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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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永樂城郊，月夜

無數北國軍帳被風吹得呼呼作響，幾隊兵士在駐軍大營外來回巡邏，他們手上的燈籠也被風吹得亂晃不停。在一個大軍帳內，四皇子正和一個白齊肩的老人把酒對飲。

四皇子笑道“老先生真是神機妙算，這永樂城果然得來不費吹灰之力！”

白老人說道“拿下永樂城只是攻略中原的第一步，趁中原群雄和西域還沒有反應過來，要趕緊催促八皇子繼續南進。”

四皇子點點頭，說道“老八正在城中捉拿中原武林人士，至少還要忙上一兩天。”

白老人說道“殿下要提醒八皇子，中原武林人士正在赤河龍灣聚集，隨時可能北上反攻。”

四皇子說道“那幫烏合之眾不足為慮吧？”

白老人搖了搖頭，說道“中原幫派如果聯合起來，恐怕也不好對付。況且他們背後還有一個厲害的角色暗中支援！”

四皇子趕緊問道“老先生說的是誰？”

白老人看了四皇子一眼，“時至今日，我也不再瞞你。現在最需要提防的人就是我的師兄，戚志山！”

四皇子皺著眉頭說道“戚志山？我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那殿下是否聽說過光復盟？”

“就是那個企圖讓中原復國的光復盟？”

白老人點點頭，說道“不錯。百年以前，中原政權被北國和西域合力所滅，中原皇室也被趕盡殺絕。從那以後，中原大亂就一直持續至今。可是讓中原復國的努力卻從未停止，這個光復盟就是由支援中原復國的人聯手組建。到了今天，他們的盟主之位就傳給了我的師兄戚志山。”

四皇子若有所思，“原來是這樣！”

白老人繼續說道“光復盟的行動十分隱蔽，據說他們的人已經滲透到了北國和西域的達官顯貴之中。我甚至懷疑，三大天營之中就有他們的人！”

四皇子說道“難怪那日老先生一定讓我除掉徐無功，竟是為此。”

白老人點頭說道“天火營三個‘無’字輩的成員之中有兩個叛逃，對徐無功不得不防。十年以前天火營編造出右心之血的謊言，誘騙北國出兵南地，慘敗而歸。十年後徐無功又挑起南地兩山內鬥，再次讓北國出兵南地，結果仍然是慘敗。最後南地不得不投靠西域，而西域和北國也因此劍拔弩張。若不是我們把注意力轉向中原，北國和西域恐怕已經開戰，到時候得利的就是光復盟！”

四皇子點點頭，說道“如此說來，徐無功真的有可能是叛徒！不過您既然說右心之血是個謊言，為什麼還要捉拿那個叫平小虎的人？”

白老人說道“漫天花蟲奇毒無比，平小虎卻兩次中毒不死，他的身上一定有可以對付漫天花蟲的辦法，我們只有抓他回來才能弄清其中奧妙。再說他也可能跟光復盟有關係。”

“可惜上次讓平小虎跑了，目前我們還沒有查到他的下落。”

“漫天花蟲目前對我們的威脅不大，此事可緩。不過光復盟那邊就要小心提防。”

“我明白了。”四皇子想了一下，小心地問道“老先生為什麼要跟您的師兄作對？”

白老人看著四皇子，反問道“殿下之前又為何要跟八皇子作對？”

四皇子一時語塞，乾笑了兩聲。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有人大喊“失火了”。四皇子正要出去檢視，卻現自己的帳頂也著起火來。外面的衛兵趕緊衝進來，拉著四皇子就往帳外跑。四皇子出來一看，原來附近的幾個營帳都已起火，火勢藉著風力迅蔓延開來，整個軍營的人都在忙著救火，場面一片混亂。

四皇子呆立了一陣，突然看見一個大鬍子兵士衝進了自己的軍帳，他趕緊大喊“對了，快把老先生救出來！”

等了一陣，眼看軍帳就要被燒燬，卻仍不見那個大鬍子兵士出來。

四皇子指著身邊一個兵士急道“你！快進去看看！”

那個兵士趕緊冒著大火跑進軍帳，不一會兒，他跑了出來，顫聲說道“裡面的老先生已經死了！”

四皇子大驚失色，氣急敗壞地說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那個兵士趕緊衝了回去，揹著一個人跑了出來。

四皇子定睛一看，老先生的頭顱竟已不見，斷頸處還在流血。四皇子強忍著不吐出來，過了一會兒才有氣無力地說道“捉、捉拿刺客！”

……

平小虎全力向附近的樹林奔去，身後有一人一騎追了過來，馬蹄聲越來越近。“嗖”的一聲，一支鐵箭擦臉而過，平小虎趕緊從腰間取出一個小布袋，轉身向那騎馬之人擲去。黑暗中突然炸出一團火焰，那馬兒驚得撩起前蹄，繼而狂奔而去。騎馬之人把持不住，被顛了下來。平小虎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將那人撲倒在地，用彎刀抵住那人的脖頸。

“沈秋，是你？”平小虎驚道。

“你是平小虎？”沈秋也吃了一驚。

遠處又傳來一陣馬蹄聲，沈秋剛要呼救，嘴就被平小虎用手捂住，她還要掙扎，身體卻也被緊緊壓住，動彈不得。待追上來的幾個人騎馬走遠，平小虎才放開沈秋，卻見她兩眼怒瞪著自己。

平小虎趕緊說道“剛才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請沈秋姑娘勿怪。”

沈秋瞪了平小虎好久，才問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平小虎摘掉臉上的假鬍鬚，說道“我是來找慕琪的。”

沈秋說道“慕琪回去以後就得了一場大病，這次沒有跟西南軍一起來。”她往四周看了一下，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吧。”

平小虎苦笑一下，“你不是要把我引到你的兩個姐姐那裡去吧？”

沈秋又瞪了他一眼，“我要是想殺你，剛才早就一箭把你射死了！”走了幾步又說道“她們還在永樂城裡。”

直到二人遠離了北國軍營，沈秋才回頭問道“剛才闖進四皇子軍帳的那人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