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点。”
看她落泪,他实则心头比她还要慌张,手也快速松开,“是脱臼了。”
江知念拧眉,“你会复位吗?”
陆君砚摇了摇头,而是问她,“方才太子为何在你屋中?”
痛得脑中轰鸣的江知念几乎听不进去他在说什么,“他自己来的。”
瞄到江知念衣衫未整,陆君砚心中大概有了猜测,“所以你拒绝何昱,也是因为沈怀安在屋中?”
提及此事,江知念才记起何昱方才跟她说的话,若不是皎皎,她与何昱不会有交集,也从未想到过此处去。
况且何家的地位,比荣安侯府只高不矮,她一个孤女,自然连考虑都不会考虑。
见江知念沉默一瞬,陆君砚脸色微沉,似乎是以为她在犹豫考虑,“倘若是何昱,你就不必为了婚约而忧心,镇国公大胜楼兰,只要何昱想,圣上未必不会答应。”
“想什么?想娶我为妻?还是妾?”
“你我皆在高门深院长大,怎会不知世家的身不由己,偌大的镇国公府,难不成是他想便可以吗?身份尊贵的镇国公府世子,就是公主也嫁得。”
“我虽不会因为身世便轻看自己,却也知晓门户不配。”
“若是何世子开口,确实可以许我一个妾位,但……”
她看向陆君砚,“我放着好好一个世子妃不做,为何要去做一个妾事?”
担心陆君砚误会她对何昱有什么私情,她又道,“何况,我从未往那处想过,我与何世子清清白白,每次见面也有皎皎在侧。”
“陆世子大可放心。”
陆君砚垂眼,只把目光放在她的脚踝处,藏住眼底的笑意。
这倒是真的,在围场时何昱看江知念的眼神,他一眼便瞧出有意,且何昱直接将圣上赏的私宅也一并交给她,这其中若无一二暗示,是不可能的。
可江知念在男女之情上,的确迟钝了些,竟然半点也没看出来。
恐怕,要不是何昱今日点破,她是一辈子也不知晓了。
见他沉默不语,江知念心道,难道他当真误会了?觉得自己会是这样的人?
她正欲继续,忽然脚踝处尖锐的痛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来!江知念的话被咽了回去!
陆君砚的手法快准狠,就是一瞬间的事情,马车中响起一声极小的清脆的声音,江知念的脱臼的脚便复位好了。
江知念被突如其来的痛感疼得浑身颤抖,陆君砚心疼,但也无奈。接骨复位术必然要吃苦头,换了谁都是一样的。
他方才故意提及何昱,也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
实则,无论江知念拒绝还是不拒绝,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影响,何昱要和他争,他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江知念这次是真的哭了出来,陆君砚轻柔地为她穿好鞋袜,随后放了下去,转为将其揽入怀中。轻声哄道,“好了好了,你的脚没事了,一会儿先到荣安侯府去,让徐先生给你再瞧瞧。”
她此刻痛得直不起身来,攥着陆君砚埋进他的怀中,贝齿咬唇,浑身冷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