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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說,這些人,都是一群“蟲豸”呢?洪洞縣裡無好人了?

難道就沒有真正為具體的、貧民階層、失地農民等人爭取利益的人參與其中呢?

連寫《常識》的托馬斯·潘恩,都因為說【一小群富有的弗吉尼亞土地投機者,包括華盛頓,李和倫道夫家族,利用這一皇家憲章進行調查並聲稱擁有大片土地的所有權,包括13個殖民地以西的許多土地。但實際上,根據公共利益,這些土地應屬於以大6會議為代表的美國政府】這番話,被最好的朋友割席斷交,直接被排擠到了法國,最後葬禮上連個有頭有臉的人出席都沒有。

不但如此,屍骨無存,墓都被扒平了,屍骨被人挖走,至今不知所蹤。

那就可想而知了。

斯蒂芬·霍普金斯所說的“不過1o萬人的生命的代價”,到底要換什麼東西?

自由?

那麼這個抽象的概念,具體到底是什麼意思?

具體到每個人的身上,比如具體到漢考克的身上,他要的自由是什麼?是買法國的糖、賣新英格蘭酒、購西非的奴隸。

具體到華盛頓的身上,他要的自由是什麼?是他在俄亥俄公司的投資,是阿拉巴契亞山以西的土地。

具體到亨利·米德爾頓,他要的自由是什麼?是他欠蘇格蘭銀行家的錢,不想用白銀償還,而想用無錨定物的紙幣償還,但英國政府不讓。

大順這邊要做的“別唱高調”、而是“談具體利益”,其精髓就在於把矛盾具體化。

這也就破解了北美第一宣傳家塞繆爾·亞當斯所抓住的關鍵點不要談具體的利益,要談抽象的單詞;不要談具體的條件,要談抽象的自由。

塞繆爾·亞當斯的技巧,其關鍵,在於“因地制宜”。

其基礎,是歷史上英國的政策,損害了北美大量的資產者、地主、土地投機商的利益。

並且在隨後的戰後蕭條、71年歐洲經濟危機金融崩潰破產潮中,吸引了大量的直接被衝擊的、經濟上最脆弱的城市小資產者——他們比北美有地的農民,其抗風險能力,要脆弱的多,他們是貨幣政策的“春江水暖最先知的鴨”。

嗶嘀閣

禁止無錨定紙幣法桉,直接導致了北美的通貨緊縮,大量的鞋匠、皮匠、釀酒匠等,直接活不下去了。

一旦沒有這個基礎,那麼這一套東西就會過於空洞,無法施展出足夠的力量。

現在,大順的做法,就是透過具體的利益,完成對北美上層的分化,使得他們無法團結在一面抽象的旗幟下。

這面旗幟,叫反英。

這個抽象的集合,叫英國。

但具體的東西,到底在反什麼?大順這邊在一一破解。

既然弗吉尼亞的利益就是在西部的土地上,那麼怎麼拉都沒有用,那就直接不拉。

既然富蘭克林的私生子已經被委任為了新澤西總督,那麼大順這邊就可以歡迎富蘭克林來參加這個會,作為北美方面和英國方面的橋樑。

只要還有漫天要價、坐地還錢的空間,那麼這件事就有的談。

這件事有的談,越早談好、越早把北美的暴力機關搭建起來,大順就可以越早開始移民計劃,並且越早把可能需要花十年甚至二十年三十年的黃河新道修成,避免那場因為南邊被抬高淤高而必然會生的黃河決口洪水漫灌所造成的華北大水災。

這個北美的暴力機關,是用來抓新英格蘭的人、維護邊境用的。

指望法國人,是指望不上的。法國人的小日子過得還可以,指望法國人把人口移的足夠多來確保勢力均衡,肯定沒戲。

而現在的情況,對大順的目標是非常有利的。

因為,經濟基礎雖然決定上層建築,卻不可能機械地決定。因為大順把利益糾葛掰開,就一定會達成大順想要的結果嗎?那未必。

現在英國這邊讓富蘭克林來做這個搭橋的,作為北美方和英國方討價還價的溝通者,至少有幾個方面,可謂是對大順相當有利的條件。

富蘭克林自己的政治傾向,那不必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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