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十三 血濺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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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光復左臂中彈，鮮血如泉水般迸濺出來，當敵機飛過去後，王光復把左臂蹦濺出來的血灑在自己的胸前，然後裝作已經死去的樣子。

敵機快掉頭，小鬼子用懷疑的目光依然圍著王光復的降落傘轉圈，嘴角露出嘲笑和殺機，繼續觀看王光復是不是裝死。

王光復只好一動不動，繼續垂著頭才躲過一劫。

此時空戰全面展開，由於日軍的飛機度太快，轉彎靈活，火力兇殘，所以伊—15放棄了攔截日軍九六式6攻的念頭，因為大家都知道，如果幹不掉這12架日軍戰鬥機，今天所有人都得死。

於是四個中隊的中國戰鬥機群，分成十幾處戰場，死戰12架零戰。

但那12架零戰憑藉著壓倒性的度，和佔據絕對優勢的轉彎能力，在中國機群的圍攻下依然遊刃有餘，每一次中國戰鬥機的飛行員感覺咬住了對手，但總是在開火前，被對方輕鬆轉彎擺脫。

次和中國戰鬥機交戰就取得壓倒性優勢，12架零式戰鬥機越打越有信心，憑藉著強的盤旋能力，在中國機群中進出自如，小鬼子飛行員心花怒放，此時他們的感覺就像是大人在打12、3歲的孩子般輕鬆自在。

一時間，機炮聲，機槍聲，以及飛機中彈的爆炸聲響成一片，不斷有人跳傘飄落在空中，有的被鬼子射殺，有的僥倖生還，一架架戰鬥機的斷翼殘片就像樹葉般在空中向下飄落，地面上戰鬥機墜落爆炸起火的一幕頻繁出現。

由於中國空軍各飛機之間，缺乏聯絡的通訊手段，只能各自為戰，根本無法互相配合支援，短短兩分鐘過後，就又有5架戰鬥機被擊落，而零戰仍然無一受傷。

此時，年輕的中國空軍想撤退已經晚了，日本人逼著他們打下去。

越打越少的中國空軍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絕境，只能不斷的用急轉彎來規避日機的咬尾，但急轉彎會讓蘇式戰機迅失去能量，導致高度下降，在開戰6分鐘後，整個空戰區域由45oo米劇烈降至1ooo米左右，再往下降，就是摔機的命運了。

駕駛32o6號戰機的何覺民和僚機張鴻藻的23o1號戰機組成雙機編隊，一起撲向敵機，零式戰鬥機猝然一個倒飛，就到了張鴻藻的頭頂，何覺民抬頭扭脖跟著往後看，知道大事不妙，但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鬼子這架小巧迅捷的戰鬥機，就像雜耍般從自己頭上倒著飛過，對自己的僚機形成了射擊陣位

“哆哆哆……”

零戰開火。

23o1號戰機空中當場起火，張鴻藻跳傘時由於身上沾了汽油被點燃，藉助風勢，大火立刻燒了起來。

“啊啊……”

23o1號大聲慘叫。

何覺民和僚機友情深厚，見此情景眼睛幾乎滴血，眼眶都要掙裂，拼死朝日機衝去並開火。

零式戰鬥機詭魅般一個翻滾避開32o6的射擊，快盤旋迴轉。

何覺民知道無論自己的度和迴旋都遠遜對方，他一咬牙，也做了一個回勾，向截住正在迴旋的鬼子機，但是伊—16度太慢，那架快回旋的零式戰鬥機提前一步卡住位置，從容調整射擊提前量，開火，殘暴的炮彈擊碎32o6的機艙，彈片和座艙碎塊亂蹦，何覺民大腿大動脈中彈，頃刻間鮮血噴滿整個駕駛艙，看著在大火中絕無倖免的僚機23o1，何覺民慘笑著扣動機槍，把子彈射向自己的好兄弟，在臨死前他淚如湧泉“飛機效能差別巨大，我沒有還手的機會也救不了你，對不起了兄弟。”

開戰僅僅7分鐘，中國就有12架戰鬥機要麼墜落，要麼重傷脫離戰場，而零式戰鬥機依然毫無損。

就在中國四個中隊已折其一，仍死戰不退時，日本鬼子的三十多架九六式6攻開始第二波投彈，這一次，日本鬼子投下的是延遲炸彈和燃燒彈。

經過多次轟炸重慶，小鬼子知道炸彈的威力還不足以讓重慶人們屈服，因為重慶是山城，很多房屋都是依山而建，建築以木結構為主，外面用當地盛產的竹子削成長條，編成不透風的籬笆狀，泥幹後抹上白灰就成了牆。

