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官道遇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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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一群人分了兩個營帳，晚上藉著方便的名頭出去兩次後，老五就覺得不對勁了。

如今城中一切太平，可是他們這營帳外，幾乎是沒多久就有一班巡營計程車兵走過。

軍中巡營，若是軍營外會密集些，軍營內會鬆些。就算當年在顧家軍中，與匈奴作戰的時候，也沒有這樣密集的。何況這五蓮城的守城官兵軍紀不嚴，他們進來的時候還在賭錢喝酒，入夜了就轉性了？

第二天一早，有人送來早膳，老五接過東西，謝了一聲，那送吃的人瞟了他們一眼，說了聲“快吃吧，吃飽點”，轉身走了出去。

“我們下午出城。”老五跟其他人說了一句。

“五哥，今晚公子他們可能就到了……”

“不對勁，先走，出城後再說。”老五想了想剛才送早膳計程車兵說話語氣和樣子，心中警鈴大作。

到了中午，吃完之後，老五直接打包了一大袋乾糧，又讓大家裝好水囊，找何副將告辭。

“伍校尉這就要走了？”

“末將公務在身，還得再找匪徒行跡檢視一番，先告辭了。多謝何副將盛情。”

“哪裡哪裡，伍校尉客氣了，如今非比尋常，都未能好好招待一下。”何副將笑著送老五一群人出營。

“何副將留步，末將等告辭了。”老五一看快到轅門了，連忙回身請何副將留步。

何副將點頭，“那就不多送了，不知道你們出城打算往何處去？”

“之前周彪那夥流寇還有漏網之魚，我們打算沿著官道找找，到了青州若還沒訊息，就從那邊回到北地去。”伍校尉將行程說了一下。

何副將看他們走遠，叫了親兵過來，“往城外傳信，選個看不到城樓又沒人的地方動手。”既然是流民襲擊，自然不能在城門樓底下，好歹也得離開幾里地。

中午時候趕著走，看樣子還真可能是福北大營的人。只怪這群人命不好，偏偏這時候來青州。若是往常的時候，大家都是同僚，不得給幾分面子？

那親兵領命，繞路出城送信去了。

一行人出城之後，老五看看天色，“走，我們沿著官道往前走一段，然後找個靠山的路口坐下歇歇。”

要是公子帶的人已經到了，只能是藏到山裡，他們坐在山腳下的路口，或許還能碰上。

他們催馬在官道小跑了一段，太陽曬得路面白花花的，老五正覺得刺眼，忽然看到前面不遠處的官道上橫著一條粗繩，眨眼再細看，粗繩已經離地，這是絆馬索啊！

他驚覺不對，一提馬韁，跨下的馬人立而起，堪堪避過了官道上一條絆馬索，喊了一聲“小心，埋伏！”催馬又避過了一條絆馬索。

他叫了一聲示警，緊隨其後的幾個顧家軍老侍衛都控馬避過，但是新招來的幾個侍衛，哪有這樣好的馬術？他們就連騎馬都是現學的，能上下自如已經算學得快了。眼睜睜看著地上的絆馬索拉起，他們使勁勒馬喊著“籲——”，馬的衝力之下，哪有這麼快停下，被絆馬索一絆，馬前腿失重往前撲倒。幾人驚叫了一聲，從馬上飛出。

“抱住頭！”老五看幾人落地，喊了一聲，催馬趕過去。

那幾人滾落之後，在地上滾了兩圈，除了一人額頭碰出血，其他幾人還好。

老五翻身下馬，抽出腰刀，就順著絆馬索的方向，往路邊枯乾的灌木叢中衝去。其他幾個顧家軍出身的侍衛也是一樣，分左右兩邊衝進官道兩旁，新加入的幾個侍衛反應過來，連忙也拔刀在手。

就這一會兒功夫，老五那邊已經傳來一陣兵器相交的噼啪聲，隨著有人出慘叫，老五往後退了一步，他手中的腰刀滴血，顯然是刺傷了對方一人。

“別讓他們跑了！”灌木叢後有人低聲喝令，也跟著追了出來，接著官道另一邊也有人衝出來，將近百來人形成合圍之勢，將老五這十多個人團團圍住。

“你們是什麼人？”老五衝著一個看樣子像打頭的問道。

那人冷笑了一聲，“取你們狗命的人！”說著也不廢話，“給我上！”自己一馬當先向老五衝了過來。

這些人穿著流民衣裳，臉上還有泥灰黑印，但是一個個膀大腰圓，顯然沒有捱過餓。

老五臉色微變，“注意護衛，結陣！”說著當先抵擋住了那領頭的人一擊。

隨著他一聲令下，剩下的十多人馬上三人一隊，排成了三角防禦之勢，這是顧家軍防禦對敵時常用的陣型。三人互為犄角，正面對敵，互相護住了對方的後背，可以防止被人偷襲。

在山中訓練時，這個陣型是經常用的，幾乎是每個人都能下意識站好位置。所以，幾個新侍衛落馬之後，雖然緊張，一聽“結陣”，馬上就跟上守好了各自位置。

領頭的那個顯然是識貨的，一看他們排的樣子，“咦”了一聲，揮刀與老五戰到一處。

老五連忙迎敵，其他“流民”們也圍攻上來。

他們只有十二個人，圍攻的卻有上百人，新侍衛們對敵經驗尚欠，幾次之後，有人就掛了彩。

領頭的那個跟老五戰了幾個回合後，皺緊了眉頭，“你是誰？看你們不像福北大營的！”

老五一愣，那人卻越肯定，夏國各州駐軍常有變動，可是駐守的邊軍，主帥幾乎沒變過，像當年的顧家軍，顧家人鎮守雁門關上百年。所以邊軍的練兵與地方駐軍不同，各家軍隊往往有各自的特色。

那領頭的只覺得眼前這些人的結陣和刀法有些熟悉，正在細思。老五心中驚覺不好，哪裡還肯給他說話的機會，揮刀就衝了過去，刀刀都是致命殺招。

他之前還採取守勢，此時聽到此人說的話，哪裡還肯收斂，幾招之後就讓對方見了血，趁著後退的時候還重傷了對方一人。

他趁著回防的時候，低聲衝左右交待道，“往山裡衝！”

幾個三角戰陣慢慢往山邊挪動，以一抵十，要是何志成等人在，還真未必怕這些人，可是老五帶的十二個人裡，有七個是新加入的侍衛，再優中選優，到底對敵經驗不足。

一時間還能支撐，時間一長肯定要露出破綻。老五自然不想帶出來的人折損了，躲入山中，只要碰到公子帶的人，這些人就不在話下了。

領頭的那人不由惱怒，剛才這人衝進灌木叢中，已經殺了自己一個弟兄，眼看這群人往山腳挪動，喝道“圍住兩頭，別讓他們跑了！”說著往老五身後刺了一刀，老五微微閃避時，他刀順勢往老五右手邊砍去，右手邊的侍衛正與面前兩人對敵，哪裡還逼得開。

老五舉刀一架，幫他卸掉了一部分力，可是斜邊又有人殺過來，那侍衛一個晃眼，手臂掛了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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