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真正的天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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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差不多，該結束了吧.......」簡直就像是有著心靈感應一般，這個人完全地重複了一遍荒在心中自言自語的話，「現在.......接著生存下去，或者是就此毀滅吧，荒！」將這句話說完的時候，敵人一擊迫使荒退後一小步，同時自己也朝著後方撤退一步，來到了能夠攻擊敵人的最遠距離之上，無名的劍橫在身前，做出了荒已經無比熟悉的，如同居合一般的，天舞的預備姿勢。

「啊......」

（父親.......）在即將迎來又一次天舞的一剎那，已經身負重傷的荒，已經經歷了一場真正的血戰的荒，終於將腦海之中，那一個自己一直沒有勇氣對著眼前的這個男人說出來的，自己一直不願意接受和麵對的真相在心中說了出來。當這個男人所擁有的，特殊的深紅色的劍鞘第一次映入自己的眼簾的時候，這一個大膽但是又謙卑的猜測就毫無預兆地出現在了自己的心中，就好像是別人強行給自己灌輸的知識一樣。

時間歪曲......萬物破碎......在本不該生任何事情的一瞬間造就出奇蹟一般的舞步.......這是扭曲影響時間的能力.......是.......遺術，遺物.......？如果自己所有毫無預兆的猜想都是正確的話，如果剛才自己所經歷的的確是一場沒有任何人會知曉的血戰的話.......

那.......

「秘劍.......」

「天舞.......」

同樣的對話，再一次出現在了兩個人之間。只不過，這一回，率先說出了“秘劍”這兩個字的，卻是荒。在自己也感受不到的一瞬間之內，荒現自己的身體已經在大腦還在思考的時候就做好了不知道是裝腔作勢還是想要去真打實戰的天舞的第一擊的動作。在下一個瞬間，敵人的第一刀，就帶著寒光襲來，和自己的身體在以往無數的經驗的鋪墊之下所揮出的劍影交織在一個地方。

黑暗，再一次來襲，毫無徵兆地降臨了整個狹隘的世界，就好像時間也被淹沒在黑暗之中無法動彈，只剩下如風一般的鋼鐵之劍悄悄揮舞紛紛飄灑如雨如暴風。再一次，在這天空的舞蹈所降下的黑暗之中，荒手中所揮出來的，極限的寒光和敵人同等程度的寒光互相碰撞著。這一回，荒也是像一年多之前的那一個特殊的夜晚一樣，在生死存亡之際，將嵐流的最高奧義用出。然而，這一次，和之前所有使用天舞的時候完全不同的是，當黑暗落下，荒並沒有感受到一瞬千擊的極之感，也沒有感受到自身在如同暴風一樣極地運動著，用刀劍覆蓋敵人身體的角角落落。相反，當自己的劍一次又一次地在黑暗之中和敵人的劍碰撞開來，荒只是覺得，這就像是平常，自己和父親的練習一般，不快，但是又專注於幾乎所有的動作和技巧之中。

簡直就像是.......自己的靈魂離開了身體，來到時間的觀測所之中，一幀一幀地觀看著屬於自己的天之舞蹈的動作一樣。在這其中，一點點四周的景象歪曲，萬物隨著時間一起破碎的感覺傳達到荒的心靈最深處，帶來異樣的，前所未有的感覺。

此時此刻的黑暗之中，依舊沒有聲音，沒有光亮，也沒有時間在沿著世界的正確軌道流逝。只有著是現實也是真實的刀劍，在現實之中輾轉反側的碰撞，無數被解放的被壓抑的衝動，還有最為鮮明的絕望和洶湧而來的希望。這一切感覺混雜在一起，讓不停運動著的荒完全感覺不到自己是在揮舞著手中之劍，只是知道，有什麼正在改變，有什麼正在開始，過去的過去，即將結束，在這時間也停了下來的無邊黑暗之中，在這最佳的舞臺之中。

「風是天的舞蹈......」

逐漸消逝的黑暗之中，這一句話，從荒的嘴裡走出。

黑暗結束，時間再一次開始流動。但是在這個自己早已經熟悉起來的一刻，荒卻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破碎的物體重新縫合起來的感覺。定睛看向四周的場景，只知道自己的右手緊緊握著刀，越過了自己的敵人的身後。兩個人背對背站著，身體都承受了傷害，現在，戰鬥已經完全結束，剩下的，就是依靠毅力在支撐著的了。

荒和那個男人，都保持著原本的姿勢一動不動。荒仔仔細細地，感受著自己剛剛遭遇過的那些前所未有的異樣感覺，感受到一種微弱又特殊，但是讓人感受到鏡花水月一般的境界的力量在體內湧出。當破碎的萬物重新縫合到完美的感覺消失，荒的嘴唇顫抖著，終於，對著那個男人說出了自己一直都不敢說出，也不敢去面對的，真相。

「父親.......」

「我果然沒有白白訓練你.......」熟悉的話語響起，儘管歲月的風霜和一年多的艱險讓這種聲音生了些許改變，但是荒還是在這個最後的關頭認了出來，「你果然是七瀨家的傳人啊.......」

「為什麼呢.......為什麼會生這種事情呢.......」荒顫抖著說出，同時猛烈地回頭看去，只看見那個男人用於遮住面孔的，已經破舊不堪的面罩被自己斬斷而飄落，露出了七瀨神集的面孔，「這........」

「一直以來，我都在欺騙我的家人.......」神集的刀劍落到了地上，他看上去萬分冷靜地說道，「我一直都告訴你和巡子，我們的家族，作為一個傳承劍術的家族，再普通不過.......但事實並非如此.......這一切.......要從我們的家族尚未出現的時候說起.......」

神集的頭看向天花板，開始回憶著從前的往事。當荒尚未找到自己的父親的時候，所想象的父子父女之間的團圓劇情並沒有出現，恰恰相反，當自己從未去想過的真相從父親的口中如同禁忌一般緩緩脫出的時候，終於尋找到了自己想要之物的荒，所感受到的，不過是一種更加的對未知的恐懼。

神集沉默了良久，他接下去說道

「在人類和神明都還共存於這個世界之上的時候，母神，曾經想象過，要創造出一個管制時間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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