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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是為了配合他,小江小海一狗雄霸一方,蹲得無比漂亮,對著桌子發出哀哀低鳴。
雲韓仙啞口無言,自認倒黴,對兩隻狗的精彩表演瞠目結舌,拍著門檻哈哈大笑,秋水天還當是笑話自己,似被人兜頭澆了一瓢涼水,悶悶裝了兩碗飯,也不去招呼她,自顧自坐下吃開了。
小江小海興奮起來,在桌邊鑽來鑽去,還站直了身體朝桌上看,不過看來受過慘痛教訓,都不敢把爪子搭上桌。
聽到肚子咕咕叫的聲音,雲韓仙老臉一紅,縮手縮腳蹭過來坐下,把碗一端就不見臉了。
山裡的菜自然別有風味,雖然才兩素兩葷的簡單家常菜式,且只是用油鹽炒熟,那顏色味道卻煞是喜人,讓人唇齒留香,回味悠長。
其中一素一葷放了些辣椒,紅彤彤綠瑩瑩嫩生生,讓人吃得鼻涕眼淚一把,胃口大開,她本已許久未吃過一頓安生飯,很快就把小山一般的一大碗吃個底朝天,明明已撐到極點,卻仍捨不得放筷子,捧個空碗眼巴巴地看著四個菜碗,直到秋水天風捲殘雲般把剩下的吃個精光才回過神來。
吃這麼少,難怪比竹子還瘦!秋水天一臉鄙視,不緊不慢吃了三碗飯,一抬頭,見她眼睛發直盯著桌面,表情無比悵然,跟旁邊的小江小海如出一轍,不禁暗暗好笑,心中有小小的得意。
計劃成功,可愛的韓夫子一定會留下來!
他心滿意足,收拾碗筷去洗,誰知她抓得死緊,第一次竟沒從她手裡搶出碗來,那笑容再也憋不住,從眉梢眼角一層層漾開。
雲韓仙這才覺察出自己的失態,腦子裡轟地一聲,從臉一直轟到脖子,剛想叫囂兩句,心念一轉,這裡是他的地頭,還是不要惹是生非吧。
況且這蠻子雖然態度不好,做家務真有一套,以後好好巴結,說不定就能偷懶,每天吃上現成飯菜。
可憐孃親和自己都不大會做飯,那點手藝每次吃得想吐,出來流浪後更是飽一頓餓一頓,逮什麼吃什麼,生命最後的日子,怎麼也不能虧待自己才是!
她眼睛一眯,帶上幾分諂媚笑意,已是一副媚眼如絲的模樣,“阿天兄弟,我們真是有緣,你要是不嫌棄,我們結拜如何?韓仙今年二十有二,不知道兄弟貴庚?”
秋水天彷彿看到眼前一片桃花爛漫,嘴巴張開老大,半天才記得合攏,結結巴巴道:“我……我……我二十了。”
雲韓仙大吃一驚,伸出兩根手指,往自己眼皮底下比比,又往他面前比比,見他頭點得如雞啄米,恨不得把兩根手指化成利刀,戳瞎那天真無辜的眼睛。
算怎麼回事嘛,這人這麼大塊頭,還長這麼滄桑,竟然比她還小兩歲,以後豈不是要照顧小弟弟,沒法偷懶了!
秋水天見她笑容慢慢退去,心頭一冷,默默把碗筷收好,兩隻狗連忙跟上,他進廚房端了一盆骨頭放在地上,把熬好的骨頭湯盛出一碗涼著。
樂樂平時最喜歡喝湯,煮麵煮餃子都是用特別熬的燙配,早上幸好買了肉骨頭,準備剔肉炒菜,骨頭餵狗,明天早上正好用骨頭湯下麵給韓夫子吃。
剛洗好碗把洗澡水燒上,雲韓仙磨磨蹭蹭而來,堵在門口杵著對著那鍋香噴噴的骨頭湯流口水,再次堅定了一個信念:管他年紀大小,自己賴定他了!
