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没有拿小和尚递过来的香,而是开门见山道,“我是来找景空大师的。”
小和尚闻言也不算意外,笑道,“原是如此,那夫人且跟我过来。”
沈音跟着小和尚绕过佛堂,到了后面的一处行苑。
小和尚敲了敲门,“师傅!有施主找你算命来了!”
下一秒,门被打开。
沈音抬眸望去,禅蒲上正有一中年和尚坐着数银票。
那手里厚厚一叠,看着不下一万两。
石榴有一瞬的惊讶,按理说出家人应该淡名薄利才对,这景空大师居然明晃晃的拿着这么多银票数。
沈音眉梢微挑,小声吩咐石榴,“你现在就回王府拿些银票过来。”
石榴一时摸不准要拿多少,故询问了一句,“奴婢拿多少合适?”
“且先拿个五万两吧。”
这景空大师光手里的银票都有一万两了,算命的话可能就远远不止。
即便不是自个儿的银票,石榴也觉得有一瞬的肉疼。
五万两!这么多……
但愿景空大师不会狮子大开口。
石榴领了吩咐离去,沈音这才抬脚进屋,“景空大师。”
面前的中年男人停下数银票的动作,转头上下打量了沈音一眼,随后将银票递给一旁的小和尚,“出去吧。”
等到小和尚出了门,并将屋门关严实后,他才笑道,“施主想算什么?”
沈音道,“想了解一个人,他所有的经历,包括他的所知所学。”
景空道,“叫什么名字?”
“沈松燕。”
景空笑意深了深,“他啊,可是个不好算的主儿呢……”
沈音也笑,“景空大师想要什么?”
“我要的不多,只取夫人两张药方,分别是月箩和桢岐。”
沈音闻言神色微变。
月萝和桢岐是上辈子在南疆时,她和师傅一起合力研究出的药,这两张药方最大的用处,便是在人咽气后一个时辰内将人救活。
可这两张药方,太过残忍,若是问世,便会平添许多苦难,于是她和师傅便达成一致,将药方烂在了肚子里。
按理说,这件事只有她和师傅知道,这景空大师是怎么知晓的呢?若不是师傅告知于他,便是他真的有几分本事,自己算到的。
想到这里,沈音眸色深了深,语气试探,“大师可听闻过空渊二字?”
景空大师笑意并未消减,让人感受不到情绪上有什么波动,“未曾,空渊是谁的名号?”
沈音听到回答,也没贸然开口,而是问道,“实不相瞒,不是我不愿给这药方,而是这两张药方我已忘得差不多了,实在记不起来。”
景空大师不疾不徐地喝了口茶,“我知夫人心中的顾虑,夫人放心,这两张药方不可能问世,平素我这老和尚也没什么别的癖好,除了爱银子,便是收藏稀奇古怪的东西,只有我要别人的,没有别人要我的。”
沈音见他这样说,想必是料定了她绝对记得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