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八 敦刻爾克上空的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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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點4o分。

3o3中隊所有人進入飛機駕駛艙，每一架飛機飛行艙邊上，都有地勤人員幫他們把安全帶勒緊在座椅上，避免做劇烈機動時身體左右搖擺，影響觀察角度和射擊準確度。

一切準備就緒。

“轟！”

無畏式先啟動，螺旋槳兩秒鐘後看上去像是倒轉，進入起飛狀態。

地勤人員拿開兩架無畏戰鬥機起落架前後的安全木墊。

兩名身穿黃衫的地勤人員做起了周至寒獨創的“起飛”手勢，側弓身下蹲，雙指併攏向前一指，無畏式率先起飛，2o秒鐘後，另外兩架無畏式也跟著騰空而起。

緊接著是四架颶風式戰鬥機在地勤人員“起飛”的姿勢引導下，分兩批，呼嘯著飛上湛藍的天空。

四架噴火戰鬥機，以雙機編隊的次序跟著起飛，最後是總指揮的那架a214號噴火壓陣起飛。

六分鐘後，13架戰鬥機在三千米空中集結，擺出三個四指編隊陣型，以巡航的度，朝布洛涅至奧斯坦德一帶沿海區域方向飛去，那裡已經成為德軍和盟軍空軍的必爭之地，由於德軍的梅塞施密特的腿比較短，所以想要轟炸敦克爾克，德軍機群必須路過這裡。

英吉利海峽兩岸是法國和英國，海峽最寬處是22o公里，最窄處是多佛爾到法國加萊的灰鼻岬僅33公里，在電機計劃裡，這一條海上線路是盟軍大撤退的最佳選擇，但很顯然，德國已經嗅到了盟軍將要從加萊撤回英國本土的計劃，所以猛攻加萊。

在慘烈的加萊保衛戰中，盟軍擋不住德軍坦克軍團的衝擊，只能後撤被壓縮在敦刻爾克，現在，只剩下敦刻爾克這一條生命線，可以讓四十萬盟軍撤退回英國本土。

於是這裡敦刻爾克這片海域，就成為德國轟炸機收割盟軍人頭的最佳位置。

十幾分鍾後，3o3中隊飛臨英吉利海峽上空，他們側著太陽向東南方向飛去，西沉的太陽在海面上灑下一層金黃色，金波盪漾，岸邊驚起一灘白色海鷗，天空寧靜而高遠，曾經的斜陽美景裡，此刻暗藏著無限殺機。

3o3中隊所有戰鬥機身上和機翼上，統一塗繪英國皇家空軍的標識Type—a—1。

機身別處的位置，就任由每個飛行員繪上自己喜歡的吉祥物，當然，沙灘女郎以及剛剛流行出來的比基尼女郎都可以。

駕駛a2o2號颶風戰鬥機的波蘭第一位王牌飛行員斯卡爾斯基的機尾上畫著5個鐵黑十字架，代表他是在波蘭衛國戰爭中擊落了5架德國戰機的王牌飛行員。他比周至寒早兩天來到英國，昨天晚上，被周至寒任命為3o3中隊副隊長，讓他主要負責颶風戰鬥編隊的負責人。

現在3o3中隊的戰鬥機型號繁多萬國造，效能不一，一時很難協調出很強的戰鬥力，今天出戰的13架戰鬥機，也都是別的飛行中隊退下來的，基本上屬於老、破、舊。

駕駛a2o1號噴火戰鬥機的中隊長，維托爾德.多爾巴諾維奇中尉的機尾上，畫著2個黑色的鐵十字架，在波蘭的衛國戰爭中，他擊落了兩架德軍的斯圖卡俯衝轟炸機，他作戰經驗豐富，所以被派克少將委以重任，擔任3o3中隊的中隊長，他的機頭上畫著大多數飛行員都喜歡的卡通人物。

周至寒駕駛的214號噴火的機尾上畫著7個黑色的鐵十字架，他的戰績是6.5架，但此時各國的飛行員在自己戰機上標註戰績時，o.5架就算1架。

214號噴火機頭兩側的個性圖案是虎牙。

地勤人員幾筆畫出一個抽象的虎頭，祭出殺氣騰騰的白色虎牙，虎牙上有一顆幾欲落下的血滴，透露著王者氣息。

飛行中，周至寒用通訊器，再一次為中隊講解四指編隊的實戰飛行法，並讓隊員們飛行演練。

一個四指編隊各戰機之間的間距為92米，這恰好是梅塞斯密特在戰鬥度進行盤旋時所需要的急轉彎半徑，而噴火的轉彎半徑和梅塞施密特大致相當。

相比以上兩款戰機，颶風戰鬥機的轉彎半徑遜色許多，編隊中兩機之間的間距，需增加至1o2米。

兩個雙機編隊組成一個四指編隊，三個四指編隊恰好是一箇中隊的戰機，以三面扇形散開陣型飛行，機群之間相互協防，搜尋敵情的面積更大，可以更快現敵情，如果在飛行中身後有敵機來襲，前方的兩架長機可以快回擊為僚機解圍，這一優勢是三機編隊無法比擬的。

