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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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和今天的議題無關。”黎政強行打斷了艾瑪諾克的話“無禍已經將新的規則刻在了根源裡，你現在看不到了吧？”

“每過一秒，未來就越來越模糊，這總感覺從來沒有過。”

艾瑪諾克沒有在意黎政的突然打斷，現在的他如同沉醉在美酒、歡呼和讚美詩之中的君主一般享受著這片刻的混沌“果然，當初幫你一把，是我這輩子做過最划算的一筆買賣。”

“哼，幫我一把？你給小惠的‘禍’安排轉生，讓本應該是小惠妹妹的她轉生成了我們的閨女……你可別說這是巧合。”

“一切都按照最嚴格的規律來進行。”艾瑪諾克無喜無悲地說道“我也是藉助東風谷惠最後使用的‘轉生龍’的效果才可以推她這一把的。”

“呵呵。”

黎政別過頭去沒有看這個傢伙，他當然知道對方也可以強行讓“禍”轉生為“黎無禍”，但這樣刻意的痕跡太重，黎政不喜歡。

準確地來說……眼前的艾瑪諾克，要比自己的那三位契約者都要了解自己。這並不是說黎政不願意向小惠她們分享這個秘密，而是這個秘密對於她們而言的確過於危險。

就好像藤原雪乃想了七年也想不明白一件事，那就是為什麼在自己的kc杯華麗大賽上，黎政就算是拼著開“上帝視角”也要幫她刷夠“時髦值”，對手甚至只是當時還不是決鬥教授、只是打牌愛好者庫洛諾斯……這簡直就像是用核彈去炸一隻雞一樣誇張，甚至比這還誇張。

但艾瑪諾克很清楚，當時的黎政不挑對手是誰，他唯一需要的，就是藉助一場決鬥的名義開啟一次“上帝視角”而已；對手是張三李四王麻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使用“上帝視角”時看到的無數種未來。

就好像今天這樣——和自己的孩子黎無禍在這裡對戰，戰敗後的逃逸……黎政已經在那一瞬間，在無所不知的“上帝視角”裡用自己無限大的計算能力模擬了不下千萬次，今天只是在現實中看到了一次而已。

這也是艾瑪諾克總是對黎無禍——當時還叫她彌賽亞——說自己沒有真正贏過黎政；他能看清三千世界的每一粒原子，但他看不穿這個來自高維世界的男人，誰知道他的敗北是不是故意的？誰知道他究竟是真的想留在這個世界，還是想要帶著自己的親朋好友去高維世界，把這裡放著不管？

——————奈芙提斯之鳳凰神————————

與此同時，剛剛從冥界裡走出來的東風谷惠也直接一個單人躍遷就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她就好像終於想起來了什麼一般，第一時間跑向自己的房間，現一個不之客正站在自己的房門口。

“啊，回來了嗎？”和黎政一樣，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黑薔學姐看到匆匆趕回來的小惠，似乎是久候多時了一般，將自己的隨身的揹包開啟，拿出了一個小小的東西“阿政他跟我吩咐過，如果你回這裡來了的話，就把這個東西還給你。”

小惠沉默著，一言不地接過了黑薔手裡的事物。

那是一個玉鐲子，很破爛，是無數快碎玉粘合在一起的……殘次品。

但看到這塊殘次品，小惠卻像是最寶貴的寶物一般緊緊地握在了手心裡，她的眼淚大滴大滴地落了下來，滴在神社的木地板上，彷彿天穹上降下的甘霖。

這是黎政的第一款“靈器”，在決鬥者王國的島上，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時黎政“居住”的地方。

後來因為黎政的進化太快了的緣故，玉鐲子在黎政的靈力下粉碎，黎政搬家到了小惠胸口的陰陽魚裡……這些過往歷歷在目，但小惠此時哭泣的原因，是她終於想起來了一段被封印的往事。

玉鐲子在少女的心口漸漸碎裂成一塊塊的碎玉，而粘連著這些碎玉的，是一段段的“記憶”。

少女記得黎政跟她解釋過，艾瑪諾克設計讓他短暫“復活”的手段並不高明，只是找了一個這個世界和高維世界夾層的空間將他們兩個塞進去而已，然後規則就會自動補全，做好其他的事。本來艾瑪諾克的設計“還陽時間”只有幾個小時，但黎政強行使用“適度降維”、“欺騙性降維”和“假降維”等手段將時間延續到了……九個月。

沒錯，九個月，正好是“某件事情”需要的時間。

在那九個月裡，黎政一邊照顧小惠，一邊使用自身的知識與力量漸漸將小小的夾層空間建設成了世外桃源，將連線無數個世界的“伺服器”假設在了這裡，他做這些的時候小惠就挺著大肚子站在身邊，哼著小曲，度過了幸福而又充實的九個月。

直到九個月之後那一聲嬰兒的啼哭響起。

黎政將半靈少女在那段時間裡所有的記憶，都封印在了這個曾經使用過的“靈器”之中，將無數的碎片重新黏合了起來，封鎖住了記憶。

不是不希望讓小惠記住這九個月的天倫之樂，而是規則不允許……東風谷惠無論是人類也好半靈也罷，終究屬於這個世界，在規則修改之前，這些記憶會要她的命；而現在，當黎無禍在根源的附近揭開“無知之幕”，並將“設定”強行打進這個世界之後，規則改變了，規則改變帶來的變化可不只是削弱了艾瑪諾克的許可權那麼簡單，屬於小惠的這些記憶，也終於可以回來了。

“彌賽亞……不，無禍是我的女兒？”

少女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在遊輪上面對“彌賽亞”的時候自己會這麼的熟悉，為什麼自己一定要收手救下她，原來……儘管沒有記憶，但母親還有本能！

【原來我已經……是一個母親了嗎？】小惠神色複雜地看了眼自己的肚子，隨後她的眼神從溫柔很快就又轉變為了堅定。

“我要去找她！”沒有絲毫猶豫，小惠收起重新碎成碎片的玉鐲之後看向了眼前的黑薔“我們欠了她很多……很多……我必須要馬上找到她！”

“我就是為這件事來的——我畢竟也是阿政的學姐，雖然現在可能遠沒有他那麼有出息吧……”自嘲一番後，黑薔用手一劃，一個蟲洞生成，她從虛空之中搬來了一臺穿梭機，同時把一個頭盔也丟給了小惠“上車吧，我們現在就出。”

少女將頭盔繫好，抱著黑薔的腰坐在了穿梭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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