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趁亂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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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遷指著下面的營帳，跟夏天棄說這些人不是同一個部落的。

夏天棄藉著火光打量，兩堆篝火之間，隔出了一段距離，而左邊這堆篝火變有四頂營帳，右邊的只有兩頂，營帳上的徽飾也不同。

他待在涼州這段時間，也聽到了不少匈奴人的事。

比如匈奴人可不像夏國是皇帝最大，萬事都有聖上決斷。匈奴人雖然奉汗王為尊，但汗王除了讓他們每年繳東西外，平時壓根不會管各個部落的事。各個部落都有自己的頭領，而部落與部落之間，為了一塊草場，甚至為了一匹馬，可能就會打起來。

那普部落為了壯聲勢召集力量，糾集了十來個小部落。這些小部落不敢跟那普部落為難，可互相之間卻是互不服氣，時不時有爭鬥的。那普的也烈又不是汗王，對這些小部落也沒有汗王那樣的控制力。所以，小部落互相防範，估計要是真能被他們打進涼州，為了搶東西，他們都能在涼州城裡自己打一場。

他等了一會兒，現每堆篝火旁做了六個人，顯然匈奴人各自安排自己的人守夜，而人數都不太多。

他捏了個雪團，丟到右邊這堆篝火附近，一下子兩堆篝火旁烤火的匈奴兵都驚動了，跳起身就往山上檢視。

夏天棄又捏了個雪團，往自己左後方的一棵樹上打去，一下撲簌簌掉落一堆積雪。

左邊篝火這邊的人看這聲音就靠近自己這邊，不能不管，巡邏的匈奴兵小頭目衝邊上人說了幾句，有兩個匈奴兵提起彎刀，往那積雪落下處過來檢視。

夏天棄的輕功是最好的，他看著那兩個匈奴兵摸進樹林裡。林子裡有樹木遮擋，站在篝火處，匈奴人看過來的視線只有黑乎乎一片了。

夏天棄和許遷一人一個，直接殺了匈奴兵，許遷將人放倒，一看夏天棄在剝衣裳，馬上明白了，三下五除二，將自己手頭的匈奴人的衣裳等等剝下來，顧不得嫌棄那匈奴士兵的袍子乾不乾淨，往自己身上一穿，幾下套好了，再摘下頭盔戴上人家那毛皮帽子，夜色裡倒是看不出什麼。

夏天棄這邊有些棘手，因為他殺的那個匈奴兵明顯比他要高壯，袍子穿著不合身，一看就不是自己的衣裳，他想了想，衝許遷比了個“叫過來”的口型，出尖利的“啊”的一聲慘叫，然後出重重的倒地聲。

守在篝火旁的小頭目正等著兩人回來，看不到林子裡的動靜，忽然聽到一聲慘叫，大聲用匈奴話問道，“勿古爾，生了什麼事？”

許遷馬上明白夏天棄是要將人引幾個過來，這事有些太過大膽，萬一對方直接來了一群人呢，但箭在弦上，他若不說話才更引人懷疑，他索性也“哎呦”呻吟了幾聲，顫抖著聲音說道，“快，拉我們出去！”

“你們怎麼了？”

“有獵人陷阱！”

涼州山中的山民們，為了多些收入，經常會抓些野味到城裡賣，所以涼山裡的捕獵陷阱不少。

那小頭目一聽是獵人陷阱，低聲嘟囔著不知道罵了幾句什麼，帶著其餘三個人過來。

一走進樹林，夏天棄和許遷如法炮製，一人制住了一個，其他十個士兵將剩下的兩人捂嘴放倒，一點聲音都沒出來，一下將這六個人給殺了。

右邊篝火這邊的人，也探頭看了這邊幾眼，一時之間沒有覺察不對。

夏天棄讓大家都將衣裳換上，自己那身脫下來，給一個士卒套上，自己帶著三個沒有匈奴衣裳穿的趴到一邊，許遷帶著三個士卒，假意扶著兩人往回走。他們走在背光處，右邊篝火這邊的匈奴人只聽到人踩在雪地上的咯吱咯吱腳步聲，知道是有人過來了，也沒在意。

就在這時，夏天棄抽出一支包了浸泡過酒的棉布頭的羽箭，掏出火摺子點燃之後，往左邊這邊營帳射過去。

匈奴人的營帳，是用氈布、木料等撐起來的，火一點燃，很快就冒起了火星。

右邊篝火邊的匈奴兵看到，大叫了一聲，許遷帶著人一邊喊著“救火”一邊衝了回來。

左邊營帳裡還在睡夢中的匈奴兵，一看起火了，衣裳都來不及穿好，匆忙抱著衣裳就鑽了出來，站在營帳外套衣裳。

就在這時，山頂傳來“轟隆隆”的巨響。

他們站在半山腰處，都感覺到積雪不斷撞擊的轟隆聲，甚至覺得腳下都有動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往傳來聲音的地方看去，許遷帶著人跑到了左邊營帳這兒，夏天棄等三人跟在許遷六個身後追過來，眾人也不廢話，抬手就往死裡下手。

剛跑出營帳衣裳都沒穿好的匈奴兵，壓根還沒明白出了何事，就有十來人送了命。

“勿古爾……你不是……”有匈奴兵看向許遷等人，現不是自己的同伴，想讓其他人注意，可惜一句話沒喊完，夏天棄已經一刀割斷了他的咽喉。

而且，他這聲音也被雪球出的轟隆聲給掩蓋了。

“不好，是山神怒了！”許遷大喊了一聲。

“快跑，山神怒了！”有膽小的匈奴兵，看著山上轟隆隆的黑影滾下，也跟著大喊大叫。

此時無星也無月，匈奴士兵們也曾有人見識過雪崩場景，他們覺得這種就是山神怒了。部落的巫也不在，誰來平息山神之怒？

而雪球下落之勢很快，沒等營帳中睡覺的匈奴兵跑出來，就有大雪球滾了下來。

夏天棄一看那雪球，也是嚇了一跳。好傢伙，錢濟幾個不知道怎麼團的，一個雪球竟然比自己人還高，而且一路下來居然沒怎麼鬆散，這砸到營帳上，一下就將營帳給壓垮了。

“不是山神怒，肯定是夏國人搗鬼！”邊上其他營帳的匈奴兵也被驚動了，待看清是大雪球，馬上想到了躲在山上的涼州軍。

可惜，就算不是山神怒，這麼大的雪球滾落下來，也是能砸死人的。隨著山上越來越多的大大小小的雪球滾落下來，匈奴人呼喊著睡夢中的同伴，快些起來躲避。

夏天棄一拉許遷，“快喊，夏國人跑了！”

許遷明白了，大聲喊道，“警戒，夏國人跑了，夏國人跑了！”開始跑動起來，而趁著混亂之機，夏天棄幾個換上了匈奴人的衣裳，還撿了不少。這種時候，到處是在穿衣裳的匈奴兵，他們坐地上穿衣裳，誰也沒覺得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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