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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話說到這份上,倒像是由於我的疏忽才導致她拍不到畫面,我雖然問心無愧,也只好補償她一些“猛料”,透露了被害人的部分資訊。

程佳聽到“孫寶寶”這個名字時怔了怔,說:“聽起來耳熟。”忽然有些驚詫地說,“不會就是那個孫寶寶吧?超級美女,和我有過一面之緣。”

程佳整天東奔西跑,在這座城市裡人脈很廣,她這麼一驚一乍,勾起我的興趣,於是問:“你認識她?”

程佳說:“不確定是不是同一個人。一年前我做節目採訪過一個在省公安廳對面經營公安器材的女人,名字就叫孫寶寶,年輕貌美,生意又做得很大,所以有些印象。”

省公安廳對面有一排門市,都是經營公安器材和消防器材的公司,業主都是有些社會關係的主兒。孫寶寶如果真在那一帶做生意,這案子又多了點意思。

現場已清理乾淨,程佳拍了些農家院的內景外景畫面,索然無味,她非要拍屍體的鏡頭,就跳上車,直奔殯儀館而去。這份執著的“狗仔”精神,讓人感覺好笑又佩服。

2

2013年3月28日黃昏。

楚原市刑警支隊。

比對過趙喜虹的赤足足印,與命案現場的血腳印相去甚遠。雖然在案情明瞭之前,尚不能完全排除趙喜虹的作案嫌疑,但至少眼下他不是重點調查物件。

馮可欣走訪回來,取得了被害人孫寶寶的詳細資料。正如程佳所說,孫寶寶生前是“松江省警用器材批發公司”的法人代表,未婚,獨居,在省公安廳門前有一家面積約三百平方米的門市,在市中心的建銘大廈長期租有一層寫字樓,名下有一套五房三廳的高檔住宅及兩輛豪車。以她二十七歲的年紀,算得上年輕有為,身家豪闊。

孫寶寶是貴州人,父母均為下崗工人,她在楚原沒有家人和親戚。偵查員們根據馮可欣提供的線索,在千島湖度假區停車場找到孫寶寶的座駕,一輛市價兩百七十萬元的紅色跑車。根據車輪上的泥土痕跡,可以確認孫寶寶在昨天下午正是駕駛這輛車去往千島湖度假區的。

在調查走訪的偵查員全部歸隊後,沈恕主持召開了一個簡短的碰頭會,匯總目前掌握的情況:

被害人孫寶寶於昨天下午入住位於千島湖度假區的農家院,事先並未和她的朋友或公司員工打招呼,入住目的不詳。眼下是早春時分,天氣微寒,並不是旅遊旺季,而且千島湖度假區也尚在修建中,並未正式對外開放。除去一些有探險意識的旅遊愛好者,度假區內並無其他遊客。而根據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孫寶寶並不是一名旅遊愛好者。那麼孫寶寶去往度假區的目的就成為調查重點,也許是本案的關鍵突破口。

千島湖度假區的開發目前處於尷尬境地,它原本是楚原市旅遊局力推上馬的工程,但工程進行到一半時原旅遊局長就調到外地,新任局長對這項工程相當牴觸,態度不冷不熱,上屆局長許諾的資金和優惠政策都成了泡影,投資商叫苦連天,想把工程轉手,卻沒有人願意接盤。

基於這個原因,千島湖度假區的配套設施極不完善,缺少消防、衛生、給水等手續,連市內早已全面鋪開的天網工程也未覆蓋到這裡,整個園區只有兩家星級酒店安裝有攝像鏡頭。這使得孫寶寶遇害案的偵破工作更加困難。

而兇手選擇在千島湖度假區殺害孫寶寶,很可能和這裡不夠完善的保安系統有關。

發案的農家院雖然對外營業,卻依然保持著農耕時代夜不閉戶的習慣,院門從不上鎖。孫寶寶所居寢室有兩道鎖,一道是鎖孔朝外的暗鎖,外面人可以用鑰匙開啟;另一道是門閂,只有裡面人才能開啟。兩道鎖均完好無損,無撬壓痕跡。房間窗戶緊閉,玻璃完整,窗閂緊鎖,所以兇手一定是從門進入室內的。由於孫寶寶獨居在陌生環境裡,忘記鎖門的可能性極小,那麼兇手應該是和孫寶寶關係密切的人,如此才能夠在夜裡叫開門,而孫寶寶僅穿著睡衣就讓對方進入,也表明她和兇手關係親密,對其毫無防範。

由於孫寶寶的財物沒有丟失,也沒有遭到性侵跡象,警方傾向於認為作案動機系商業糾紛、滅口、情殺、仇殺等。

警方已經找到發案時居住在農家院的那對男女。二人均為楚原醫科大學大二學生,男孩名叫張世忠,女孩陳元元,情侶關係,是一對狂熱的旅遊愛好者,曾共同深入多個尚未完全開發的景區探險旅遊。警方已初步排除兩人的嫌疑。

據二人口供,他們在案發時間均處於熟睡狀態,未聽到外面有敲門聲、打鬥聲或呼救聲。事實上,兩人聽說當晚有兇案發生時,都明顯感到意外和後怕,臉色蒼白,說話也結結巴巴,未能提供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偵查員們匯總目前掌握的情況,認為孫寶寶從市裡來到千島湖度假區,很可能是與人有約,而約會的目的非常私密,或者是地下交易,或者是情人幽會,所以才會選擇遠離市區的農家院。而兇手則可能是孫寶寶的約會物件或其僱傭的人。兇手應該早有預謀,看好沒有監控錄影的千島湖度假區是實施犯罪的絕佳地點。他能夠做出這樣的計劃並順利實施,顯然孫寶寶對其非常信任和依賴。