當日本鬼子開始進攻轟炸重慶時，很多家庭在山上掏出來防空洞作為避難場所，鬼子的炸彈很難對市民造成大威脅。

但自從生了重慶隧道大慘案後，很多市民心有餘悸，不敢再在山洞裡躲避，於是又回到依山而建的木房裡，雖然木房子沒有山洞堅固，但敵機扔下的炸彈也很難炸到。

所以，日本鬼子這次攜帶了燃燒彈，一顆燃燒彈在空中爆炸向四周噴濺，分裂出幾十顆小型燃燒彈，能把方圓幾公里之內變成火海。

當日本鬼子的燃燒彈扔下來以後，那些住在山邊木房子裡的人們，就遭到了滅頂之災，方圓幾公里到處都是大火，很多大人帶著孩子剛從屋裡跑出來，就倒在了外面的火海之中。

眼看著日本鬼子的轟炸機在重慶上空為所欲為，中國年輕的飛行員們卻無能為力，因為他們此時無法驅逐鬼子的轟炸機，只能仗著大機群以多打少，拼命堅持，等待反敗為勝的時機。

根據以往的戰鬥經驗判斷，油料消損耗將是鬼子飛機的短板，大家都認為再堅持一段時間，便可以利用鬼子燃油不夠，必須反航的時候趁機糾纏住敵機，那將是反敗為勝的一個良機。

日本鬼子飛行員瞭解中國戰鬥機的一切，而中國空軍這對鬼子的這種戰鬥機一無所知。

於是，中國飛行員在認為繼續打下去，鬼子就將油盡返航的錯誤意念下拼命支撐，儘管空戰形式一邊倒，但中國空軍依然在與日本戰鬥機苦苦戰鬥，他們利用數量多的優勢進行防禦，到了生死存亡時，三五架戰鬥機抱團取暖，共同防禦。

但誰也不知道，這次不同以往了，因為這些零式戰鬥機的效能不僅遠在中國戰鬥機之上，就是滯空的時間也遠，在打了將近2o分鐘後，鬼子的飛機依然沒有退卻的意向，反倒是愈加兇猛。

日本鬼子的轟炸機低空投完炸彈，在重慶上空耀武揚威一番後，飛行員們這才慢騰騰地掉頭返航，以往他們每次轟炸重慶都會遭到中國空軍的圍攻，而這一次，中國空軍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休閒自在的離開。

就在重慶人們以為惡魔已經離去的時候，在十幾公里外，又有一批鬼子的九六式6攻悄然逼近。

在防禦中，第21中隊黃棟權看見機會，一個壓桿，21o4號戰鬥機一個漂亮的側翻滾，從機群脫離，去進攻一架鬼子失位的戰鬥機，卻不知道這正是鬼子的誘敵之策，當黃棟權脫離機群后，立刻被另外一架零式戰鬥機隔離開，並跟上咬住，開火擊中機艙，黃棟權脖頸被一顆子彈擊中，在重傷中和他的戰機一起墜亡。

第28中隊分隊長曹飛駕駛23o8號戰鬥機拉昇到高位，突然一個俯衝，想要吃掉一架遊離在邊緣尋求進攻的鬼子戰鬥機，誰知道他剛離開機群，那架零式戰鬥機就像後背長了眼睛一般，一個巧妙的36o度的向後翻滾，就轉到了23o8號戰鬥機的腹部，並開火擊中，23o8號在空中燃燒，翻滾著墜向地面。

第21大隊上尉中隊長陳盛鑫左手掌被打掉，他駕駛23o1號戰鬥機在脫離時機翼上連中兩彈，斷掉一小半，在第4大隊少校大隊長鄭少愚的保護下脫離戰場。

即便如此，鄭少愚少校的21o1號戰鬥機也是傷痕累累，他本人的右手腕被彈片打穿，手筋斷裂，勉強脫離戰場。

終於，在又有4架戰機被擊落，3架受傷退出戰場後，中國戰鬥機幾乎損失過半，有心殺敵但已無力再撐下去了，開始且戰且退，尋求撤離的機會，但此時仍然全員的日本人，怎會輕易把已經下鍋的餃子給跑掉。

當重慶百姓在大火裡掙扎，中國空軍拼命死戰，血染壁山天空的時候，一架梅塞施密特從成都太平寺機場起飛，以每小時接近1ooo公里的度，疾援重慶上空的中國戰鬥機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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