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忠菊脖子一缩,悻悻地低下头,声音压得极低:“是。”
一旁的老太太重重“哼”了一声,满脸刻薄:
“她不回来正好,往年不也这样?
从小养不熟的白眼狼,如今是长成大白眼狼了。”
叶润润站在角落,紧紧抿着嘴,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听到这些话,她心里像开了朵花,风光得很。
叶润不回来,才好呢。
另一边,医大一旁的公寓里,十七蹲在客厅中央,圆溜溜的眼睛不满地瞪着沙上的顾夜怀。
它已经好几天没睡舒坦了,全是因为这个人。
顾夜怀一脸无辜地抬抬手,想摸摸十七的脑袋,却被它敏捷地躲开,尾巴也耷拉着,显然还在闹脾气。
里屋的气氛同样凝滞。
叶润攥着衣角,目光紧紧锁住眼前的苏芷萱,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阿萱,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要躲着我?”
苏芷萱往后退了半步,藏在袖子里的手悄悄攥紧,指节泛白。
“人都是会变的,叶润,”她避开对方的视线,声音轻飘飘的,却像针一样扎人,“我们早就不是小孩子了,过去的事……”
“够了。”
叶润猛地打断她,眼神瞬间暗了下去,像被乌云遮住的月亮。
她别过头,声音低哑,
“你先出去吃点东西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苏芷萱张了张嘴,终究没再说什么,轻轻“嗯”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瞬间,叶润从行李箱里翻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封面上用钢笔写着“随笔”两个字。
她坐在床边,一页页慢慢翻开,里面是她年少时写下的日记,字里行间全是和苏芷萱有关的点滴。
那些一起爬山烤玉米、拍雪地堆雪人的过往,像老电影一样在眼前回放。
可如今突如其来的陌生与疏离,像一把钝刀,慢慢割着她的心。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日记本上,晕开了一小片墨迹。
客厅里,十七忽然竖起耳朵,听到里屋传来动静,立刻“嗖”地一下窜了过去。
沙上,顾夜怀正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扣子,露出肩膀上缠着的绷带。
他动作顿了顿,伸手去拆绷带的结,露出下面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狰狞的枪疤痕在灯光下格外触目惊心。
苏芷萱刚逗了十七两句,转身走到沙旁,一眼就看到了那道疤痕。
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平坦光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还好,这副身体,没有留下疤痕。】
“我这里有瓶去疤痕的药,药效挺不错的。”
苏芷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瓷瓶,递到顾夜怀面前。
顾夜怀没有转头,只从镜子里瞥了她一眼,感受着身后人的动静,轻轻点了点头。
苏芷萱拧开瓶塞,指尖沾了点药膏,小心翼翼地往他的伤口上涂。
冰凉的触感传来,顾夜怀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苏芷萱没太在意,可心底却莫名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手上的动作不由得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