田野在城市裡行走了這麼長時間,絕對會產生一些難以控制的意外事件,而且熱血的年輕人天然擁有自己的訴求和對領導權的渴望,在這種容易放大欲望的環境下,你怎麼能夠讓他們保持這種服從?”

“以情動人,以理服人,以利誘人。”

邰之源平靜說道:“遊行隊伍裡任何想出頭,想破壞規矩的人,無外乎是想獲得更多的利益,政治或者是經濟,所以每當發現這樣的人,我就提前用錢砸昏他,然後再把他趕走。”

他走到窗邊,指著街道兩側那些正在鼓掌的南科州市民,繼續說道:“事實上你應該很清楚,為什麼遊行隊伍所經之地,往往都能受到市民的歡迎,除了遊行隊伍保持秩序,不破壞他們的生活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這些市民清楚,沉默行軍一旦成功,帕布林被迫辭職後,他們可以得到很大的一筆收入。”

鄒鬱將紅酒杯放在窗臺上,望著那些揮舞著小旗幟,鼓掌歡呼的圍觀群眾,想到半年前那場震驚聯邦的新聞釋出會,想到身旁虛弱的男子就那樣把晶礦聯合體分了出去,忍不住泛起一絲微嘲的笑容,輕聲喃喃說道:

“這真是一場史無前例的大收買,你說如果帝國皇帝肯給出足夠的利益,狂熱支援戰爭的民眾會不會忽然集體變身成為和平主義者?”

“內部事務和戰爭不能放在一個平臺上對比思考,不過戰爭的根本目的本來就是為了利益,如果帝國能夠出讓足夠的資源,不要說民眾,我也不支援這場戰爭繼續下去。”

邰之源望著窗下,雙眼微眯淡然說道:“聯邦政府控制著太多資源,但有一點,他們永遠也比不過我,他們沒我有錢,這是一場簡單粗暴的戰爭,我就是要用錢把帕布林生生砸落塵埃。”

“真是囂張的宣言。”鄒鬱微微一笑,淺啜紅酒,“可你不要忘了,夫人對你的決定非常憤怒,那些大家族裡很多人認為你這個決定是在發瘋,本部的流動資金已經快要用完,難不成你還真準備讓簡水兒小姐再去開幾場義演籌備資金?”

“不是所有人都認為我這個太子爺發瘋了,所以現在看起來,那些被評論為容易被利益矇蔽雙眼的商人,反而擁有一雙足夠深遠的眼睛。”

邰之源微笑說道:“當然,那位病重的老爺子或許是個特例。告訴你一個好訊息,我剛才接到利孝通的電話,昨夜鐵算利家莊園開了大會,最後的決定是:三林聯合銀行將向我們提供充裕的無限度的援助。”

鄒鬱眉梢緩緩挑起,臉上泛起一絲含義難明的笑容,說道:“這真是一個好訊息,至少幾萬人的盒飯和露營帳篷終於有保障了,另外就是,連利緣宮老人都看好你,說不定會影響夫人的態度。”

聽到夫人的態度這五個字,邰之源不知道想起什麼,表情變得有些複雜,然後劇烈地咳嗽起來,痛苦地扶著窗臺,蒼白臉頰上不健康的紅暈像暮雲一般散開。

穿著一身白裙的少婦白琪推門走了進來,焦慮地走到他的身後,輕輕替他舒緩痛楚,然後取出藥片喂進了他的嘴裡。

邰之源微笑表示感謝,然後輕輕揮了揮手。

白琪看到他的模樣,稍微放心了些,安靜地推門離開,就像先前根本沒有出現過,只有鄒鬱注意到她關門時警惕地看了自己一眼,不由微諷一笑。

“我聽許樂說過,白琪是你的第一個女人,我真沒有想到,以你的身份居然會如此長情。”

“這與長情無關,我很喜歡她安靜老實,知道本分,既然她不願意離開,我便好好待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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