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亢清透的声音撞上遇强则强的怒音,配合着乐队的精彩演绎,周围粉丝跟激动一个一个脸红扑扑的,亢奋急了。
声浪极大,就要掀翻屋顶了,不过不用担心,这毕竟是现实世界,没有什么怪力乱神。
宋遇尘的这歌就像一曲夜空月光下汹涌澎湃的大海,而他的温柔只是假象却又给予那一刻的意义。
“所有规则碎成星屑铺路
我呼吸着叛逆的浓度
当琴弦割破黎明的喉(黎明)
用嘶吼重写命运前奏(前奏)
自由是永不愈合的伤口
在脉搏里永恒地奔流”
又是一道高音穿透力十足伴着低徊的和声,带着对自由的野望,势要冲破云霄,势不可挡。
南湘能感受到自己的血液沸腾,自己对自由的野望,对人生的态度就像那迎着太阳的向日葵追着光从日出到日落永不放弃。
“宋遇尘!宋遇尘!宋遇尘——”
南湘看到很多人又再次站了起来,大声尖叫十分给力,南湘只觉得这次经验陌生又熟悉她被深深感染,体会到了一点追星的快乐。
场馆内爆的声浪穿透人工耳蜗,化作细密的电流震颤着耳膜。
纪南湘仰头望着舞台中央的男人,黑色皮衣上的铆钉折射着追光灯,他握着立麦的手指骨节分明,单眼皮垂落的阴影里藏着星河。
耳边还是乔笙絮絮叨叨的科普,但纪南湘已经初步掌握宋遇尘这些年中对外的形象:长得帅,唱得好,奈何长了一张破嘴,怼天怼地怼空气无差别攻击的。
南湘叹了口气垂眸脑袋有一瞬间放空。
突然低音炮在胸腔共振的瞬间,纪南湘下意识按住耳后设备。
宋遇尘的歌声像淬火的刀锋劈开喧嚣,当高音撕裂夜空时,她突然明白为何乔笙总说血橙们甘愿溺死在这把嗓子里。
散场时乔笙还在亢奋地比划:“你刚摸到地板震动没?副歌那段鼓点简直要掀翻屋顶!”
她突然凑近纪南湘人工耳蜗的收音口,“说真的,你写新书男主时可以换个男主人设,找点新鲜感,比如说参考参考宋遇尘,那种又狂又傲的劲儿”
纪南湘微微一笑,语很慢,嘴型略显夸张,但声音温柔带着冬日里的缅因猫特有的慵懒:“再、说、吧。”
乔笙点点头表示理解:“永远支持我的好闺闺湘湘(^^)~☆”
纪南湘笑着在备忘录打字:【谢谢】
停顿十秒,她的指尖继续在手机上的键中飞快:【当然我正在学习他的怼人艺术】。
乔笙凑过来看着南湘的手机,想了想,对南湘表示理解点了点头,然后又悄悄地用手语比划:“加油!”
南湘点头,微笑着用手语回了乔笙的一个“加油”。
随后她看着手机上查到的有关宋遇尘的百科顿了几秒快扫完吃东西。
后来看到了手机界面停留在宋遇尘的微博小号,最新动态是张琴谱照片,配文"某些人修音师该加鸡腿"——半小时前刚被营销号截图挂上热搜。
奶茶店的暖意裹着黑糖香气扑面而来。乔笙翻找钥匙的动作突然顿住:
“完蛋!应援手灯忘在座位了!”
她抓着纪南湘的指尖在杯壁写下"等我",风衣下摆卷着冷风消失在街角。
纪南湘捧着热可可退到玻璃橱窗前,水雾在镜面晕开斑驳的霓虹。
浅棕色的国风冬裙下,她的脚沿着台阶来回走着打无聊时光,南湘等着乔笙回来。
而另一边当暮色将南城电视台裹进琉璃灯海时,乔笙和南湘先前谈论的宋天王宋遇尘正用修音软件给经纪人李曼配鬼畜音效。
化妆镜里映出男人讥诮的唇角,骨节分明的手指在ipad上划出刺啦声:
“这段咆哮剪进新专辑tro如何?保证让乐评人集体偏头痛。”
“宋!遇!尘!”
李曼踩着十厘米细高跟冲进休息室,香奈儿外套沾着彩带碎屑,
“说好今天不怼记者呢?《音乐周刊》主编现在要撤你封面!”
镁光灯在男人单眼皮上投下阴翳,他拎起镶满铆钉的皮衣往肩头一甩:
"那就祝他们下期专题叫《论修音师的百万年薪》——记得用你刚才破音那段当背景乐。"
李曼抓狂之后带着淡淡的死感:“好,祖宗,你是天王,天王请带好你的嘴。”
宋遇尘神情无辜,淡淡回道:“嘴长在嘴上就是用来说的,曼姐,我的嘴一直在线。”
李曼揉了揉眉心,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盯着宋遇尘。