見秋水天笑得嘴巴快掛到耳根上了,雲韓仙總算醒悟過來,擦了擦口水,尷尬地笑,“阿天,要你叫我大哥會不會委屈你,要不隨便你怎麼叫,別叫我阿貓阿狗就成了。”
原來韓夫子在為難這個,秋水天心頭千斤大石落了地,拿著燒火棍在灶膛捅來捅去,把方丈交代過的名字“韓仙”兩字在心頭放大了排來排去,訕笑道:“韓……韓韓,行嗎?”
“不要啊!”雲韓仙慘叫一聲,把小江小海嚇得叼了骨頭就跑,秋水天摸摸頭,“那仙……仙仙?”
雲韓仙瞠目結舌,如果沒有看錯,巨人臉上的表情,明明就可以稱為靦腆忸怩,不過,那一臉兇相配上這靦腆笑容著實怪異。
她終於沒了脾氣,靠著門哀嚎一聲,“你叫我阿懶得了,我娘就這麼叫的。”
“阿懶……”秋水天在心中默唸了許多遍,把燒火棍收了,試了試水溫,把水倒進隔壁小雜屋的大木桶裡,悶頭悶腦去拿了套新的衣褲和布帕出來,見她還在灶臺邊站著,含情脈脈地看著那鍋骨頭湯,悶笑連連,拉住她的胳膊,雲韓仙完全沉浸在對骨頭湯的遐想中,呆呆被他拉進雜屋。
把人拉到木桶邊,秋水天大手一伸,想為她解開釦子,直到解到第二個,雲韓仙才回過神來,大叫一聲,拼命掙脫開來,奪命狂奔。
比小江小海還難伺候!秋水天氣急敗壞,拎住她的領子,毫不客氣地把棉袍拽了下來,隨手扔進木桶,見她還要往外扒拉,用力將她摁了下去。
難道自己還是逃不脫這種命運?雲韓仙悔恨交加,在塵世掙扎這麼多年,外表光鮮的人大多不可信,還當面相兇惡如他或許會有好心腸,沒想到重蹈覆轍。
她只覺得疲憊至極,再也懶得思考,懶得掙扎,昏沉沉地隨便他擺弄。
秋水天哪裡為人洗過澡,小江小海酷愛洗澡,根本不用他吆喝,經常跟他一起到水裡撲騰,享受他周到的服務。
照著洗狗的樣子,他抓住那小腦袋一頓揉搓,發現她連連咳嗽加哼哼,才察覺自己動作太大,連忙把人拔蘿蔔一般拔出來,準備用帕子搓搓。
“啊!”彷彿晴空一聲霹靂,她睜開眼睛,只見那蠻子一手拿帕子,一手掐在她後頸,看著那高聳的胸部,呆若木雞。
她冷冷道:“看夠了沒有,你要告密現在就去,大不了我立刻滾蛋!”
他突然鬆手,把帕子砸到她頭頂,捂著眼睛狂奔而去,好似後面有鬼在追。
她千辛萬苦從水裡爬上來,嗆得兩眼翻白,好不容易洗完澡,他竟然一手捂著眼睛,一手拿著件黑色大氅進來,把她兜頭一裹,打橫抱起。
隨後簡直是一場災難,只聽一聲巨響,她的頭撞在門框,又一聲悶響,腳又撞到門,頓時疼得死去活來,連連哀喚,蠻子終於醒悟,趕緊用手臂護住她的頭,這才把人有驚無險地送到床上。
她已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心態,閉上眼睛等待著加諸身上的一切,那帶著青草香味的呼吸越來越近,她的心狂跳著,在那呼吸噴到臉上時,她的指甲已深深掐進手掌,疼到心上。
他湊近扒開她眼皮看了看,探探鼻息,把她囫圇塞進被子裡,一把揪住溼漉漉的長髮用衣服擦乾。
她被他揪得頭皮發麻,在心中不停祈禱,但願這個蠻子手下留情,不要把她折騰得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她在等待中備受煎熬,終於忍不住睜開眼睛,那蠻子正蹲在火盆邊全神貫注地生炭火,等炭火燒旺,他拍拍衣服起身,看都沒看她一眼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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