但任何一種武器都有它的優缺點，四指編隊的缺點就是隱蔽性低，很難對敵機形成突襲。

傳統的三機編隊長機在前，兩架僚機分層次在後，長機負責現敵情並起進攻，僚機負責編隊的後半球及兩翼的安全，還得時刻保持著編隊的整齊，浪費了大量精力在編隊飛行上，進攻時還只能由一個架長機進攻，遠遠不及四機編隊兩架長機進攻的威力。

日本人的三機編隊在1937年的中日戰爭初期還算流行，現在也已落伍，在後來的太平洋戰爭中，日軍依然使用老邁的三機編隊，被英美吊打。

德國人曾經用一個四指編隊和兩個三機編隊模擬空戰過，多次打成平手甚至四指編隊完勝，這就說明四指編隊的重要性，在法國戰場初期，德國一個經驗豐富的四指編隊，往往能夠打垮兩個盟軍的三機編隊。

四指編隊的四架飛機幾乎是平行佔位，可以更快地現敵情，然後四指編隊可以有時間選擇是用雙長機進攻，還是分開成雙機編隊，由長機起進攻，僚機擔當守衛長機的後半球並觀察四周空情，讓長機大膽的全力進攻。

四指編隊和三機編隊的區別是，在三機編隊的基礎上多了一架長機，進攻能力卻增加了一倍，兩側僚機因防守壓力減輕而變得靈活，可以隨時插上變成主攻長機，兩個能量下降的長機則滯後成為僚機並積蓄能量，伺機隨時換位進攻。

盟軍早就知道德國的四指編隊飛行陣法領先三機編隊，也曾經模仿演練過很多次，但就是搞不懂臨敵時該如何運用“交叉轉彎法”，所以在演練中出現過幾次雙機碰撞事故後，只能作罷。

前天，周至寒給派克將軍詳細解說了四指編隊的飛行方法，特別是轉彎時“交叉轉彎法”的運用，讓派克將軍等人茅塞頓開，這兩天，各戰鬥機大隊或中隊抓緊演練四指編隊，希望能夠在以後的大戰中用上。

為了安全起見，皇家空軍的各中隊並沒有拋棄他們之前一直演練的倒V三機編隊，戰前臨時換陣有一定的風險，如果四指編隊使用得當就用，如果使用生疏，就繼續用倒V三機編隊。

英國的飛行員習慣於三機V型編隊已經根深蒂固，讓他們突然改飛四指編隊，一時很難適應，只能在使用三機編隊的基礎上慢慢適應四機編隊。

波蘭飛行員則不同，在德國閃擊波蘭之前，波蘭的空軍主要以戰鬥機攔截防禦為主，沒有幾架轟炸機需要護航，而且國家面積縱深淺，他們平時演練的大都是單機攔截，幾乎不練習倒V三機飛行編隊，所以周至寒一教他們就會。

昨天吃好晚飯後，周至寒和今天出戰的3o3中隊的12名飛行員每人騎一輛腳踏車，朝幾公里外的酒吧騎去。

這可能是有史以來，最別開生面的一次，在地面上用腳踏車，模擬四指編隊飛行的講解法。

這是一次快樂於浪漫並存的教學，周至寒的單車前面坐著卡倫，他幾乎是把她半擁在懷裡，嗅著她身上令他痴迷的淡香。

有幾名波蘭飛行員邀請了幾位女護士和女醫生一起前往酒吧，春意微醺的晚上，一群俊男靚女，騎著腳踏車，前面帶著女伴，這場別開生面的教學很香豔。

12輛腳踏車，在寬大的路上，以三個四指編隊陣型向前騎行，一路上週至寒給他們講解四指編隊的防禦，如何在轉彎時，用交叉轉向技術，避免四機編隊在可能接敵的區域高巡航中，突然轉向時出現編隊外側成員掉隊的情況，以及遇見敵機時該如何進攻。

還別說，這種教學方法居然收到奇效，由於腳踏車行駛緩慢，穿插時更利於講解，波蘭飛行員們領悟的更加透徹。

就在離布洛涅至奧斯坦德一帶沿海區還有大約三十英里的時候，炮聲隆隆傳來，3o3中隊能看見整個布洛涅港碼頭變成了一片火海，滾滾濃煙直衝天空有幾百米高，就像世界末日來臨，讓人恐懼。

在火海濃煙的背景前方的空中，有幾十個黑點在空中盤旋追逐，曳光彈交織飛舞，星星點點。

在望遠鏡裡，幾架噴火和颶風斗機，拼死纏鬥德軍的十幾架梅塞施密特，已落盡下風。

在海面上，一艘滿載盟軍士兵的大型運輸船在披荊斬浪，不斷有炮彈落在運輸船的四周，掀起幾十米滔天大浪，瘋狂拍打著左右船舷，巨浪翻滾，幾乎淹沒半個船身，導致載的船上接連有士兵落水。

在這艘大型運輸船的上方一千多米的空中，六架颶風在死纏十幾架斯圖卡俯衝轟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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