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日子过得,不是被打就是在挨打的路上,没个消停。”
屋里,柳丝丝刚挂了报警电话,指尖还残留着按键的冰凉。
她几乎是小跑着冲进卧室,反手带上门的动作带着不易察觉的慌张。
手在枕头底下摸索片刻,抽出一本厚厚的书,书脊都被压得有些变形。
她屈膝半跪,指尖在床板边缘敲了敲,一块木板应声松动,被她利落地抽开。
书本被迅塞进去,木板复位时出轻微的磕碰声。
她又伸手抚平床单,反复按了按,确认看不出丝毫被动过的痕迹,这才拍了拍手上的灰,快步走了出去。
十五分钟后,楼下传来警笛由远及近的声响,红蓝灯光在窗玻璃上明明灭灭。
警察走进屋时,脚步踩在地板上出沉稳的声响,他们戴上手套,有条不紊地拍照、记录,目光扫过屋里的每一个角落。
柳丝丝迎向刚从里屋出来的医生,声音里带着刻意放大的颤抖:
“医生,医生!
我老公他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对着她摇了摇头,声音低沉:
“节哀。”
“呜呜呜……”
柳丝丝猛地捂住脸,哭声汹涌而出,肩膀剧烈地耸动着,
“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啊……”
可若有人凑近了看,会现她捂脸的指缝间,嘴角正向上勾起一抹极淡、极快的笑意,像冰面上转瞬即逝的光。
旁边一位大妈拍了拍她的后背,叹着气劝:
“小柳啊……
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今后好好生活,日子总能过下去的。”
一名年轻警察走过来,语气严肃而公式化:
“你好,这位女士,请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您丈夫遇害一事。”
“警察同志!”
刚才那位大妈急忙上前一步,拦在柳丝丝身前,
“小柳她是个好姑娘啊,都是她那丈夫不是个好东西,天天家暴她,打得她……”
警察打断她的话,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我们会调查清楚所有情况。”
城市的另一端,苏盈盈正沿着小巷快步疾走,高跟鞋踩在积水上出“啪嗒”声。
她停下来,手忙脚乱地理了理皱巴巴的裙摆,又将凌乱的头别到耳后,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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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出租车时,她的手还在微微抖,报出地址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车在家门口停下,苏盈盈推门下车的瞬间,脚步顿住了。
院门两侧挂着鲜红的灯笼,门框上贴着崭新的红对联,连窗户上都糊着亮堂的福字。
一派张灯结彩的热闹景象,刺得她眼睛生疼。
心底像是瞬间被投入无数冰渣子,冷得她指尖麻。
她下意识地攥紧手里的手提箱,皮质的把手被捏出深深的指痕。
她绕到后院,把弟弟苏博从屋里叫了出来,两人躲在堆着杂物的角落。
苏盈盈打开手提箱,露出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现金,声音压得极低:
“弟弟,这里面有五十万,你拿好。
姐姐要走了,别跟爸说,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