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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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國，皇城，東一巷

東一巷有一處私宅，看上去樸實無奇，實際卻是一處三進三出的大宅院。宅院內有一個花園，亭臺假山分佈其中，奇花異草種植其內，雖不及皇家花園有氣勢，卻別有一番情調。正值冬日，花園內的梅花爭相開放，粉花白雪相映成趣，美不勝收。

趙公公此時卻沒有心情賞梅，他吃力地挪開擺放在花園中的一個魚缸，用鐵鍬拼命地挖起土來。挖土半尺，鐵鍬觸碰到硬物，趙公公立刻丟下鐵鍬，用手刨土，沒過多久就從地裡挖出一個方形的瓷盆。趙公公把瓷盆放在地上開啟，裡面是一個用錦布包著的木盒，開啟木盒，裡面竟裝著一塊雕刻著盤龍鈕的玉璽。趙公公正要收起玉璽，一個人影突然從假山後閃了出來，正是平小虎。

趙公公看見平小虎，臉上驚恐之色一閃而過，嘆了一聲，問道“閣下是來殺我的？”

平小虎先前兩步，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趙公公環顧四周，慘笑一下，說道“看來請多少護院都沒有用……外面的人都被你幹掉了麼？”

平小虎冷冷地說道“至少他們不會來救你了。”

趙公公盯著平小虎的臉，又說道“我們好像見過。”

平小虎說道“你我在泰和殿外有過一面之緣。”

趙公公恍然說道“我想起來了，那天跟石無名一起進宮面聖的就是你，你是石無名的徒弟平小虎。”

平小虎點點頭。

趙公公把手上的木盒放在地上，平靜地問道“是石無名派你來的？”

平小虎抽出彎刀，說道“想要你性命的人很多，你又何必知道是誰？”說罷就要動手。

趙公公趕緊帶著哭腔說道“不要殺我！我這些年積攢了無數財寶，只要你放我一條生路，所有的財寶都可以給你！”他見平小虎不感興趣，又趕緊說道“我在後宮多年，知道無數秘密……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我知道先帝駕崩的真相！”

平小虎冷冷地說道“你說說看。”

趙公公嚥了一下口水，說道“先帝是寧太后害死的！她跟曹將軍串通好，謀害先帝之後就力推大皇子即位。”

平小虎問道“那你為什麼要誣陷我師父？”

趙公公說道“這都是寧太后的主意，西域和北國關係緊張，先帝被西域派來的刺客所殺合情合理，更何況朝中無人知道你師父的真實身份，這個謊言沒人戳得破……”沒等平小虎再問，他又搶著說道“後來大皇子順利登基，寧太后為了安穩民心就對外宣稱先帝因病駕崩……”

平小虎又問道“你已經位高權重，為什麼要參與謀害北國先帝？”

趙公公聞言不禁流下淚來，說道“先帝原本英明神武，但自從開始服用仙丹以來，他變得越來越疑神疑鬼，經常濫殺無辜。先帝命人秘密修造了傳聲的通道，偷聽別人說話。如果說話這人失言，就會被立即處死……先帝喜怒無常，我深感自危，再加上寧太后的威逼利誘，我一時糊塗就……”

平小虎打斷他，說道“聽上去你心存懊悔？”

趙公公趕緊哭著說道“悔不當初！”

平小虎冷哼了一聲，說道“你不要在演戲了，不是我師父派我來的。”

趙公公立刻收起哭相，問道“難道是寧太后派你來的？”

平小虎搖搖頭。

趙公公想了一想，試探著問道“陛下現在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