孫寶寶在楚原市無親無故,卻在短短几年內創造了一爿可觀產業,除去她長袖善舞之外,外力支援必不可少。尤其是從事公安器材批發零售行業,又在省公安廳門前開門市,如果沒有公安部門的經營許可,幾乎不可能支撐下去。

這成為橫亙在本案前面的一堵牆。

孫寶寶的手機中儲存有數百個電話號碼及三個即時通訊程式和兩個電郵地址,而每個通訊程式和電郵中的聯絡人也都有百餘個,顯示出她的社會關係非常廣泛。偵查員們反覆核查她的通話記錄和聊天內容,竟未發現任何與千島湖度假區有關的蛛絲馬跡,更無從得知她去那裡是和誰約會。

這使得偵查員們有些洩氣。按照預想,孫寶寶去到遠離市區的農家院過夜,事先一定會有約定和安排,無論如何會留下些隻言片語以成為重要突破口。

兇手在未驚動房東和其他住客的情況下順利進入孫寶寶寢室,那麼他事先也應該和孫寶寶聯絡過,雙方已有默契,孫寶寶才會主動給他開啟房門。但偵查員仔細檢視過孫寶寶的手機通訊記錄,並逐一核對,無一與孫寶寶遇害有關。

孫寶寶好像是毫無徵兆、莫名其妙地隻身入住農家院,而兇手也像是不留痕跡地從天而降,這使得本案增加了一層神秘色彩。

這起案件中最大的疑點是兇手留在現場的血腳印。從全域性來看,兇手的謀劃非常周密,幾乎把案件的細節都考慮到了,比如避開監控錄影、躲開目擊證人、不留通訊記錄等,可以用老謀深算來形容。可是現場的血腳印卻無疑是一個重大破綻和重要物證,這和兇手的縝密形成巨大反差。

腳印到底是不是兇手的?如果是,兇手為什麼會赤足出現在現場?如果不是,則說明有人在孫寶寶遇害後曾赤足進入兇案現場——農家院的大門敞開,安全性較差,不能排除這種假設。

也有偵查員設想出一種可能的場景:兇手與被害人關係密切,入室後脫掉鞋襪落座或上床,之後兩人起了爭執,兇手痛下殺手害死孫寶寶,卻不慎赤足踩進血泊中,在地面留下一排血腳印,之後才穿上鞋離去。而夜裡的風雨洗刷淨他的其他痕跡,使得血腳印成為目前唯一的物證。

這種推測具有一定的合理性,卻又有許多漏洞,與警方掌握的其他線索相矛盾。

碰頭會過後,偵查員們達成一致意見:鑑於兇手很可能是孫寶寶生前熟悉的人,就以她的社會關係為突破口,對她的生意夥伴、後臺、公司員工以及有感情糾葛的人逐一排查。

3

2013年3月30日。多雲轉晴。

楚原市刑警支隊。

沈恕就孫寶寶名下的公安器材批發公司展開調查,很快從省公安廳的一條渠道得到重要訊息:孫寶寶生前是原公安廳刑警總隊副總隊長、現任省政協委員許衛東的乾女兒。

這讓沈恕有些吃驚,雖然他早想到孫寶寶的來頭不小,但是和原公安廳副總隊長扯上關係,還是在意料之外。何況許衛東還是他比較敬重的一位老領導。

據知情人描述,孫寶寶在公安廳刑警總隊的一些基層幹部中曾亮過相,當時許衛東還在副總隊長任上,他主動把孫寶寶帶到一個小範圍的宴會上並介紹給大家。據許衛東說,孫寶寶的父親和他是警校同學,曾是貴州省公安戰線的功勳人員,不幸在抓捕逃犯時犧牲,他感念同學情誼,就把孫寶寶認作乾女兒,在他心目中比親女兒還親。之後不久,孫寶寶就在省公安廳對面盤下一個門市,專營公安器材,生意興隆,財源茂盛。

然而偵查員們調查顯示,孫寶寶的親生父親至今仍健在,是一名下崗工人,以打零工為生,從未上過警校,更不曾在公安戰線立功受獎。許衛東當時撒了謊。他撒謊的目的不言自明。

“乾女兒”這個詞已經被用濫了,少了些父女間的親情意味,多了些男女間的曖昧氣息,算是人類語言進化和演變的一個範例。偵查員們不是生活在真空裡,對“乾女兒”一詞的內涵自然也有所耳聞。

這就把許衛東推到臺前來,成為偵查員們無法繞過也不容繞過的一個堡壘。

沈恕、爾亮亮、可欣和我對此都有些惶惑,不知從何著手。許衛東這個名字,在全省公安戰線曾是神一樣的存在。他從最基層的偵查員做起,歷任派出所所長、縣公安局長、地級市刑警隊長、省廳刑警總隊副總隊長,稱得上一步一個腳印,論公安經驗之豐富,全省沒有一個人比得上他。他主持偵破過“4·29銀行搶劫案”“5·1連環殺人案”“12·29大橋爆炸案”,每一件都堪稱膾炙人口的經典案例。沈恕他們還在公安院校讀書時,許衛東已經揚名警界。

儘管偵查員們從內心深處不願意調查許衛東,但是身為刑警的責任和使命感,讓他們必須正視現實,正視案情本身。

檔案記載,許衛東今年六十四歲,身高一米八三,壯碩,體重約兩百斤。身體條件與根據兇案現場的血腳印推斷出的嫌疑人特徵高度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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